把号挂好了,她坐在冰冷的凳子上,脚上光秃秃的,看着脚,腿上传来凉意。上半身身上披着他的黑色外套,不冷。
“穿上。”他把一双粉色的拖鞋放在她脚边,是刚买的。
她抬头仰视看着他,他迎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她:
“病傻了?”弯腰 抬手用手背轻碰她头。
她盯着他看,数十秒后摇头,把脚边的粉色脱鞋穿上,站起来,皱眉,捂着肚子。
他扶着她:
“嗯?肚子不舒服吗?”
她轻轻点头,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想吐了。捂着肚子小跑左拐进了洗手间,是又吐了。她难受死了,吐完嘴唇都白了许多,方才涂的口红也挡不住她的唇白。她头昏眼花,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头晕目眩,他扶着她,她昏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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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大家见江雨君久久没有回来,都有点躁动不安。余小辉也不玩了:
“君姐怎么那么久还没还好”他看了一眼时间“多少快半小时了,出什么事了吗?”
“她醉了 ,和人走了。”谭安坐在靠门口,吐了口烟,漫不经心。
余小辉:“醉了?和人走了?”他吃惊的质问着。
包厢里的视线一齐落在谭安身上。谭安没有说话,又吸了口烟,吐烟,转头看放在一旁的高跟鞋,黑色细跟高跟鞋刚才在门外沾了些雨水珠,鞋子放在包厢里,沾在上面的雨水珠格外耀眼。
余小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皱紧眉头,是江雨君的鞋子。
包厢里的伴奏在响着,但好像却格外的安静。
余小辉拿起桌上的手机就开拨电话,余小辉的手机没响多久,方才江雨君坐的那个位置发出了铃声响应,是她的手机铃声——她的手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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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醒来时,已是下午五点。
病房里没有多余的人,很安静,病房里面的温度也很合适,温度不热也不算太冷。
她看,自己早上所穿的裙子,早已被换成了白色的病服。
她轻叹气。
“咔——”,房门被人打开,她转头看向门口,是韦宇深啊。
“醒了啊?”见她醒了,他进来把门关了,一边问一边朝她那里走去。
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转身看着她关心道:
“肚子还疼吗?还想吐吗?”
她摇了摇头:
“不疼了,也不想吐。”说完话就把被子拉上来,把头盖住,她慌了,今早背着他翻出学校去KTV,结果病了还是被他送来了医院,她害怕她会来追问这件事,她害怕,害怕死了。
“哎,你的手——”抓住她右手手腕,那只手挂着点滴,“不要动!”
她才反应过来,被他刚才吓了一跳,大气都不敢喘,小声“哦”了一声,用右手默默把被子拉上来,小心翼翼盖住半变脸。
“你在畏惧我?”他有点好笑的问。
她紧张的摇了摇脑袋,弱弱的开口:
“没有。”
他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但是那件事情他至少现在不会再提。
江雨君躺在白床单上,左手挂着的点滴一滴滴顺着管子滴进血管里。
他不刁难她,走过去看了眼吊瓶里面的药水,快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