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屿低下头,靠近了她,书茗能够清晰地看到那深邃如海的瞳孔,还有那长长的睫毛与浅浅的双眼皮。
祈屿的薄唇微微张开,眼中流露出淡淡的云彩和微风般的平静道:
祈屿书茗,为什么生病的人不是你,将要死的人也不是你。
他的眼神中并未流露出深深的仇恨,然而这种平淡的态度却让书茗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仿佛连恨都没有,这是何等的不在乎?
书茗闭上了眼睛,声音却带着一丝无奈与哀伤:
书茗可是祈屿,你知道吗?我也活不久了。
她能够使他如愿以偿,永远地从他的人生中消失,这样他的世界或许会变得光明起来吧。
祈屿在她身旁沉沉睡去,而书茗则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默默地坐在床上,度过了一个寂静无眠的夜晚。
当祈屿还在沉睡时,她已经离开了房间。
昨夜,他因饮酒过量而误闯了她的房间,然而一旦他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竟与她共度了一夜,定会感到极度的不适。
在他眼中,她是那么的不堪与污秽。
阳光穿过白色的纱帘,洒进室内,给房间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辉。
床上的男子翻了个身,他的手臂搭在额头上,然后睁开了双眼。
昨晚的混乱如同残留的烟雾般在脑海中飘荡,试图捕捉却迅速消散,难以捉摸。
当他发现他在书茗的房间时,环顾四周,发现床单并非他之前想象中的那一套。
祈屿轻轻揉着眉头,步履沉重地走出房间。与此同时,书茗正蹲在洗手间内,目光呆滞地凝视着洗衣机滚筒的旋转与翻滚。
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书茗立刻条件反射般站起身来。
然而,她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因为她感到腿部一阵麻木。
腰间被一只手轻轻扶住。
书茗昨天……
祈屿看着她的双眸。而书茗则报以一笑,轻声道:
书茗昨天你喝得有些过了,吐了一床。
祈屿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心中的混乱与魏初桐所描述的大相径庭,让他不禁怀疑起自己是否真的置身于一场梦境之中。
他轻轻松开衬衫的纽扣,或许这一切都只是南柯一梦,梦见于书茗……。
书茗你早餐喝不喝牛奶,我……
祈屿摆了摆手,说道:
祈屿我要去医院看望迂琪。
书茗的脸上笑容微微僵硬,但她巧妙地掩饰了过去。她轻声道:
书茗去吧,再见。
手机轻轻震动,发出一声清脆的提示音,书茗微微低头,巧妙地避开了他的目光,查看着信息内容。
那是关于配型结果的通报,她可以将自己的心脏移植给迂琪。
书茗缓缓抬头,轻轻揉着有些发酸的鼻尖,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的温柔。她轻声唤住即将走的顾慎池:
书茗你等等。
祈屿转身回望,只见魏初桐正站在他的身后,脸上挂着一抹浅浅淡淡的微笑。
祈屿的心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书茗你等我一下。
话音刚落,书茗便转身疾走,她轻盈地跃上楼梯,迅速打开柜门,取出一个深蓝色的精美礼盒。
随后,她飞奔下楼。
书茗这个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