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蔓站起来,走到书桌旁边,翘起嘴。
花蔓找个家教!
花樾挑眉看她。
而她一句一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花蔓嗯......最好按我说的来,要长得高点儿,英语要非常好,年纪比我起码大十岁,最好是个海归。
这个为某人量身定制的要求......
花樾听着她这一番照着答案说出来的问题,终于明白了什么。
他勾起唇发出一声气音,几秒后才敛了神色道。
花樾你怎么不干脆报身份证?
花蔓也可以呀,可是我不知道人家的身份证哎。
花蔓眨眨眼,表情非常无辜。
花樾看了会儿她。
花蔓刚刚扯得那一大堆歪理,不知是因为又想到什么好玩的主意了。不过都不重要,他心里已经做好决定,可想了想,还是嘴上不饶人,故意切换到教育模式。
花樾花蔓。
语气十分认真。
花樾我从未在学业上给你设过什么目标和限制,你想怎么学,学到什么地步,都由你自己随意决定。
花樾你一直是最好的。不管将来怎样,我不会让你饿死。
“别人怎么看我,看你,都不重要。”
花樾他们动摇不了我们。
——
花蔓表情也认真了。她知道,父亲又在对她进行鼓励教育了。
认真了没半分钟,她想岔了一下,突然笑了。
花樾看着女儿的笑脸,继续没说完的话,以此来证明支持花蔓的任何决定。
花樾知道了,我三天后会出差。
花樾在此之后,你去找他,我会提前给他通知。
——
花樾想起一些年代久远的旧事。
很久很久以前......似乎有十多年了。
像照顾家人这样的事,严浩翔不是没帮他做过。
两人早年相识,那时他二十出头,而严浩翔不过十岁左右的少年。
十岁的小孩刚经历丧母之痛,难免可怜。而他刚刚失去妻子,又都是孤身一人来殡仪馆替家人下葬,竟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
记得那天,天空阴沉无光,下着小雨。整个世界的色调灰蒙蒙的。花樾独自撑起伞伫立在门口,目光放在少年身上,回忆着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他。
随即想到,是那天在严宅。
......他是那个孩子啊。
说起来,这孩子与他妻子还有些渊源。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将黑伞撑于两人头顶,在雨天开辟出一片小天地。花樾打量着少年,并在连日以来的消沉情绪中艰难的扬起一点嘴角。
花樾小朋友,淋雨可是会感冒的,想跟我走吗?
正好他需要一个这样的角色做朋友。
严浩翔一直无动于衷,听到这句话,他掀了掀眼皮。
他本来在严宅就不受宠爱,父母也靠不住,似乎对他来说,比起现在,到哪里都是个更好的去处。
犹疑的盯着来人憔悴的笑容,居然从对方眼睛里看出点可靠来。
于是他鬼使神差的点了下头,同意了。
严宅那边的人还真不在意他,仿佛他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得知此事居然也没派人来要人或者多问些什么。如此,严浩翔那年十岁出头,竟是替事业刚起步的花樾带了三年孩子——也就是花蔓。
三年后,因为各方原因,各种不可抗力,严浩翔回了严宅,他们表面断了联系,少年也开始了属于他的道路。
————————
花蔓好耶老爸!我爱死你了!
某人又回归老本行了,花樾心中好笑。
看着一脸喜色的女儿,不禁暗想,不知严浩翔会是什么反应。
对于严浩翔,他更多是当做和花蔓一样的孩子看待。
虽说那时候十岁出头的严浩翔比花蔓稳重的很,可终归还是个半大孩子。
原本以为,花蔓会记得一点关于严浩翔的记忆,可他明显高估了女儿,从小到大抱过她的人不知有多少,怕是早就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