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戴景哲照例和石头街的邻居们打过招呼，收获了几句生日快乐便进了家。

　　家里昏暗，窗帘拉的整齐也没有开灯。

　　戴景哲以为是他爸妈干的，但地上的蜡烛灯又是怎么回事。

　　蜡烛蔓延至他屋前，戴景哲握下门把推开门，漫天的彩带齐齐向他飞来。

　　他听见裴煜和戴景哲喊：“生日快乐！！”

　　听见谢術说：“生日快乐。”

　　听见站在他面前拿着蛋糕的段言不掩欢喜：“18了啊戴小哲，生日快乐。”

　　戴景哲轻轻眨了下眼，去看屋内装饰。

　　墙上正中央贴着“DJZ BIRTHDAY HAPPY！”形状的气球，地上散着各样的花朵和气球，床上放着大大小小的礼物。

　　他视线重新落到蛋糕，上面写着歪歪斜斜的“十八快乐。”

　　戴景哲吐槽了一句：“谁写的那么丑。”

　　段言无奈回应：“……我。”

　　“哦。”戴景哲摸了摸鼻子，昧着良心说，“挺好看的其实。”

　　“你是寿星你最大。”段言微笑道，“所以寿星，别在那傻站着了，进来吧。”

　　“你才傻。”戴景哲白了他一眼，接着翻旧账：“好啊你们，我以为你们都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呢，结果在这憋着！”

　　“这不是为了给你个惊喜嘛嘿嘿，”裴煜笑嘻嘻道，“十八了！以后哥带你……！”

　　“浪”字还没说出口，裴煜收到段言的眼刀，硬生生吞了回去。

　　生日环节最不可或缺的便是抹蛋糕，吃到一半，不知是谁最先发起，没一会，他们身上、脸上全是奶油。

　　除了谢術，他有洁癖，没人敢往他那抹，也就洛袂初胆子大给他抹了个小猫咪。

　　闹到很晚，段言在戴景哲家住下，裴煜识相的回了学校，洛袂初领着谢術去自己家。

　　洛袂初家就在戴景哲家对面，或许因为晚上情绪高涨，又或者高兴过头，洛袂初拉着谢術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缓缓开口道。

　　“八岁之前，我是有父母的。”

　　“因为一场大火，他们没能活下来。希希那时跟着保姆在外面玩，我在上学，所以侥幸逃过一劫。邻居好心把我和希希送进了孤儿院，也被几家收养过，可希希从小就是个病根子，还查到个难治的病，花销也很大，无一例外把我们又送了回去。”

　　“这样的生活只持续了一年，我们被那一家——也就是我现在的家，我们被收养后，他们待我和希希不怎么样，就像是给洛倾城，他们的儿子，找了两个玩具。”

　　洛袂初停顿了几秒，他自嘲地笑了笑，“我也这么认为，但直到那一晚，我起床喝水，听到他们说，我是洛倾城的童养媳。”

　　谢術盯着夜空的视线猛然看向洛袂初，不想让他再说下去。

　　他疼。

　　心疼。

　　洛袂初垂着头，声音低沉：“比玩具还要糟糕。”

　　“有时候我就在想，我那天不上学就好了。希希会被保姆或者邻居养着，病会很快好，不用跟着我受那么多苦。”

　　那天不上学就好了。

　　整句话在谢術脑海中绕了又绕，他勾着洛袂初的下巴，打断这人的悲观发言：“不可以。”

　　“洛袂初，你该好好活着，该遇见我，该成为我的omega，该和我共度余生。”

　　而不是该死在那场大火销声匿迹，更不该黯淡无光。

　　目光相交，洛袂初望着谢術，那双深邃的眼眸盛满了认真，全无平常面对他人的冷漠。

　　洛袂初没忍住笑了下，错开对视，移到谢術的唇上，仰着头凑近他。

　　在碰到的前几秒，谢術偏了下头，吻落到嘴角。

　　“？”洛袂初被气笑了，掐着谢術的脸转回来，“我亲你你还不乐意？”

　　“没有。”谢術急忙道，“我是不想坐牢。”

　　“不然日思夜想难发泄，也挺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