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的冬日,阳光总是很珍贵的。昨日出了一会儿太阳,今日就把好天气收了起来,从早到晚,这寒风中夹杂的雨雪,丝毫未停过,吹得花坛里的花枝都不堪积雪重负,折断了不少。
屋里烧着炭火,沈知予手里还揣着手炉,但还是感到了嗖嗖的冷意。
萧蘅见她执着白棋的手微哆嗦了一下,忙让下人给碳盆里又添旺了一些。
彼时,文纪和陆玑刚好回来禀报。
文纪主君,蹲守在太卜署的人回报,见那姜相国去找过太卜令。
沈知予正思及下一步棋走哪,闻声回头。
这太卜令的名声她知悉一些。
沈知予.哪里又有邪祟?
也不怪她会下意识这般想,实在了一提起这太卜令,脑海里就会不由浮现那件事。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她整日追着萧蘅跑,虽不时常待在宫里,但也听说了一些。
那段时间宫里很不太平,后宫不断有人离奇死去,这今日死个宫女,明日死个内官的,搞得人心惶惶,一连死了好几个人后,宫里就传的沸沸扬扬,说是出了邪祟。
在然后就请了太卜署来驱邪,太卜令说那邪祟出自一个妃子身上,等她回宫的时候,那妃子甚至没机会辩解,就被御赐了毒酒,了结了余生。
从那之后,太卜令名声大噪,朝廷还曾掀起一片驱邪祟的风向,无数大臣都不惜斥重金邀请太卜令到府邸相看是否有邪祟。
当初,她还不免唏嘘了一阵。
萧蘅悠悠一笑,似是知道些什么。
萧蘅太卜令,如今已不是朝廷的太卜令了。
沈知予听懂了萧蘅的意思,这太卜令恐怕叛变了。
她顿了顿,转而问他另一个问题。
沈知予.你相信世上有邪祟一说吗?
萧蘅嗤之一笑。
萧蘅我从不相信鬼神乱力之说,一切不过事在人为罢了。
文纪管他到底是谁作乱,此番我们要不要趁机一网打尽?
一旁的陆玑也认同他的办法,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来。
陆玑主君,这是我们绘制的太卜署地图,已经全部摸透了。
他说着将棋盘暂且挪至一旁,将地图铺展开呈给萧蘅看。
不待几人仔细商讨,门外忽然有下人道。
.主君,姜二姑娘求见。
文纪闻言,迅速将棋盘又搬了回来,放在沈知予跟前,陆玑也快速收好地图,两人一同规规矩矩的立在一侧。
姜梨很快随着下人进门,见到屋内的沈知予后,不由楞了片刻。
很快,她又回过神来。
姜梨(薛芳菲)深夜到访,扰了肃国公和殿下的兴致,还望见谅。
沈知予微微弯唇。
沈知予.无妨,不过是下下棋罢了。
萧蘅睨她一眼。
萧蘅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姜梨扫了沈知予一眼,不知当不当讲。
萧蘅见状淡然道了句。
萧蘅但说无妨。
姜梨悠悠俯首,这才没了顾虑。
姜梨(薛芳菲)我来此,自是有事相求。
萧蘅又有事求我?
这个「又」字,寓意颇深。
似是怕他拒绝,姜梨忙道。
姜梨(薛芳菲)于你有利,肃国公定会答应的。
饶是第一次见求人求得这么理直气壮。
此话一出,屋里的几人都沉默了,文纪和陆玑更是大气也不敢出,安静的站在沈知予身后。
萧蘅饶有兴致,把玩着折扇。
萧蘅说来听听。
姜梨(薛芳菲)肃国公可想除掉太卜令?
闻言,一旁的文纪眼睛一瞪,霎时气急败坏的伸手指她。
文纪你居然偷听我们说话?
真是不打自招了。
陆玑恨铁不钢的嗔了他一眼,可已经来不及了。
姜梨扫了文纪一眼,眉眼一弯,这会儿倒维持起自己淡然从容的姿态。
居然让她猜对了。
姜梨(薛芳菲)我自是没那个能力偷听到各位谈话,但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萧蘅是因为姜家除祟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