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顶着黑眼圈上班了。
肖悖给他配的助手小张见了江老师的状态，以为他昨晚做贼去了。
小张麻利地接过江榆的设备，关心地问：“江老师，您没休息好吗？您今天看起来很疲惫。”
江榆拍着小张的肩膀，“没事。”
他想了一会，又说：“给我买杯咖啡，我太困了。”
小张刚要答应，忽然瞥到一个男人手里拎着一袋东西走到江榆身后。
“不用，我买好了。江老师，看您喜欢喝哪一种？”陆寻渊不知不觉中站在江榆身后，手里拎着好几杯咖啡。
江榆本想拒绝，但自己实在是太困，他怕一会给人家妈妈拍照拍着拍着睡着了。
“别客气，江老师，在场的人都有份。”
“冰美式。”
“大早上喝这么头疼的东西受得了吗？”
话是这么说，但陆寻渊还是在手里的咖啡里搜寻着冰美式，找到之后用另一只手拿出来递给他。
江榆接过来，说了句谢谢。
“陆先生，您可以不用叫我江老师的，这个称呼很奇怪。”
“我看现场的人都这么叫。那……我要叫你什么？”
“您随意。”
陆寻渊把剩下的咖啡给旁边的助理分了，“我觉得江老师这个称呼很顺口，可以不改么？”
江榆把吸管插进杯子里猛吸一口，冰冷的苦咖啡液像潮水般灌入他的脑子，让他瞬间清醒了点。
“好，随便吧。”
江榆热爱冰美式是整个工作室人尽皆知的事情，大家都怀疑他的味蕾有问题，居然每天都能喝完一整杯苦得跟中药一样的黑色咖啡。
这时，李云香做好了今天的妆造，高高兴兴地在现场晃悠
天气回暖，室内没有开暖气。江榆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丝质白衬衫。他注意到李云香出来了，便不再跟陆寻渊聊天，而是准备开工。
昨天确认过关键信息过后的李云香心情似乎很好，时时刻刻都带着笑。
她今天本来想让司机送自己过来的，陆寻渊也忙，李云香总不能让儿子二十四小时围在她身边。
但他今天不仅主动提出要来现场陪自己，还给所有人买了咖啡。
这孩子好像一夜间转性了似的。
江榆一边指挥着助手打蝴蝶光，一边把手里的咖啡喝尽。
他顺手把咖啡杯丢进垃圾桶的时候，感觉身后有一道视线在盯着自己。
他的头向后偏去，便看见陆寻渊还是坐在昨天的位置上，手里正画着什么。眼睛没看着平版，而是盯着江榆。
这种盯法不像是凝视，更像是思考。
实际上陆寻渊正在思考要怎么样才能制造更多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现场的布光已经完成，冰美式也给江榆满了状态。他接过小张递给他的相机，瞬间进入拍摄状态。
现场的灯光比昨天暗了些，只有李云香那个地方因为打光稍微亮一些。
陆寻渊坐在那个地方，手里的平板上是一些极其混乱的草图，有的已经画成一团但没来得及擦除。
江榆手上的相机灯光一闪一闪，映出他好看的脸。
陆寻渊忽然想到了什么。
目前来看，他们之间可能产生交集的就只有工作。那既然这样，不如请江榆给他服装品牌的模特拍广告图。
陆寻渊干脆地叉掉平板上所有的草图，把平板熄灭。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给肖悖的工作室发了条消息。
“好，阿姨您动作不用太僵硬。是的，下巴稍微往上抬，嗯……很好，保持。”
“换一下灯光，换成伦勃朗。”
“把那个道具拿下来，阿姨您换姿势，不用露牙齿。”
“好，休息一下。”
化妆师拿着她的小粉饼跑上去给李云香补妆。
江榆暂时放下相机喘口气。
“江老师，我很无聊。有什么我能帮到忙的吗？”陆寻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江榆身后在他耳边说话。
江榆往后躲了躲。
“你不用忙工作？”
陆寻渊绕到江榆面前，“服装设计有什么好忙的。”
实际上陆寻渊还有好几张图没画。
“那你帮忙搬道具还有打光吧。”
“好的江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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