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西炎山

庆典过后，赤水丰隆邀请和辰荣馨悦邀请小夭和玱玹到瀛洲乘龙舟共赏。小夭担心寒衣日日练剑，日子太过沉闷无趣，便也邀请了她。

但是寒衣知道不是所有神族都像小夭一样平等看待人族，不想因为自己破坏了小夭和众人的情谊，何况她们要去的地方还是深海，所以婉拒了。

小夭知道寒衣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便没有太过强求，而和玱玹一起去赴约。到了龙舟上，她才知道涂山璟、防风意映、涂山篌都在。

原来，这几个人早年间便已经在一起玩乐了，如今，便多加了玱玹和小夭。

然而众人虽说表面一派和谐，实则各怀心思。

自瀛洲道别之后，小夭和玱玹便商量着一起回西炎祭拜母亲。

西炎王收到消息询问众臣意见，儿子西炎禹阳自是不愿以国礼相待，但是西炎德岩最有心计，看出西炎王重视这位外孙女，便表态西陵珩当年以身殉国，如今皓翎大王姬回国祭母，以国礼待之并无不妥。

玱玹当年是作为质子被送到皓翎国的，如今，重返西炎必定不会一帆风顺，所以小夭把寒衣也带上了。一方面也是让她去西炎做客，另一方面也是在武力方面帮帮忙。

小夭和玱玹抵达西炎时，两位舅舅带着表弟们前来相迎。在这些小辈之中，西炎岳梁和西炎始冉最瞧不起玱玹，连带着对小夭都有些轻蔑，再看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族，鼻孔更是恨不得要飞上天。小夭要带玱玹和寒衣去拜见祖父西炎王，结果遭到委婉拒绝，守城兵排列出整齐的队形挡在面前。

小夭怎么，两位舅舅这是要拦着我？

西炎德岩不敢。你要进去没有问题，只是这两位？

西炎岳梁就是，一个质子，还与人族为伍，凭什么踏入西炎的国土？

闻言，小夭已经是在暴怒的边缘。她早料到这些人说不出什么好话。

小夭寒衣！

寒衣闻言，紧握剑柄，长剑一挥，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白色的轨迹。地上顿时冰霜层层蔓延开来，片刻之后，所有士兵的双脚皆已经被冰霜覆盖。

而这些西炎王侯要么凭借自身灵力勉强抵抗，灵力不济的也已经被身边豢养的修士所护。但那些守城兵却没那么好运了，如果寒衣不收手，他们的双脚一直被这么冻着，可能就废了。

这些西炎王侯看见寒衣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心中暴怒万分。同时，他们也终于明白了，小夭为何要带一个人族上殿。

西炎禹阳高辛玖瑶！你竟敢对你的舅舅们动手！

小夭舅舅们将我拦在外面，难道就是对我以礼相待了吗？我的母亲，为了西炎战死，现在我只不过想要带着我的哥哥和师妹祭拜我的母亲，舅舅们却这般做派，实在令人不齿。

如此一来，西炎德岩不得不同意放行。

小夭带着玱玹和寒衣同去拜见西炎王。小夭因为还在心里怨恨着西炎王，又因过往随性惯了，一屁股就坐在榻上，反观玱玹则是恭敬站在面前。寒衣虽然站在西炎王面前，态度上却没有玱玹那么恭敬，也没有小夭那般随意。反而对这位西炎王带着几分大量。

比起皓翎王，显然，还是西炎王更有上位者的风范。他只是坐在那里，便让人觉得心里发凉。

玱玹玱玹拜见爷爷！

李寒衣寒衣见过西炎王！

西炎王面对二人的问安略微敷衍地点了点头，倒是对小夭的态度明显温和了许多。

西炎王你的脸型和嘴巴像极了你的外祖母。

不过，小夭闻言却是颇为不满，甚至还怼了回去。

小夭不过，我记忆里的外祖母可是容颜枯槁，满脸皱纹，纵是听闻她年轻时才貌名满大荒，可惜却嫁给了西炎王。

西炎王并未介意小夭的话，只有看向玱玹时淡了笑意，极其苛刻挑剔地质问他是否想好今后的路，玱玹坦然表示要夺西炎山，且无惧于王叔和王兄们的针对。西炎王自是不会帮助玱玹，何况他很清楚就算把王位送给玱玹，倘若不是靠自己争取，日后也难以稳坐江山。

而后西炎王并未过问寒衣的事情，就放他们离开了。

三人出来后，又来到了小夭和玱玹以前居住的偏殿。凤凰树的树冠盛大，凤凰花开红艳，一切仿若当年，唯独凤凰树下的秋千架早就无影无踪。玱玹看出小夭的失落，接过一朵凤凰花，安慰她只要属于两人记忆的地方还在，一切都能恢复到从前。之后，一行三人便在偏殿住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玱玹便做好了一个秋千架，只是小夭心中还是满怀伤感，物是人非，就算秋千架在，推秋千的人也已经不在了。

而后，玱玹便和小夭一起去拜祭了去世的先人。

晚上，玱玹要去见一位故人，也就是他留在西炎的暗线。小夭觉得待在西炎王宫里也无聊，干脆就拉着寒衣一起去了。

三人来到了一间歌舞坊，这里不同于别处的青楼，这里的女子只卖才艺，所有的温香软玉都只能看见而不能摸到。玱玹让二人先随处逛逛，自己去见一个亲信。

寒衣确实不太适合这样的场面，不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小夭倒是看这些歌舞看得津津有味。

李寒衣师姐，我还是在外面等你们吧！

小夭没有勉强她，便放任她离开了。

寒衣离开歌舞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跃上屋顶，见四周无人，便在屋顶上坐了下来。比起那些博男子欣赏的舞蹈，还是眼前的月亮更入寒衣的眼睛。

不一会儿，歌舞坊前停下一俩稍显华贵的马车，里面走出一位锦衣玉冠，乌发如墨的男子。

歌舞坊的东家显然认识此人，立马出来接待男子。男子眉梢带笑，却在进门前有意无意看了眼屋顶，然后便进了歌舞坊。

显然，他发现了屋顶有人。寒衣心生警惕，看来西炎城确实卧虎藏龙，单看这个神秘男子，修为便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