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很快就离去了，唐鑫芮走到霍雨浩面前，如今十八岁的少女，身体已经彻底长成了。
少女留着齐耳黑色短发，戴着一个简单的金框眼镜，衣裤看上去也有些朴素，只是在纯白色的基础上有着些许并不算对称金色的纹路而已，体态和容貌虽然不算非常优秀突出，但却也有一种浑然天成，近乎完美的感觉。
霍雨浩看着唐鑫芮，不由得微微点头，他当然明白，少女的眼镜和衣裤看起来普通，实际上分别是增强观察力和防御力的好东西。
如果对标魂导器的话，差不多都已经接近八级了，防御力更已经达到了比较强大的二字斗铠的水平。
如果和魂师相比，十八岁二字斗铠当然不算什么，但二者的能够维持这个成长速度的时间足有十倍之差，等未来到了一百岁，两百岁的时候，那就是天壤之别了。
唐鑫芮微微躬身，然后问道：“老师，您把我留下来有什么事吗？”
第二阶段的学习时间每天长达十四个小时，霍雨浩也就没有再给唐鑫芮开小灶了，当然，哪怕这样，少女也依旧是名列前茅，在班上也隐约之间成了所有人的主心骨。
霍雨浩微笑道：“你应该还记得我在第一阶段学习结束之后跟你们说的话吧？”
“当然！”唐鑫芮没有过多地回忆，脱口而出道，“您当时和我们说，魔源的本质是意识由内而外的投影，而武魂则是世界由外而内的固化。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这个体系的本质就是这样，完全没错。”霍雨浩摇了摇头，又看着她说，“虽然如此，有关意识的奥秘，我却并没有说完。
“事实上，每个人能够感知到的拥有的意识一共分为三个部分，分别是本我、自我和超我，分别代表着他的本能、理智和道德。
“这三个部分并不是意志最根本的部分，事实上，它们都是根源意志被世界影响所诞生的，三部分各自代表着物质、灵魂和道德规范的影响。
“也就是说，意志本身就受到了外界的影响，也正因如此，它才得以脱离混沌，有明确的倾向，也就是每个人的性格。
“灵魂和物质千变万化，所以每个人的人性都是不同的，不存在什么出生的时候必然是善或者恶的情况。
“然而，就算如此，你也要铭记，每个人都有着一种伟大的力量：意志力。
“正是意志力让我们能够不完全受到物质的影响，让我们能够不再遵从宇宙之中注定的未来，也是意志力让我们有了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命运的可能性，它虽然有些无影无踪，但却切实地存在着。
“事实上，除了你们的热爱和天然的意识所造成的影响之外，意志力也会隐性地提升你们的修炼速度，并且对突破七阶，羽化登仙，一步登神来说，意志力也是不可或缺的力量。”
“这样吗？”唐鑫芮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又好奇地问，“对了，老师，您刚才说的根源意志是什么啊？”
霍雨浩微微一笑：“你很聪明，能够关注到这个。
“事实上，你应该已经大概明白了，对这个世界来说，虽然物质是连续存在的，但你还是可以刻意规定一个最小的单元，以方便处理。
“而在这种情况下，你可以将每个单元的三维位置和在三个方向上的分动量看作单元的六个属性，因此，每个单元可以用六维空间中的一个点描述，如果有一万个单元，那就是六万维空间中的一个点，这就是相空间。
“将若干个点连接起来就成了一条线，再加上时间变量，这个线就可以用一个函数来描述，我们将之称为相函数，完全描述了一个系统在一段时间之中的情况，这些都能够理解吧？”
“大概可以。”唐鑫芮也是很聪明的，以机械为魔源的她，对数学和理论自然也是相当擅长，在猜测了一下霍雨浩为什么会说这个之后，她也就是眼前一亮，道，“难道根源意识就是这样一个意识的相函数吗？”
霍雨浩摇了摇头道：“不，意识的相函数有着自己的名字，我将之称为自由意志统合体。
“在此基础上，对个体来说，根源意志更应该对标的是相函数在某个低维空间之中的投影，这个投影虽然是整个统合体的一部分，但却依旧是相对独立的，你能明白吗？”
唐鑫芮点了点头，她当然明白这个：事实上，这个世界最大的相空间，最复杂的相函数就是描述的宇宙，某种意义上说，每一个物体的相空间和相函数都是宇宙的低维投影，但这并不影响每一个物体是独立存在的。
不过她灵光一闪，脱口问道：“既然这样，那老师，统合体所投影出的每个人的根源意识是否相同？如果不同，那统合体本身会不会以个体的形式出现？”
在她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哪怕是霍雨浩也不得不承认，少女的确是天才，他沉吟道：“事实上，每个人的根源意识的确不同，并且也可以后天影响，比如六阶到七阶的突破，就是根源意识的一次质变。
“至于你的后面一个问题，其实我也无法确定，毕竟统合体本身实在太过强大了，对身为祂的一部分的我们来说，哪怕是连仰望都不可能做到，更别提推测了。
“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祂一定会是这个世上最强大的生命之一，如果说有意志能够达到全知全能的层次的话，祂一定是最有希望的那一个。”
“‘之一’？难道还有别的能够达到那个层次的生命吗？”唐鑫芮失声道。
“这不一定。”霍雨浩一边沉思，一边轻声解释道，“如果统合体能够以意志个体的形式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话，那么就意味着祂已经和世界完全交融了。
“与之相对，真理应该也会活化，诞生出另一个意志个体，在诞生出来的那一刹那，只要祂不自残，那就一定是这个世上最接近全知全能的个体，二者合一，应该就是真正的全知全能了。”
唐鑫芮震撼无言，霍雨浩所说的这些层次都太高了：全知全能啊！
任何的评价，赞美，都是对其的贬低，只有真正达到那个层次的，才会明白吧？
“好了，你不用在意这个，去休息吧，这三个月，我带你到处玩玩，也算散散心。”霍雨浩微微一笑，不再多说。
唐鑫芮认真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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