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舍。
月光如水，洒在静谧的夜晚，抚平了一切喧嚣，只剩下漫天的星辰，陪伴着月儿，静静的照在少年身上。
“噗”江澄猛的吐出一口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迷茫的看了看周围，才发现他又回来了，缓缓的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抬手擦了擦嘴角血迹，揉了揉发涨额头，走下床榻，换掉染血的中衣，换上衣服，带上披风，头发只用一根紫色发带绑了一下，就出了门。
缓步走在夜深人静的云深不知处，心中一片清明，站在小溪旁，风吹衣角，嘴边挂起一摸笑意，清亮的紫色杏眸倒影着满天的星辰。
“江澄”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吓了江澄一跳，转身才看到是蓝湛。
“过来，陪我聊会”江澄随意的在草地上坐下，等着蓝湛过来。
转头见蓝湛没有坐下还是直直的站着，撇了撇嘴，有点无奈的伸手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拉着坐下。
“蓝湛，你说什么才是正道，又是由谁来平定”江澄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小溪。
蓝湛侧头看着少年的侧脸，浅琉璃色眸子动了动“无愧于心，便是正道”。
“哈哈”。
江澄抬头望着天空，紫色杏眸中倒影着满天的星辰，却没有聚焦，眼神空洞，里面透漏出的情绪是说不尽的悲凉，绝望，痛苦，就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蓝湛震惊的看着江澄，不明白江澄江澄小小年纪，父母，亲友，俱在，为何会流露出这么绝望的神情。
“蓝湛啊，蓝湛，该说你是天真还是愚蠢，人生在世总会有自己的私心，有私心就有欲念，如何做到无愧于心”江澄转头看着蓝湛，眼神却完全没有聚焦。
“江澄，你......”蓝湛欲言又止，是啊，谁没有私心，真正做到无愧于心，谈何容易。
江澄却没指望他回答，上一世，加上这一世，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仍然没有放下，放不下父亲，放不下阿娘，放不下阿姐，更是放不下魏无羡。
江澄起身，收拾好情绪，又恢复了之前淡漠的神情，仿佛刚才那绝望的人不是他。
转身正要离开，突然被人从身后拉住手腕，江澄一惊，转头看着蓝湛就要挣扎。
“别动”，蓝湛清冷的声音响起。
“无论发生了什么，我在”蓝湛清冷的面庞有丝动容，眼神确是无比坚定。
看着面前的蓝湛，想起前世的蓝湛，渐渐与面前的蓝湛融合，前世射日之征时两人配合也算默契，可自从魏无羡身死之后，两人见面，没有打起来就算好的了。
更甚着，在魏无羡献舍回来后，在江家祠堂和观音庙，他更是打伤了自己。
可是那是前世的他，不是现在这个会说“我在”的人。
“好”江澄脸上淡漠表情散去，嘴角勾起，眉目舒展，整个人温柔的不像话。
看，无论经过多少次，他还是那个嘴硬心软的少年，只要你说，他就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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