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王灿灿没瞒着，绘声绘色的还原了相亲现场，听得王树根和王慧娟直皱眉。都是宠孩子的人，自家娃肯定没问题，那只有男方有问题了。
两人一致对外，王树根立马放话另一场相亲取消，以后不安排了。王慧娟则是联系上弟弟各种心酸叫屈。
于是，亲戚群里沸腾了。
啊，信息发达时代，消息传播好快呀。
王灿灿收了弟弟的红包安慰，吃了老爸老妈的美食安慰，听了小姨和舅舅的情绪安慰，自己反倒不好意思了，貌似闹得有点夸张了。不过，感觉挺好的。
* * *
因着从花市到庆市需要7个小时车程，早上6点半一家人便出发了，在高速休息站吃了顿炒面，下午2点到家乡的小镇。
自从老街改造投入大量的宣传后，周末来此短途游的旅客很多，白色的A5车在里头并不显眼。没往人堆里凑，车子停在凤溪桥旁的小巷，过桥走上2百米就到家。
房子在王灿灿一周岁那年翻新过，已经有20多年了。推开铁门，铺着大石板的院子有些地方已经塌陷。用铁架搭的葡萄架正结出一串串晶莹饱满的绿葡萄，有几只麻雀急急飞走，停在一旁的柚子树上。
柚子树每年3、4月份开花，花期很短，香味却很馥郁。小小的果子经过漫长的生长，直到冬天才能吃。
院子的西边留出一块菜地，靠墙搭了一排竹篱笆。篱笆光秃秃的，往年这个时候上面已经爬满黄瓜豇豆，地上空地也会种上辣椒，茄子等，夏季的蔬菜水果是最多的。
打开木头做的大门，上面红漆干裂，摸一下会簌簌落下。
王灿灿把手上提着的五六个大包堆在堂屋的躺椅上，然后扯开嗓子喊，“淼淼，淼淼。”
王慧娟：“嗓门那么大干什么？大门都关着，你弟肯定不在家。”
话音刚落，一阵“咚咚咚”下楼梯声响起，人未到，清亮的男声传来，“姐，你回来了。”
王淼淼正在屋里直播。他在目前最火的平台上做不露脸的唱歌主播，偶尔会打游戏。每个月能赚2~3千，不多，但是做得开心，比本职工作更开心。他不喜欢重复枯燥的工作，完全没有技术含量，经常加班，很累。
听到姐姐熟悉的大嗓门，立刻和观众道歉后跑下来。
王慧娟：“你在家门关得那么好干什么？”
淼淼：“镇上陌生人那么多，我在楼上戴耳机来人也听不见，不关门家要被摸走的。”
王慧娟：“你不能待在楼下？”
淼淼：“妈，我在工作。楼下网不好，没信号啊。”
王慧娟：“一年交1000多的网费，还不好用？”
王慧娟持续输出，“你不要弄什么网上工作？浪费时间，没出息的。有空多琢磨琢磨其他的。”
淼淼：“琢磨什么，有什么好琢磨的。我网上赚的钱你也花得很开心啊。”
王慧娟：“每天晚上不睡觉，瞎弄八弄，早点晚点身体垮掉。说我花钱，种牙的钱要不是你姐催，就被你昧下。你好意思说钱，家里水电、饭菜哪项开销你负责？你姐老实，读大学学费自己打工，还要补贴你，你呢？”
王灿灿没想到老妈和弟弟见面就掐，两人越说声音越大，明显讲出真火了。她赶紧去看老爸，老爸扯着老妈的胳膊往厨房间走去，强行打断吵架。
“睁眼说瞎话，开眼界了。”淼淼一脸愤愤不平，给老妈绑的亲情卡2500元每月额度，对方一直在用，每次吵架仿佛失忆一样，弄得自己好像是个不孝子。“姐，我先上楼了，直播没结束... ....”
王灿灿：“你在直播？”
淼淼：“对啊，我记得跟你说过，从唱吧转过去的。有小姐姐打赏就去开直播了。放心单纯唱歌打游戏。”
唱吧也是直播吗？王灿灿不清楚，跟着一起上楼。看着弟弟气呼呼的背影，猜测他和老妈已经超过很多次。都是“没钱”的锅，如果家里富裕，老爸老妈自然愿意让弟弟去尝试做喜欢的工作；如果弟弟挣到大钱，刚才的争吵自然不存在。
穷人生活的苦难99%是没钱造成的。评价一个人的成功与否，钱是个重要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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