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僧

早上闹钟没响王灿灿就醒了，睁开眼第一时间确定消费金刷新后，从冰箱里取出速冻饺子，拿出蒸笼纸垫好放进电饭煲中，加水，设置快速煮模式。

她的工作是做六休一，今天周一，早上8点例会，需要在7点半前打卡。

趁着煮早饭的时间，梳洗化妆喷香水，换上黑色不规则西装和同色西装裤。再拿出加热过的牛奶，配蒸饺，一顿简单的早餐搞定。

“灿灿，出门上班呐？”

“对啊，吴姐早。”王灿灿刚出电梯碰到了中介公司的吴姐。自从物业在一楼大厅放了两张桌子用来登记外来人员进出，却没派人驻守后，桌子迅速被中介、卖保险、办信用卡、卖清洁剂等人占领了。

最近王灿灿想买公寓的消息，不知道怎么被吴姐知道了，已经明晃晃的推荐了好几套房子了。

“诶，你过来和姐说说，房子谈得怎么样了。李先生这人不好说话吧。姐告诉你，买房你不能光看总价，得考虑地段，学区，还有能不能变现。”

吴姐扫了眼大厅墙上挂着的时钟，见已经7点10分了，也不啰嗦，直接说道，“有空下班来门市坐坐。房子不是小事，多个选择总好的呀。行，不耽误你，路上骑慢点。”

单身公寓好买不好卖，她自觉真心提醒，功德一件，笑眯眯的看着对方踩着小高跟去骑公共自行车。生活哪有那么容易的。

公寓楼离单位不远，王灿灿照例刷卡骑自行车上班，17分钟准时到达单位打卡。公司主营布料出口贸易。老板很有实力，有自己的织布厂和印染厂，一家公司，两个国外的办事点。

“废话，不然能招那么多人。这两天老板在忙出租的事你知道吧。几年前买的两层写字楼，一直放着，浪费哦。”

业务一部包括王灿灿在内一共有8个人，最近有人请产假了，招了个实习生丁羽墨，勤快话少，十分可靠，被喜欢聊八卦的前台赵倩盯上了，经常能看到对方手舞足蹈，用夸大的语气，说着众所周知的事。

“小丁，开会了。”王灿灿放好包，拿上本子和笔，对着赵倩点点头，“倩倩，我们进去咯。”

每周例会老样子，总结上周，展望这周。都是底层小职员，无法考虑长远计划。业务岗底薪低，全靠提成吃饭，没业务不用老板末位淘汰，过不了多久自己就得灰溜溜的辞职。而且这种公开处刑对新员工特别不友好。

王灿灿这周已经预定了几个货柜，心里安稳，随意在笔记本上划拉两下，开始琢磨要不要换个工作。

当初做销售工作一是因为找不到专业对口的工作，学校要求用人单位签字才发毕业证书，催得急；二是挣钱。谁都知道销售挣钱呐。现在情况有变，有钱没负担，心里想稳定点，比如考研啊，考公啊，考编啊，黄豆微笑.jpg。

“好了，晨会就到这，大家散了吧。对了，灿灿，你负责带小丁一起去市场问价。”组长交代道。

“好的。”王灿灿点点头，拿了样布放进包里。经常会有客户拿布料问价。如果自家厂子没有同款，销售们便会找熟悉的供货商询价或者去市场问价，赚笔差价。

单位除了王灿灿人手一辆车，丁羽墨开的是深蓝色雷克萨斯，大气漂亮。黑色内饰，超大中控，真皮座椅，一副明显不差钱的气质，不明白为什么选销售工作体验生活。

两人是最简单的同事情，聊着聊着说到车子，王灿灿忍不住道：“喜欢一系，小巧，mini不行，我审美跟不上。”

丁羽墨：“甲壳虫也挺漂亮的，马卡龙色系。灿灿姐，心动不如行动。”

金手指一天只能刷两万，王灿灿是有心无力。总不能每天跑4s店刷卡，连刷十几天，别人得把她当神经病。似乎想到什么，问道：“小丁，你说4S店的结账方式，能不能每天付一点，直到一个月付齐？”

丁羽墨：“什么？”

王灿灿：“打个比方，我想买你这辆车，是56万对吧？我每天付两万，一个月付清，可以吗？”

丁羽墨不知道王灿灿哪里来的奇思妙想，要是银行卡限额，完全可以去一趟银行升级下，弄那么复杂干什么？但她不爱刨根问底，仔细想了想，回道：“是一定要宝马一系吗？我舅舅在汽车城开了家奥迪的4S店，他家肯定可以。其他家要不我去打听下？”

果然有钱人门路多。王灿灿忘记自己是为什么喜欢宝马一系的。原因逃不过这辆车是原来自己最有可能买得起的BBA---大众豪车的一员，现在嘛，“要不，我去看看，不管喜不喜欢，最后肯定要麻烦你了。”

“行，看你时间安排。”丁羽墨无所谓，一句话的事，账难做那是财务需要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