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是写给自己看着玩的,建议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朋友请勿观看,与现实无任何关系(痛,人物名乱取的请不要在意,谢谢O(∩w∩)O】
M(mar)视角:
是什么让我有了写回忆录的想法?那一天小莫列说要为创作寻找灵感,想询问我父母的事情。她甚至很期待地说:“请问,你可以告诉我你爸爸的爸爸,还有妈妈的妈妈的故事吗?我很好奇那个年代的一切~”可是我该怎么开口告诉一个年仅九岁的小女孩,我母亲在我很小时因为吸烟得肺癌去世了,用的是那种大烟斗。而我的父亲因为过度酗酒暴怒无常,醉酒后发泄是常有的事,经常是我哥哥抗下了所有。大哥离家出走后是姐姐替我抗下一切,再后来姐姐也带我离开了家去寻找大哥。我对我父母的是都知之甚少,更别说祖父母的事了,我想我是没见过他们的。
我只告诉莫列,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父母,并不知道他们的事。我很庆幸莫列也没有继续纠缠这件事。
我很心疼我的姐姐,我想起小时候我看见她手上的伤问这是怎么回事?姐姐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擦泪。姐姐告诉我,我小时候也被那个男人打过,一头摔在铁路上,但是我却没有印象了,只有一些后遗症在告诉我,姐姐的话是真的。她承受了很多,她痛苦的回忆也只告诉了我,所以我知道姐姐被刀架在脖子上是多么害怕,被木棍打是多么疼,被关黑屋是多么恐惧。在她叙述中的童年永远是压抑和黑暗的。
大哥离开家后找到了一份工作,得知姐姐的遭遇和从前的自己一样时,多次劝告姐姐带我离开那个“家”。大哥还没读完高中就辍学了,找到的工作也只能勉强养活自己,现在还要多养两个人。
在我记忆里大哥住的房子非常狭小,厕所和外厅只有一布之隔,中间那块放了桌椅就是客厅,最右边挤下了一张床就是卧室。屋子里总是灰暗的,只有一个老吊灯散发昏黄的光。木门总是发出吱呀的声音,听到吱呀声我就知道大哥又推开门出去工作了。大哥从来不向我诉苦,我现在知道他是在逞强,不想让我们担心,我猜想他的工作有多低下狼狈不堪入目或是危险。
当年我们一家住在西岱的如恩城(如恩是废墟的意思),那一年从布里诺来了一些智能之士想要凭自己的力量消除西岱遍地的黑帮毒贩,带给普通百姓黎明。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外面世界还有一个叫布里诺的地方吧。但现实情况是那些布里诺人走到西岱城市角落演讲,呼吁大家反抗压榨维护自身的权利,而黑帮就开钱雇佣西岱当地人去暗杀那些布里诺人,很讽刺。穷苦的人们为了生活,为了那点小钱就亲手杀死了想带给他们希望的启蒙者。也许其中就有我大哥吧。西岱政府对此无动于衷,他们只是一个摆设品而已,实际拥有权利远不及当地的黑帮与毒贩。并且因为布里诺国的禁毒政策,西岱实际掌权者对布里诺一直心怀怨恨。
我很担心大哥,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然后大哥的一位名为Uly(乌利)的朋友敲响了我们的房门,他怀里抱着一个铁箱子,里面装了几沓厚厚的纸币还有一把匕首。他就那样告诉我们大哥走了,留下了这些给我们的遗产,大哥和溟濛国一家“公司”签订了合同,只要他死后他的器官就贩卖给那家公司,得来的钱全部交给我们。乌利似乎还怀抱有愧疚,他说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帮忙,他这几年一直在如恩居住。
最喜爱心疼我的大哥在我十三岁的时候离开了我,回忆和他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会让我忍不住被泪水模糊眼睛,我小时候很笨,同龄人嘲笑我都是大哥替我出气,还说我胆子小,一定不要妥协。以至于梦里我能经常看见他,他以身患重病顾骨瘦如柴的模样出现在我梦境里,不断告诉我,要努力活下去不要放弃。
大哥走后,生活的重担落在了姐姐身上。姐姐依旧不断向我诉苦一遍又一遍讲述那段黑暗可怕的历史,我便一次又一次地安慰她都已经过去了,等我长大后赚了钱一定会带你过上好生活。那时候我们一起去布里诺生活怎么样?一起逃离这里。时间会磨平一切吧,姐姐好像走出了阴影去拧螺丝了,我则努力读书,没有技术更是被他们压榨的对象。让我坚持下去的理由还有老师一句话,优秀的人长大后能获得去布里诺留学的机会。现在想起来,西岱挺多学校是布里诺人投资建设的,还有就是西岱政府在布里诺的压力下建设了为数不多的几所大学。溟濛对布里诺的行为表示强烈抗议,毕竟它要通过西岱进行它见不得人的交易,布里诺只会妨碍它获取利益。
拯救凡人的天使是有限的,他们永远挽救不了所有身处地狱的人,西岱有着数亿的人口。布里诺和我们还远隔重洋。
后来我终于如愿获得留学布里诺的机会,在那里我看见了另一个世界。我有一种很坏的心理,我不可控制地嫉妒布里诺的所有人尽管我知道这很不对,嫉妒他们小时候能被父母呵护,像一朵花一样被所有人呵护,生活在阳光下。嫉妒他们老了能够被子女照顾,还有社会的补助。如果是在西岱呢,失去劳动价值的人不会有谁在乎,像我可怜的母亲一样日复一日痛死在一个黑夜里。不过我总是以笑待人,也没有谁发现异常。
生活的转折点来得如此之快,当我回到“家乡”,乌利率先找到我告诉我姐姐在一家饭店喝醉了。可是和谁呢?乌利支吾说是一个黑帮的小头目P。我瞬间怒气上涌,为什么姐姐会选择跟那种人在一起?为什么?年轻时候的我还是很冲动的,尽管乌利劝我不能意气行事,我依旧在路上无数次想象我用大哥遗留的那把匕首刺进P的心脏。我生在西岱,正是因为看了太多世界阴暗的一面,我便对其无比的厌恶。
如果我当时懦弱一点,我就要失去我的姐姐了。那时已经是深夜,当我走进饭店,里面除了P和他弟B还有我姐姐外,没有别的顾客。乌利在我身边点头哈腰地陪笑,姐姐趴在桌子上昏睡不醒。我强忍恶心说了句你好,然后就坐到姐姐身边告诉她我回来了,我们走吧。然而P却招来饭店老板娘对我说:“哦你是她弟啊,不好意思她喝醉了。诶你要吃啥啊,来点牛蛙吧,点上。”我一直面无表情地说不用,P依旧坚持他的想法。老板娘左右为难。
僵持之下P讲起他的“风光伟绩”:“我有一家赌馆啊,有人在我赌馆出老千被我给发现了,然后我一刀砍下他的左臂。我把他的左臂悬挂在赌馆门口,告诫其他人这就是出老千的下场哈哈哈……”我把这段话视为对我的警告,我当时非常警惕,是害怕他俩有什么小动作。P又问起我的事,问我在干什么,又说他有个女儿啊,跟我年龄相仿。这是把我当成一路人吗?后来P说不吃了走,我准备扶起我姐姐,P和B却先一步拉起我姐走到外面,我问:“你们干什么?”
P却是笑道:“诶你姐醉了,送她去我家休息啊都这么晚了。”
“那是我姐,让我把她送回我家。”
乌利站在一旁,似乎在做表情让我让开。
我却直接上前把他俩推开,太笑话了吧他们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P兴许是还没被人这么忤逆过,表情变得不耐烦。冲突就这么产生了,我们扭打了起来,那时候我是拼命的莽夫,他用拳头砸我的左眼,我摸索到了衣袋里面的匕首,刺向他的肩膀。大哥留给我的匕首我一直都带在身上,武器能够带给我安全感,仿佛大哥依旧在我身边。B看见我拔出刀连忙跑进饭店,听见里面传来嘟嘟嚷嚷的声音,但我无暇顾及,我只想干掉面前这个恶魔。乌利扶着我姐满脸焦急,从这一天起我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自私地认为他是一个懦夫。没有防备被B拿什么东西砸到头顶,然后被P踢翻在地,P捡起我的匕首,最后看见乌利阻止了他,不知道乌利讲了什么好话让他消气,那天的记忆比较模糊,尽管这部分是我写的最详细的。
总之我带回了我姐,乌利也回到我家帮忙照顾我姐。我左眼的伤疤就是这时留下的,想到是那个恶心的人留下的疤痕,我总想作呕。我姐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我告诫她不要跟那些人在一起,姐姐还很伤心的样子。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不在的日子姐姐很孤独吧,她有什么朋友吗?P用什么花言巧语蛊惑了我姐姐?现在的我坐在桌前认为是童年时期的遗留问题,没有得到过长辈的疼爱,一辈子颠沛流离活得低三下四,P给了她所谓的安全感,还给了她拧螺丝所挣不来的钱。我悲伤地想起姐姐说,因为那个恶魔会给她钱,她把钱都留起来存着,都留给我用。天啊,真的太傻了,求求我绝对不要你这么做,绝对不会收下那些钱。
后来批注:想起这些容易情绪化,那年那天我刚成年。是我远走人他乡没照顾到姐姐的感受不能给她所求的温暖。那一年经历太多,心事太多,在布里诺留学四年后,升学考试失利决心去工作早日把姐接到布里诺居住。首先办理入境证明在布里诺是一个困难的事情。
我不知道姐姐结交过哪些败类,我只是感到悲哀。当我拼力把那些鬼从我姐身边赶走并多多关照她的感受时,我察觉到另一件有点恶心的事,我姐把对败类的感情转移到了我身上,她真的没想过我们是亲人吗?我不敢跟任何人说,其实也没什么人可以说。
我不想任何人跟着我吃苦,我只是一个自私鲁莽内心阴暗的人。最后我把我姐接到布里诺了,没想到乌利他是布里诺人,可是他看起来并不想回到故乡,为什么要从天堂来到地狱?他和其他布里诺人很不一样。乌利说最后再帮我一把,帮我拿到了布里诺的国籍,这也让我顺利把姐带离了地狱来到人间天堂。
我彻底离开西岱的那一天,回到了许久未归的位于如恩的小破屋里,就是大哥打工居住的那个小屋。因为太久没回来,进去时发现里面居住了一位流浪者,这在西岱是常有的事。但居住在小破屋的竟然是一个小孩子,只有五岁的样子,穿着破败的棉衣,浑身脏兮兮的可怜孩子,看起来极度营养不良,是被哪家抛弃的可怜小女孩。我看着她,仿佛看到童年时期的姐姐,我把她也一起带走了,并且取名莫列。我好想弥补我姐姐的凄惨童年,我想给莫列一个美好的童年。对于我的过去,我大概是永远不会告诉小莫列了,姐姐被我带去医院治疗希望能够彻底摆脱童年的阴影吧,愿你在布里诺找到忠爱于你的另一半。
——————————M于纪元2010-5-1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