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徵儿竟是宇神之女,依照四千年前的约定,她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魇兽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腿,他蹲下身子,揉了揉魇兽的头顶。
润玉“我从未这样开心过。但也从未这样忐忑。自婚约定下后,几千年间不仅父帝待我冷漠,也连带着再未重新提及此婚事。瑶光上神因此对父帝与母神颇有介怀,恐怕未必会轻易应允这门婚事。”
他站起身来,有些落寞的望着眼前的潭水。满潭的星辉与徵宓相比,在他的眼中显得黯淡无光。
竹月“就算他们有什么过节,婚约早已定下了。上神誓盟天命昭昭,任谁也难以违背,不是吗,殿下?”
魇兽化作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乖巧的站在润玉的身后。
润玉“可是我知道,旭凤也心仪于徵宓,不惜因她被母神罚关禁闭。他的心思或许能瞒得了别人,却骗不过我。我实在不忍心伤他,却也实在放不下徵儿。”
竹月“那殿下就忍心就此放弃徵宓仙上吗?”
润玉一愣。
竹月“旭凤自幼就有天帝和天后的宠爱,生来便是嫡子,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他不曾得到过的?他已经拥有许多了,而殿下你呢?一个人冷冷清清的,长夜与魇兽为伴,从来不去争抢什么。如果连妻子也要继续让给别人的话...殿下,您样样都好,唯一的缺点,便是不会自私,不会替自己考虑。”
润玉“竹月。”
他眼中闪烁,抬眸望向徵宓方才离开的地方。
润玉‘只这一次,无论成败,我都想为自己争取一次。’
(回忆)
容齐——“有皇兄在,没人敢给你委屈受。”
容齐——“朕虽是西启之主启云帝,却也是你的兄长容齐。你我之间,无需君臣之礼,你对我,也不必总是这般生分。我不想我的妹妹也像我一样,失了自由与天性。我喜欢你笑,而不是总这般,愁眉不展。”
容齐——“我不要你原谅我,我想让你就这么恨着我。因为只有你恨的人离开你,你才不会那么悲伤。”
容齐——“如今,我的心愿已了,也甘愿带着你的爱恨,离开人世…”
往昔记忆重上心头,不禁惹得徵宓心中一阵难受。润玉他,当真是容齐吗?如若是,为何与她如此生疏,如若不是,为何又偏偏生着同样的相貌?有诸般疑问与不解缠绕在她的心头,她却已无心去解。
徵宓“万事皆有因,定有它存在的道理。我可以等,等他愿意亲口告诉我,他究竟是谁。”
廊下风铃随风而动,她就那般在窗前坐了一整夜。从前总是觉得时间太短而距离太远,使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层名为命运的纱帘,明明近在咫尺,却终究无法相守。而现在,时间变长了,反而觉得彼此更加陌生了。从前总说来日方长,却偏偏忽略了这实现美好愿望的前提。如今的她早已不再是徵芫,而他也不再是容齐,时空轮转,或许他们终究是回不到过去的。
侍从“仙上,月下仙人请您到姻缘府。”
她看了看天色,东方既白,卯日星君刚刚上值,天还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