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其实润玉并无娶妻的心思。不管哪家的仙子下嫁与我,都会委屈了她。”
少年一听,当即急得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
丹朱“胡说。堂堂夜神,天帝的长子,怎么就能委屈了她们?”
润玉“润玉别无所求,能与长夜为伴,自由自在,做个逍遥快活的散仙,就很好。”
少年会心一笑。
丹朱“你就别嘴硬了,一个人长夜衾寒,哪能比得上两个人芙蓉帐暖?”
他掩唇轻咳,眼神不自觉的闪躲着眼前人炙热的眼神。
丹朱“好了。叔父会关照你的,天帝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润玉“叔父。其实要我来说,你还是多去照顾照顾旭凤吧。近来母神催得紧,旭凤那边,怕是不好交差。”
丹朱“哎呀,有叔父在,一个都跑不了,我这就回去,将这些红绳编得再韧一些,再粗一些,加固神力,保管拴两个成一双。”
他不禁叹了一口气,抬袖行礼。
润玉“还是不劳叔父费心了。”
少年眼尖,一眼便看见了他腕间所系的红绳。
丹朱“诶,这还有一根。”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腕,抚了抚腕间的红绳。
润玉“这根,要不然就留着吧。也好让润玉留个念想,时常去看望叔父。”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一抹笑颜。
丹朱“孺子可教。”
少年听到他会来看自己很是开心地拍了拍他的头。
丹朱“好啦,你去交班吧,老夫要回去补个回笼觉了,为了截你,可是困死老夫了。”
润玉“叔父慢走。”
润玉看着手腕上的红绳,笑容慢慢褪去,一抹闲惆涌上眉梢,思绪渐渐飘远。
(闪回)——
徵芫“我在回来的路上,特意到法华寺求了一签。净思大师说过,这结系在心系之人身上,可保他平安康健。”
……
徵宓在天将明未明之时小憩了一会。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身着淡黄色衣袍的人轻抚着七弦古琴,对着她笑得温柔。她慢慢地靠近那个人,还未来得及看清他的面容,梦便醒了。
徵宓“容齐…”
即便是重返天界,对于曾经的那场刻骨铭心也依旧不舍。她轻叹了一口气,将桌上的文书收在袖中。
徵宓“夜神殿下素来在夜中当值,白日里休憩,想必也是不愿被扰。述职一事,往后推延几日便是。”
侍从“仙上,月下仙人请仙上到姻缘府中喝茶。”
徵宓“我知晓了。”
姻缘府中,她去时,姻缘府里一片冷清,只有一个红衣少年靠在椅子上翘着腿看着话本。
徵宓“月下仙人。”
她展袖行礼。丹朱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徵宓,又把眼睛闭上。她见状好笑的摇了摇头。
徵宓“仙人今日起得可真早。”
丹朱“你怎么也这么打岔,别给我转移话题。你可也是老大不小了,怎么都不知道着着急?”
徵宓“有何可急?”
丹朱“你是不急,可有人急啊。”
她随意的拨弄着丹朱拐杖上的红绳。
徵宓“情这一字,最是难写。仙人总是为凡人牵线,这些应当比我明白,我在凡界历劫的十几载,经历过了爱怨嗔痴,早悟兰因。虽生在富贵之家,却受繁文缛礼所束,克己复礼。他的早逝,不仅是与天命相连,更是与这十一笔断不了关系。虽仅经历十几载,却如同过了几百年。”
她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