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华“公主慎言。此话只可说与颂华一听,万万莫要让太后娘娘知晓才好。”
徵芫“…我明白。”
侍从“公主殿下。”
徵芫“何事?”
侍从“陛下夤夜下旨,应允与北临和亲。此为上旨。”
徵芫“念。”
侍从“瑜太妃之女,端贤表仪,贵典之重。逢北临使出雍代皇求娶,兹承皇太后谕加容乐公主,特赐嫁百八十台,和亲北临。”
她起身,站在廊下。
徵芫“他对她,究竟是在意的,还是什么呢?”
颂华“公主那日可要随陛下一同到宫门?”
徵芫“麻烦既已走了,又何必再上前为自己添堵。”
颂华“这…”
徵芫“有话直说便是。你自小侍奉在我身侧,应当知道,你我之间,从不需要什么拐弯抹角,直言就是。”
颂华“陛下虽已应允容乐公主和亲,只是奴却觉得没那么简单。”
徵芫“可是发现了什么?”
颂华“今日林申巡防,见御马菀中少了一匹马,据御马监回禀,是小荀子在夤夜时牵走的,并未录清用途。”
她蹙眉。
徵芫“...暂且不动,叫林申派人跟着。”
颂华“诺。”
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她轻叹了一口气。
侍从“公主殿下,太保上官言求见。”
掀起衣袍坐在长亭之中,抬袖为自己斟了杯茶,揉了揉伤处。
颂华“这几年公主一直醉心于处理天仇门事物,应当是不记得了。此人是陛下的帝师,先前一直上旨,请您到北临和亲。”
徵芫“宣吧。”
侍从“诺。”
不多时,一位身着紫衣,年岁不过而立的人渐入视线。
上官言“微臣上官言,见过丹阳公主。”
抬起手,唇角轻抿一口茶水。
徵芫“我素来不喜奉承朝拜,又不愿参与朝中之事,与诸位大臣皆是不熟,倒也是有些猜不到,太保今日前来的目的。”
她端详着杯沿,并没有把目光移向眼前跪拜在地上的人。
上官言“臣身为陛下的帝师,自当有责任为陛下建言献策,为西启的未来着想。”
徵芫“大人有话不妨直说,何必打这并无意义的哑谜?”
上官言“臣请公主说服陛下,收回和亲圣旨,换您与北临结琴瑟之好。”
徵芫“上官大人可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上官言“臣清醒的很。”
徵芫“本宫听闻,你一直在朝中进言,要本宫嫁入北临。为此甚至不惜将自己的亲妹妹嫁给北丞的胞弟,那个西启最不学无术的纨绔做妾室,只为笼络北丞与你一同进言,达成本宫前往和亲的目的。不知本宫这听闻说得是确有其事还是只是捕风捉影啊?”
上官言“公主殿下所言不错,臣的确将家妹嫁给了北丞的胞弟,但却没有一分想与北丞合作的心思。”
徵芫“那么大人是觉得,凭你一己之力,便可轻易将本宫送入敌国了?”
上官言“臣虽自信,却并不愚蠢。公主蕙质兰心,定能明白臣此番作为。”
徵芫“大人心思深重,本宫委实不知。”
上官言“公主若未曾做过亏心事,为何要屏退左右?”
徵芫“不过是为了给大人留些颜面罢了。”
上官言“公主这是承认,三年前错杀林相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