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她在哪儿？

“也不知道通向哪儿，要不要下去看看？”方多病提议。乔婉娩此时还在和李相夷悄摸聊天，“你确定吗？”

“我总不可能把自己认错吧？”他轻笑了一声。

“婉娩，”肖紫衿走过来，很是为乔婉娩着想。“地洞空气定不好，别激起你的喘症，你在上面等着吧。”

“不了，”她微微摇头，“少师是我千辛万苦寻回来的，光让我等着，我怎能安心。”她绕过肖紫衿，搭着李相夷的手下去了。

肖紫衿赶紧跟上，其实方才乔婉娩还想说，不仅是少师，人她也会带回来的。当时李相夷还特意看了眼李莲花，没有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方多病发现下了地道后，很明显能看出有两条，其中一条至少有十年之久。“这地道……”乔婉娩想起了那一年。

因为李相夷又一声不吭的去找一个谷主比试，乔婉娩生气几天没有理他。谁曾想已然是天下第一的李相夷居然会为了她挖地道。

李莲花也想到了，只觉得当年实在是少年心性，有些尴尬却让人怀念。李相夷则有些羞涩，扯了扯乔婉娩的衣角。

她回过神，止住话头。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怎么能随意说出口。只是看到李莲花别过脸，以为他忘记了，心里有些酸涩。

前面的方多病发现了一具尸体，招呼李莲花上前。李相夷和乔婉娩也顺势走到前面，不过那具尸体怎么看怎么眼熟。

“阿柔？”乔婉娩又上前了一步，带着些不敢置信。李莲花才想起，那是乔婉娩一直带在身边的侍女，怪不得会觉得眼熟。

他识趣的起身将位子留给乔婉娩。观察起一旁的足迹，然后推断出犯人是普渡寺的人。

石水一鞭子打在石壁上，碎石掉落漏出一缕光，正好笼罩在李莲花身上。他举着火把转身，众人倒吸一口气，太像了！

他装作没看出来，一扭头对上乔婉娩淡漠的神情。微微有些一愣，随后又开始自嘲。是了，变这么多连她都认不出来自己了。

其实乔婉娩只是因为看到其他人震惊不敢认还有不想相认的样子，有些替李莲花不值。

到了普渡寺，无了有意支走方肖二人，乔婉娩也让李相夷去帮忙。于是李莲花和乔婉娩便被请到禅房喝茶。

期间无了又有意无意的透露出李莲花的身份，却被他一一挡回。最后无了也离开，为他们留下独处的机会。

乔婉娩看出李莲花不愿与自己相认，也不打算拆穿他。如今人也找到了，回不回来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岁月无忧，健康快乐就好了。

李莲花思虑片刻，还是开口请乔婉娩帮忙查找狮魂的下落，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茶壶缺了水，等水开的过程中，李莲花无意中做了与当年一样的动作，乔婉娩有些恍惚，推说了几下便离开了。

出门时恰好碰上结束来找她的李相夷，他看了眼里面，悄声问。“你们聊了什么？”

乔婉娩无奈耸了耸肩，“他让我帮忙查个人，不过他还是不愿意承认是李相夷。”他不知道李莲花的经历，却明显感觉到了彼此的差距。

“不着急，我们先找少师吧。我可是很想知道谁那么大胆子敢偷少师。”乔婉娩点点头，继续跟着大家一块查找线索。

李莲花无事，被笛飞声呛了几下后悠闲的待了一下午。另一边他们才找到些线索，乔婉娩先一步追上去反而被诱发了喘症拖走了。

李相夷追上去时，连衣角都没看到。不是，他那么大一个阿娩呢？他定了定神，打算找李莲花一起帮忙，他坚信李莲花不会坐视不管。

然后与同样去找李莲花的方多病碰了个正着，“你是……跟在乔女侠身边的那小子吧？”

“我叫唐烨，不是那小子。”他略微有些不爽，方多病只是尴尬的笑了笑，不在意这点。知道他也是去找李莲花的就拉上他一块走了。

刚出门的李莲花就看到只见过几面的两人朝自己走来，方多病还扯着他说话。“你们这是……”方多病来找他还能理解，可这小子自己好像和他不是很熟吧？

李相夷看到李莲花后，掠过喋喋不休的方多病，带着些焦虑。“阿娩不见了！方才她说窗外有道人影就先追了出去，可我们出去后她和人影都不见了。”

“是啊，现在大家正在四处找人呢！”方多病插了一句。李莲花没有注意到李相夷称谓的不对，只是握拳的手紧了紧。“行，那我们分头去找。”

说完不等他们点头，人就已经不见了。“诶，李莲花！”李相夷是知道李莲花的身份的，方多病却还不懂，只以为李莲花喜欢上了已有肖紫衿的乔婉娩。“这李莲花还真是紧张乔女侠，只可惜怕是要落空了。”

李相夷只摇摇头，等你知道他身份之后，就不会这么说了。找乔婉娩要紧，他也跟着离开。方多病一转身，“不是，唐烨呢？人呢？一个个动作都那么快吗？”

算了，还是找人要紧。他很快就遇到了肖紫衿，于是和他一同找了起来。

“找人啊！”笛飞声仿佛早就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你知道她在哪儿？”

“我看到她追着个和尚，却被反制拖走了。好像就是你们要找的，杀人盗剑的假和尚。”听到这话，李莲花平日懒散的眼神变得凌厉，走上前几步。

“你袖手旁观！她被带去哪儿！？”笛飞声不着急回答，“还能从你的眼神中看到杀意，真是让人欣慰啊，李相夷还没死。”

“笛飞声你最好不要跟我开玩笑，乔婉娩在哪儿？”笛飞声还是告诉了他，得到消息李莲花急急忙忙赶去。

乔婉娩因为喘症又被绑着只能倒在地上，却还是刺激对方。

静仁恼羞成怒要砍掉她的手，千钧一发之际李莲花出手一招制敌。

“乔姑娘，还好吗？”李莲花结束后立马查看乔婉娩的情况，“李先生为何在此？”乔婉娩心中有些惊喜。

“大家呢，都在分头找你，我不过是正巧遇上而已，我这功夫不济，就只好搞偷袭了。我给你解开吧。”正好遇上？乔婉娩才不信，怎么可能那么凑巧。不过为什么李莲花会武功不济呢？他以前分明很厉害的。

她轻轻摇了摇头，“李先生不顾危险来救我，此大恩婉娩铭记。”

“乔姑娘不必客气，这个人啊，实在是太无耻了。”挣脱束缚后，乔婉娩举起手上的手镯看了看，想当初这是肖紫衿送给自己遮伤痕的，若是以后还回去也不好弄坏了。

“刚才被狠磕了一下，我还怕磕坏了，还好没事。”她无意说起，却看到李莲花神色黯淡稍显落寞，“乔姑娘，看来你很珍视这个玉镯。”

语气中带有淡淡的酸味，她抿了抿唇，岔开话题。“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李莲花应下了，微微扶着她。

李莲花担心独处的时间太久会被发现端倪，“乔姑娘我看这普渡寺和百川院的路口实在是太远了，不让我们加快脚步。”“好。”

不过没走几步，“乔姑娘，我之前听肖大侠说过你有喘症，不如先坐下来歇息吧？”“好。”

刚坐下乔婉娩就剧烈的咳了咳，李莲花关心则乱。“阿娩，你怎么样了？”乔婉娩虽然意识有些模糊，却也是清清楚楚听到了。

既如此她想要看看，李莲花会不会为她做回一时的李相夷。她抓住李莲花的手臂，“相夷，相夷你来了。你今天肯跟我说话了吗？”

李莲花沉默不语，“还是不可以。我知道，你恨我。”李莲花还是没打算自曝，“乔姑娘，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先送你回去吧。”那怎么可以，还没让他说出口呢！

“不，不要走。相夷，你不要走。”李莲花还是顺着她坐下，听着乔婉娩的哭诉，李莲花更加想要她快些走出这十年。

“阿娩，忘了吧。过你该有的幸福日子。”她重重摇了摇头，带着些执着。“我等着你，这世上就多一个人认为你还活着，那也许，也许你就多一点活着回来的可能。”

乔婉娩终究还是因为喘症倒在李莲花怀里，原本连上山都费力的李莲花抱着乔婉娩走出了地道。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亭子间，来的时候心里默默盘算着如何瞒过去。

乔婉娩口中还呢喃着相夷，猛的睁开眼，“乔姑娘。”他保持着一贯温柔的模样，“乔姑娘，你还好吗？”

乔婉娩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她记得方才李莲花已经暴露了身份。“刚刚你病发的时候，一直哭着在说梦话呢。我这呢正好有药丸，你可以先缓解一下。”

乔婉娩看了一眼，脸色变了变。“这香囊……”你还带在身边？她没有说下去，只是想听听李莲花会怎么解释。

“这个香囊是我在东海行医之时，偶然在海滩上捡到的。你认得此物吗？”他语气平淡如水，好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你只是发现了这个香囊？”李莲花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当时海面上死了好多人，这个香囊只是我在其中一具尸体当中发现的。”

乔婉娩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她不愿意继续听他瞎编的谎话。“别说了。”

李莲花噤了声，他还编了一些呢，不过看来派不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