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过了一个月。

聂初玉发现自己灵力有所精进之后就去闭关了。

此刻，聂怀桑的庭院内一片死寂，鸦雀无声。几位聂氏长老围聚一堂，神情紧张地注视着坐在主位上的聂怀桑。其中，脾气最为急躁的三长老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率先开口问道："老五啊！情况究竟如何？你快给个话呀！真是要把人急死了！"

面对三长老的质问，医堂的五长老并未受到丝毫影响，依旧专注于为聂怀桑切脉诊断。

他眉头微皱，轻声回应道："别急嘛，我这不正忙着呢吗？稍安勿躁！"

听到这话，三长老无奈地叹了口气，但也不敢再多言，生怕打扰到五长老。

而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聂怀桑突然开了口："好啦，三长老，您的好意怀桑心领了。您就让五长老安心诊脉吧，我也很想知晓自己的身体状况，还能支撑多长时间......"

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似乎对生死早已看淡。然而，细心之人会发现，聂怀桑那只垂落在身侧的手却紧紧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显然并非如表面那般云淡风轻。

“宗主，您的身体状况本就每况愈下，实在应该好生休养一番才是，万万不可再这般劳心劳力啊！”五长老一边为聂怀桑把着脉，一边双手微微发颤，声音更是带着明显的哭腔，苦苦劝说着眼前之人。

“五长老，有话便直说吧，无需隐瞒于我。究竟，我这身子骨还能撑多久？”聂怀桑一脸平静地看着五长老，但其紧握成拳的右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真正的情绪。

“最多......最多不超过一年时间了。您的身体已然到了极限，纵使我用尽全力去救治，恐怕也只能拖延半年左右而已。唉......”五长老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与哀伤之色。

“如今，前任宗主的血海深仇已得报，您也终于可以稍稍卸下肩头那沉重无比的担子了。况且，咱们这些老家伙都还在，还有阿烬那孩子陪伴着您呢！难道说，您就一点儿都不在乎能否再多陪他几年时光吗？毕竟阿烬年纪尚小，他真的非常需要您这位父亲啊！”大长老听闻五长老所言后，亦是轻声附和起来，并用充满希冀的眼神望向聂怀桑，同时说话的语调也因激动而略显颤抖。

“是啊，宗主。为了小公子着想，您日后务必要放平心态、稳定心绪，切记不可再喜怒无常或情绪过激。唯有如此，方可让您多留存些时日啊！”五长老同样目光恳切地注视着聂怀桑，言辞间满含对他的关怀与嘱托之意。

“我知道了，各位长老，接下来的时间，我会下发一些重要且艰巨的任务，务必让聂氏的年轻一代都全身心地投入其中，通过这些历练来锤炼自身，因为我们清河聂氏的未来就要倚靠他们了啊！好啦，诸位长老先请回吧。”

其实早在数年之前，当得知自身状况之时，我便已开始全力以赴地培养清河的后辈们。如今看来，当初未雨绸缪之举确实颇有成效，至少眼下无需再像从前那样手忙脚乱、惊慌失措了。然而，一想到阿烬，心中却不禁涌起一阵酸楚与无奈。阿爹恐怕无法陪伴你太久了，但仍期望能在所剩无几的时光里，全心全意地陪伴着你，待到我离去之日，也能放心地将清河聂氏这副重担交付于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