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一年后…

聂明玦死后，聂怀桑仓促上位，聂家的一些家族和长老心怀不轨，想着瓜分聂家的财产合势力，当时聂导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执纨子弟，没有什么强大的气场和能力压住那些试图谋反的人，没办法，他只能学他大哥以前做家主的模样，可是没有效果，那时候慌得不得了。

只能今天去金鳞台期期艾艾求金光瑶帮忙，明天去云深不知处哭哭啼啼请蓝曦臣相助。在世人眼中就这么跌跌撞撞的，撑住了他大哥聂明玦留给他的清河聂氏，不过也是日益走下坡路，要不是有金蓝两家的帮扶，不然这清河聂氏还不知道会落地个什么结局。

散乱空中千片雪，蒙笼物上一重纱。纵逢晴景如看雾，不是春天亦见花。

世人皆道我一问三不知，那我也只好一问三不知了。自此，清河尽在吾手，藏锋暗指金鳞。

吾命心腹暗中大力发展产业——不拒是酒楼茶馆，还是秦楼楚馆。这些那个赚钱的同时还能收集情报。往各世家尤其是金鳞台插人，让这些人暗中不动，各自沉寂，只盼能传来有用的情报。甚至，收集乞儿，大力培养，只待小辈长成，送至他们身边。一边派出人手暗中寻找大哥的身体，每每看见大哥的霸下，恨恨恨，仇恨时时刻刻啃食着我的内心，可我不可以，也不能冲动，清河聂氏还需要我。

今天，我又没能够闭眼入睡，我每每闭上眼睛，就能够看见大哥浑身是血的向我喊着怀桑小心，我真是心如刀割，恨不得啖汝之肉，饮汝之血。可我却只能对着仇人嬉笑相迎，撒娇卖痴。

这五年来，我的身体比之以前虚弱了许多，五长老医师说我伤了气血，损了根基，我这个在娘胎里被狗啃了的资质，损了也就损了。五长老总是劝我要好好保重身体，休息休息吧，我们这些老骨头还在，再不济，初玉还小，需要你这个父亲，明玦的大仇又未报，你莫要这般伤害自己。

我知道五长老的意思，自从那件有阿烬出生之后，他总是劝我，我知道若一直这般难寐，我怕是会大仇未报，就先倒了。想起阿烬，也不知道阿烬如今可还好，我现在不能去见他，有聂诗聂词在，想必是没有大碍的吧… 阿烬，对不起，阿爹也不知道将你带来这个世上究竟是对还是错，也许大抵是错的，一念之差，原先是想留下一个子嗣，能够在报仇失败后能够给清河聂氏留下一丝血脉，后来是真心喜欢的，五年了，不曾常常去见你，只去见你的时候抱抱你。有了你，却不曾长久陪伴过你，怕是等能够光明正大的见你的时候，也陪不了你多久了，希望你能够原谅阿爹，阿爹期望下次与你见面。悠悠时光流逝，莫家庄传来消息，莫玄羽已经忍不住了，我本可以救他，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了——魂息归来，不下幽都——这是陨落在我手里的第一条无辜的人命。魏兄，怀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希望你能看在我费尽心机拉你回来的份上，来帮帮可怜的怀桑啊…

我在极寒之地等一场春风，等一个静止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