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用过了饭,婚礼的基本。新娘母家的人也便可以回家去了。一般母家也有所答谢,宾客也有去的,也有不去的,不过应个卯罢了!
偏生这个时候,富察老夫人到知鱼阁,说是答谢新娘子的亲戚。
老夫人满头银发,几个丫鬟嬷嬷簇拥着,一齐到了知鱼阁。
老夫人原是一品诰命夫人,虽然先皇后已逝,但是家族里子侄辈有出息,满京城谁不敬服老夫人?因此众人纷纷起身,恭敬行礼。
老夫人倒也康健,连忙请大家坐下,与众人寒暄了几句,便也就回去了。
容音离得老夫人不远,她瞧着母亲比先前老了许多,心里很是难过。尤其是老夫人手里的那串翡翠十八子,她分明认得那是晋封皇后的时候,陛下送给她的。
老夫人说了几句就告辞回去了,留下众人又坐了片刻。
含珠悄悄和容音姐妹说道,“你们瞧瞧富察老夫人,正儿八经的一品诰命,满皇城也没几个。还有那穿十八子,可是陛下给老夫人先皇后的纪念,翡翠名贵还在其次,单是这份荣宠,谁能及得上?”
“可是,陛下是不是想给老夫人一个安慰。”知书有些唏嘘的答道,她不信皇家一点亲情也没有了,那陛下和先皇后鹣鲽情深,岂不是假的。
“自然是有的,毕竟还有和敬公主在吗。”
回到家里,容音只觉得很疲劳,她重生这几年,初来是的不习惯与陈家人的陌生,到现在与这个家族融为一体。各地的游览和生活,又让她获得了前世所期盼的自由。
可是,这一切都被今天发生的事情打破了。富察容音,富察皇后的一切,那样的真实存在过。她的青春年少,她的少年夫妻,还有她早逝的两个孩子,以及皇宫中的所有阴谋诡计。不是前世的一场梦,而是真切的痛。
容音夜里发起高烧来,申娘子吓得不轻,连忙叫涵碧去请夫人,自己弄了酒,给她擦身子降温。
陈夫人也是吓得半死,连忙去女儿房里看,她已经说胡话,口里喃喃的喊着,“额娘!”“永琏,咏薇!”
“哎呀!快打发小厮去敬善堂请大夫。”一边喊着,一边给她灌了热水,不断的呼喊着,免得她愈发昏迷。
好在敬善堂不远,夜里也有随时出诊的大夫。那大夫把了脉,又扎了两针,这才开了药方,嘱咐立刻喂药。
“夫人不必太过忧心,小姐这是受了风寒,又情志有伤,才会发烧,一会儿吃了药,安睡就好了。”
陈夫人心里稍稍放松,让小厮好生送了大夫出去,又催着婆子快些熬药。直到容音吃了药,也不再说胡话,这才安心了些。和申娘子两个陪着她,一直到天亮。
次日,容音醒来,见母亲和乳母支着手臂,坐在床前打盹,涵碧更是斜靠在榻边睡着。
“母亲,申妈妈!”容音推了推二人,“快上床睡。”
“知画!”
“六小姐!”
“你醒了,还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