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女林隐,欺君犯上,谋害将士,图谋不轨,赐毒酒!”
尖锐的声音刺入林隐耳中,三条罪名就这么平白压在了她身上。
“李公公,这三条罪名确定是我的?”林隐站在营帐前,手中拿着没来得及放下的兵书,含着怒意问。
“陛下亲自写的圣旨,难不成有假?还是说,林姑娘在质疑陛下!”李公公怒目圆瞪。
林隐皱眉,欺君是指她蛇阵中暴露的女儿身,可犯上就纯属胡诌了,她乃九安山大弟子,下山的目的就是辅佐贤主,犯上完全没有必要。
谋害将士若是指蛇阵一战,那便是鸡蛋里挑骨头,毕竟蛇阵一战雍军以百余人性命换取破阵方法,反杀敌军万余人,重创怀国,此战完全可以被后世传做奇战。
图谋不轨一言,更是可笑。
她精心谋划十余载,费尽心思重创怀国,拉开两国实力差距,说到底不过功高震主罢了。
“陛下这是在卸磨杀驴?”林隐攥紧手中兵书。
她生的温婉,而此刻,悲愤似乎要将她的温婉尽数吞没。
“林姑娘此言差异,陛下圣明,所列罪状自然也是确有之事,”那李公公说着,用手掩了掩鼻子,眼中满是嫌恶,“你们把酒给她灌进去,臭死了。”
他所说的自然是军中的汗臭味,行军打仗,操练兵士,出汗在所难免。那太监这么直白的表现不满,也引得了军中将士厌弃。
“快点把药给她灌进去!”
说话的是林隐亲自提拔上来的将军,能力突出,行军打仗有一套自己的见解,他皱着眉,白了那太监一眼,急切的催道。
“我乃九安山大弟子,我看你们谁敢!”
回应林隐的是满堂沉寂,片刻后便是满堂哄笑。
“九安山?那只是个传说!”李公公嗤笑,亲手端过毒酒踱步走向林隐。
林隐看着越走越近的人,想后退却被两个士兵扣住,紧接着下巴被人大力捏住,苦涩的毒酒进入口腔。
“咳——咳——”大量的酒卡在咽喉处,这杯毒酒烈,辣的林隐直咳。
“林姑娘,其实你说的对,陛下就是要卸磨杀驴,”李公公俯身凑到林隐耳边道,“这种事也怪不得陛下,要怪就怪你身为女子不守女戒妇德,闯入军营,还偏偏功高震主,若不小心引得其他女子效仿,这天下岂不大乱!”
林隐听着这般话,嘴角扯出一抹笑。
就因为她是女子,所以必须死?实在是可笑至极。
也好,如今天下将要一统,虽然她被人忌惮除掉,但好在百姓也将迎来太平。
咽下喉中翻涌的血腥,林隐转头望向九安山的方向,眼中的不甘渐渐褪去,渐渐化作释怀一笑。
“那就预祝陛下,早日完成一统天下的伟业。”林隐说完仰天一笑,鲜血顺着嘴角留出。
众人许是没有料到,这女子如此大度,一时间倒也不确定是不是讽刺,皆是变了脸色。
可惜林隐已经顾不上他们的脸色了,胃里的灼烧感不停的折磨着她。
身后的士兵放开了林隐,她无力支撑,摔在地上,嘴角的血恰巧滴落在兵书上,晕染了书上的蛇阵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