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的前一天,气象台发出暴风雪警告,让市民尽早备好物资,避免出门卷入可能性天灾。
黑瞎子把枕头竖起来,垫在背后,右手握着茶杯,左手拿着遥控板调低音量。莫斯科时间不知道几点,厚重的遮光窗帘把整个房间笼罩得密不见光,让他无法通过窗外的天空去判断现在的时间。他把手机落在了一楼的茶几上,现在只能无聊地调台,找一点东西来消磨时间。
解雨臣还在睡。
他背对着黑瞎子,身上的丝绸睡衣因为在梦中无意识的翻身、扭动被扯下来,领口的位置现在已经翻在背上,露出一点泛粉的肩头和突出的脊椎。解雨臣蜷着身子,像一只蛹,把自己缩成一团,呼吸打在垂落的发丝上,把那几根桀骜不驯的头发又吹得飘起来,叫黑瞎子有点不忍心把他喊醒。
但是解雨臣已经睡了太久了,如果再任由他睡下去,晚上大家都别想好过了。黑瞎子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道真不能怪我。他把枕头放回原位,轻手轻脚地缩进被子里,把脸凑到解雨臣的肩头,细密地吻他。得闲的右手也灵活地挤进解雨臣的臂弯下,轻轻地摸索着,用指尖过他柔软的腰,他发育不完全的。
解雨臣迷迷糊糊中向后靠,刚好靠进他怀中,黑瞎子又隔着几根头发吻他的后颈。
“睡美人,该起床了。”他低声说了好几次,解雨臣才恢复意识,一把抓住他作乱的手,转过身气鼓鼓地瞪着他。
“这才几点,天都没亮。”
“祖宗,那是你把窗帘拉起来了。”黑瞎子捏捏他的脸,凑过去亲了一下他干燥的嘴唇。
解雨臣扯着他的胡茬,让他把窗打开,他说他想看看雪。
“开一半怎么样?”解雨臣点点头。
窗外的大雪下得纷纷扬扬,一片素净的白,昭示着这座城市正在经历着寂静长冬。
黑瞎子洗漱得很快,下去一楼找自己的手机,还去厨房给解雨臣煎了一颗蛋温了一瓶牛奶,切开贝果抹上一层黑芝麻酱,装盘放在茶几上。
“解雨臣,下来吃饭。”黑瞎子仰着头喊他,隔了好几分钟,他才迷迷糊糊地踩着拖鞋扶着旋转楼梯的把手往下走,黑瞎子真担心他会不会因为闭着眼睛下楼梯而摔倒。
今天的水果已经吃完了,解雨臣习惯性地拿叉子去戳本应该放水果的位置,黑瞎子弯着眼睛看他。
“吃完我们去采购,暴风雪要来了。”解雨臣点点头,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地去摸衣服兜,
“好像卡不见了。”
“那是因为你换了衣服。”黑瞎子无奈地看着他,解雨臣没睡醒的时候脑子总是要先绕地球一圈,才会回神来接收电波。
“卡在昨天穿的那件衣服里,衣服在上面。”解雨臣是让他上去拿的意思,他叫解雨臣吃完把盘子放进水槽里挤一点清洁剂进去,开水把盘子泡起来等他们回来再洗。
“这句话你说好多次了,我知道了。”解雨臣摆摆手让他赶紧去,他上了二楼,从衣服包包里掏出那张充值卡,又从柜子里给解雨臣拿了一根新围巾,红色的,尾巴上是一点绿色的波纹,经典的圣诞款。他又从床上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找到解雨臣的连指手套,记不清是他去年还是前年给解雨臣买的,从北京带了过来,普通的黑色款,缝线的部分都有点毛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