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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句，红毛仰着头使劲眨着眼睛，不让眼泪再落下。环顾四周，他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哪？！”那边的贺天声音已经有隐怒的痕迹，重复着又问了一遍，“你这次要是不说，我翻遍整个世界也要把你找出来。”

听到后面那一句，红毛忍不住笑了，即使那么多年过去，贺天也还是贺天。再看一眼屋子，他开口了，他回来的原因不就是这个么。

“在，你以前那个公寓。”

“等我二十分钟。”顿了一下，那边又补了一句，“不准挂电话。”

“嗯，我不挂。”

把电话贴在耳边，他能听到那边传来的动静。脚步声，引擎声，喇叭声，操骂声……

红毛静静的聆听着，听着贺天的一切，听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心渐渐被这样的声音填满。 期间他们没再说一句话，只有彼此的呼吸，有太多话不知从何说起，有太多空白无从填补，看不见对方的脸，他们都不敢轻易开口。

他通过电话又听到了脚步声，听到了电梯声，然后终于听到了贺天的声音。

“我到了，开门。”

猛地转头望向玄关处，红毛呼吸一滞，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嗓音。

“…好，等一下。”

他迈着步子走向那扇门，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他，真的就在门后么？

摸着门把，红毛的动作停住了。这一刻的场景，他无数次在梦中见到。独自一人的时候，他经常梦，梦见被贺天抱在怀中，下一刻怀抱空了，他拼命在路上奔跑，毫无目的的奔跑，终于看见一扇门透着光，他满怀希望的打开，但门那边什么也没有，依旧一片荒芜…

这会不会也是一个梦？他很怕，打开门之后梦就醒了。

“红毛，开门。”

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却不是从手机听筒传来的，而是从这扇门后！

怔怔盯着门，这一切太过真实了。不再犹豫，他打开了门。

门外，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梳着大背头，雨水溅湿了他的肩头，也许是跑的太急了几缕发丝散落在光洁的额头，一双犀利的黑眸紧紧盯着他，鼻挺唇薄，一张脸柔融合凌厉的美丽与霸气，气势比以前更甚，眼神比以前更深，是贺天。

四目相对，他们屏息用力的打量对方，生怕一眨眼，对面的人就会凭空消失。

下一秒，他们紧紧拥住了对方。心脏贴着心脏，鼻息融着鼻息。

箍紧臂弯，他们怀中的身体是实的，是热的，这不是梦！

“我回来了。”

“嗯。”

“谢谢你等我。”

“这次，不要走了。”

“嗯，不走。”

[贺天，等我学会怎么爱你，我会回来的，如果那时你还在的话。——红毛]

[我等你回来。——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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