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额尔看着生死不知的学生,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恐惧。但当他看到陪在阿舍斯身边的乔瑟夫和艾丽娅,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混蛋,你再能打又怎么样,你身边的人又不能打。”李·额尔露出邪恶狡猾的笑容,手指直指阿舍斯身后。“你再不跪下认错,我就派人弄死他们!我的学生可多的是!”
阿舍斯不怒反笑,隐藏在兜帽下的双眼并发出冰冷的杀意。“很好,真的很好。”阿舍斯踏着满地鲜血,慢慢向李·额尔走近。但是在距李·额尔三步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还真是不怕死,本想给他个舒服的死法,看来某人是不会领情了。
李·额尔看到阿舍斯停下脚步,以为自己的恐吓起了作用。不动声色拔出靴筒里的短剑,抬手就向阿舍斯刺去。
“少爷,小心!”威廉大喊出声。
阿舍斯丝毫不在意迎面刺来的短剑,双手开合间就轻易夺走了短剑。李·额尔见短剑被夺,迅速挥出一拳,阿舍斯凭借灵活躲过重拳,一个闪身就绕到李·额尔背后,一脚踢在李·额尔膝窝,身材魁梧的李·额尔跪倒在地,属于他的短剑这是被阿舍斯拿在手中,横在李·额尔的咽喉处。
“我最讨厌有人威胁我了。”阿舍斯说着手上微用力,短剑划破皮肤,鲜血自伤处滑落。“尤其是拿我身边人威胁我,我喜欢有来有往。”阿舍斯粉唇带笑,但出口的每个字却如恶魔低语。“您老人家如此关注我,我也应该礼尚往来不是吗?”
“城主大人,请问这一位的家是在您的领地上吗?”
亨利希从未见过如此邪恶的阿舍斯,被叫到名字才勉强回神。“是的。”
“那就太好了,乔瑟夫爷爷。”所有人都不明白这个太好了是什么意思。“我记得您说过,领地主人对领地里的的居民是有特权的是吗?”
“是的,少爷。”乔瑟夫虽不明白自家小少爷的用意,但还是照实回答。
“是吗?让我好好想想。”阿舍斯食指点着下巴,状似在思索,手中的短剑却不曾移开。
“对了,想起来了!”阿舍斯因为自己的超好的记忆力而兴奋。“初夜权、破坏权还有横躺权。”阿舍斯像个急于得到夸奖的孩子看向乔瑟夫。“我记得不错吧。”
“也就是说,阁下。”阿舍斯矮下身靠近李·额尔的耳边,“您女儿出嫁后的第一夜是属于我的是吧。”
李·额尔双眸大睁,自己确实有个女儿,而且成婚在即。立马反驳道。“你没有这个权利,你不是这里的领主。”
“哦,你说得对。”阿舍斯站直身体,回首笑看亨利希。“城主大人可以把特权转让给我吗?价钱好说。”
“我,我。”亨利希本不想回答,但因为阿舍斯的身份,不敢直言拒绝。直到看到阿舍斯毫无感情,如黑洞般的双眸,急忙应承。“我答应,我答应。”
“很好,感谢城主大人的慷慨。不过……”阿舍斯状似苦恼思考了一会儿,蓦地微微地笑了笑。“不过,我听过一句话,一个人的快乐不算快乐,一群人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
阿舍斯看向大门,“克拉伦斯卿,您还要躲在门外多久?”原来刚开始阿舍斯就发现门外有人,喜欢偷窥的除了约翰斯顿,他想不到还有谁这么无聊。
克拉伦斯的出现,让李·额尔愣在当场,帝国骑士团的团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听少年的语气。二人应该相当熟稔,李·额尔这才惊惧自己在完全不了解少年的身份,只是听乳母的一家之言,就贸贸然来给学生撑腰,自己怎么会犯这种致命的错误。
“莫尔顿,这位阁下的女儿归你们了。就当是我奖赏你和士兵们的尽心护卫,喜欢吗?”阿舍斯歪头卖萌。
莫尔顿却不知该不该执行命令,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求助地看向约翰斯顿,可是约翰斯顿只顾着认真观看阿舍斯的表演,对于莫尔顿的求救视而不见。
“不要,不要动我的女儿。”李·额尔大喊着。
“破坏权,我看阁下的房子不顺眼,您应该不介意无家可归吧,毕竟您的学生有很多。”阿舍斯用李·额尔的话反击回去。
“对了,还有横躺权。”阿舍斯声音温柔和煦,好似情人间的情话呢喃,握住匕首的缓慢的向下滑去。“我现在脚就很冷,怎么样,阁下愿意剖腹横躺,用鲜血为我暖脚吗?”
李·额尔的精神在阿舍斯的温言暖语中不断被挤压,直至混乱不堪,连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了。
“不可以,不可!”李·额尔用仅剩的力气反驳着。“你没有,你没有权利对我做这种事。”
“哦,是吗!”阿舍斯绕道李·额尔面前,在他惊惧的目光中,掀开披风,李·额尔这才看清阿舍斯的容貌,当他看到那一头王室特有的银色长发时,想起之前听到的关于王室私生子的流言,李·额尔几乎被后悔淹没。
“你是,你是……”李·额尔此时恨不得宰了蕾娜塔和那个老贱妇,为什么不告诉自己,面前人的真实身份,这是要害死自己呀!
李·额尔冷汗直流,浑身颤抖,自己只是按照之前的做法,以为只是威胁一个地位不高的人,赚点幸苦钱,没成想自己的眼光好到极点,威胁到了王子殿下身上。
李·额尔面如死灰,垂首跪在地上,仿佛雕像般一动不动。
“对了,莫尔顿。”阿舍斯像是叫小狗般,勾了勾手指。莫尔顿只能硬着头皮走到阿舍斯面前,俯身行礼。
“麻烦你把刚刚在修剪花木的两个仆人带过来。”
“是。”莫尔顿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坚决执行命令,毕竟他只想赶快离开这座由王子殿下亲手打造的地狱。
不多时,一老一少两名男仆被带了上来。“是城主派你来请我们的吗?”嚣张至极的语气,令人作呕。
可是当他们推开大门,看到满地鲜血,尤其是被他们寄予厚望的李·额尔阁下也跪在地上,不知生死时,二人立时觉得大事不好,转身就要逃走。却被莫尔顿带人拦下,推进大厅,按跪在地上。
二人抖如筛糠,再不见嚣张气焰。
“欢迎光临。”阿舍斯微微躬身,优雅地行礼。“等着看好戏的二位,不知我的表演可否让二位满意。”
刚刚路过二人之时,阿舍斯就发现二人眼中既鄙夷又仇视的眼神,窃窃私语后又露出即将有好戏发生的兴奋,他就觉察出即将面临的事件与这两人脱不了关系,所以在料理好大厅里的玩具,就该轮到他们了。
“为什么不说话,满意吗?”阿舍斯加重语气。
二人依旧只是发抖,不敢抬头,更不敢回答阿舍斯的问题。
阿舍斯背着手,走到李·额尔面前,手中短剑拍了拍李·额尔的脸,接着用刀尖抬起李·额尔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
“刚刚的三项特权,初夜、破坏、横躺,阁下似乎好像难以选择。”阿舍斯笑得天真无暇。“那么现在我再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三项特权阁下自己承担,二是……”阿舍斯调整自己的站位,让李·额尔看清眼前的人。“二是换他们来承担。”
李·额尔在阿舍斯的控制下,逐渐看清对面的人,当听到阿舍斯给出的两个选择时,他毫不犹豫的选择让对面的人承担。要不是因为他们,自己怎么会招惹上这个恶魔般的王子,自己宝贝不已独生女儿差点被人凌辱。都是他们的错,都是他们的错!
年纪较大的男仆年纪大,混迹城主宅邸多年,很快就明白了阿舍斯和李·额尔谈话中的重点。立马磕头求饶,见自己的儿子毫无动作,抬手按住儿子的后脑,将儿子的头重重的磕向地面。
“尊贵的客人,请您原谅我们刚刚的失礼行为。”老男仆抬起头手指指向李·额尔。“都是这个人的主意,都是他执意冒犯您,您赶紧处死他吧。”
年轻的男仆听到父亲的话,虽然还是不明白当前的形式,但是按照父亲的安排绝对不会出错,立马也将矛头指向李·额尔。“没错,都是他的主意,和我们无关啊!”
李·额尔看到两个男仆颠倒黑白,顿时整个人被怒火蒸腾,要不是短剑一直在自己喉间游弋,他早就冲过宰了这两个信口雌黄的混蛋了。
李·额尔和两个男仆立时吵了起来,相互指责,相互拆台。在阿舍斯出现前,争吵的双方还是同一战壕的战友,可以一旦触及个人利益时,在坚固的联盟也会土崩瓦解。
约翰斯顿抱着双臂看着李·额尔和两个男仆相互攀咬,如同疯狗般。虽然很是吵闹,但不得不承认没有王子殿下的推波助澜,自己是看不到这出好戏的,王子殿下还真是高手啊!短短几句话,便让坚固的堡垒毁于一旦。
阿舍斯撅起嘴,如疯狗乱咬乱叫,初看有趣儿,看久了便有点无聊了。阿舍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眼睛。
“乔瑟夫爷爷,我困了。”无聊的游戏,就没要继续了,反正有城主在,阿舍斯不担心没人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