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流浪猫

李启成的事情终于结局，叶萧满意地给徐商发微信：“他父母好像暂时冷静，没有再逼他了！”

徐商自然也很开心，过了一会儿，他打电话给叶萧：“宝，来我家一趟，有好玩的给你看！”

……

“你干嘛这么神秘兮兮的？”

徐商背着一个鼓鼓的包，一脸兴奋地领着叶萧往他家后面巷子里走，叶萧一头雾水地跟着。

“带你去看点有意思的东西！”徐商回头冲他眨了眨眼，“绝对让你感动得想哭。”

“什么东西这么夸张？”叶萧皱眉，隐隐觉得徐商又在搞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十分钟后，他们走进了那条偏僻的小巷。巷子尽头，有几只瘦小的猫蜷缩在破旧的箱子旁，见到有人靠近，猫咪们本能地缩了缩，却没有跑远。

“怎么样？惊喜吧？”徐商回头看着叶萧，眼里透着得意，“我前几天发现它们的，觉得特别可怜，就开始喂它们了。”

说着，他打开背包，掏出几小袋猫粮，一脸郑重地蹲在猫咪面前，将猫粮倒在破旧的塑料盆里。

猫咪闻到味道，小心翼翼地靠近，开始低头吃东西。徐商的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他抬头冲叶萧招招手：“宝子，你过来看，它们是不是特别可爱？”

叶萧走近了些，看着瘦弱的小猫一边争抢食物一边发出咕噜声，心里不由得有些发软。他蹲下来，轻声说：“它们的确挺可怜的……”

“对吧？”徐商显得很得意，“所以我打算每天都来喂它们！”

叶萧愣了一下：“每天？”

“对啊！我觉得它们现在太瘦了，得补一补。”徐商一边说，一边抬手揉了揉一只靠近的猫咪的头，“看它们多乖。”

叶萧看着猫咪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开口：“徐商，我觉得……这样喂下去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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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的空气似乎一下子静了下来。

徐商抬头看他，眼里透着些不解：“不太好？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叶萧犹豫了一下，继续说，“这样喂它们，会不会让它们对人类过度依赖？你不可能一直喂下去吧？”

徐商的笑容僵了一下：“依赖？它们现在饿得皮包骨头，你跟我说依赖？不喂它们，是不是让它们自生自灭更好？”

“我没说不喂。”叶萧连忙解释，“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长期下去，可能会有问题…不是说流浪猫泛滥会破坏生态什么的…”

“问题？”徐商猛地扔下手里的猫粮袋，站起身，语气里带着一丝锋利，“叶萧，我只是觉得它们可怜，想帮它们一把，怎么就有问题了？不然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有同情心难道是错？”

叶萧觉得自己快要失控了，但还是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我没有说你错！可是你这样……难道不是在做无用功吗？”

“无用功？”徐商冷笑了一声，胸口剧烈起伏，“叶萧，它们现在瘦得皮包骨头，你告诉我什么叫无用功？难道我站在一边不管不问，就更高尚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叶萧被他压迫的语气激得心头一紧，没经过脑子就脱口而出，“我看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保护欲吧！喂这些猫，说到底是让你自己好受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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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一出口，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徐商愣住了，眼睛里闪过一丝受伤。他低头看了看脚边的猫粮袋，像是刚刚理解了叶萧话里的意思，嘴角抽了抽，露出一抹冷笑。

“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他声音突然变得很陌生。

“我不是……”叶萧急忙想解释，但徐商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抬手擦了一下鼻子，像是要掩饰什么。

“算了，你说得对。”徐商的声音变得异常平静，“喂猫确实没什么意义，我也确实是在多管闲事。你回去吧，我自己待会儿。”

叶萧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看着徐商的背影，感觉像有什么东西从两人之间硬生生被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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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叶萧把包扔在椅子上，站在窗边发呆。窗外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蝉鸣，夜晚安静得有些刺耳。他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犹豫着点开徐商的聊天框。

输入框里闪烁着光标，可他不知道该打些什么。他可以道歉，但道歉什么呢？为自己试图讲道理吗？可如果他不说，心里的那股闷气又没法散开。

叶萧叹了口气，关掉了手机。

这是他们第一次吵架。不是平日里那种玩笑式的斗嘴，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争执。叶萧从未想过，他和徐商会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吵起来，更没想到，冷战的感觉竟然会这样难熬。

他靠着窗站了一会儿，终于掏出耳机，试图用音乐填补内心的空白。可一曲结束后，那种沉甸甸的感觉仍旧盘踞在心底，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