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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义的奇迹(9)

故事,物语?亦或是事件簿?

如今的局面已然成为了既定的死局,既不能前进也无法后退,我只能静静地等待,任由时间的车轮缓缓碾过,不知这样的等待何时能为我带来转机。

然而,尽管表面上生活似乎已回归了日常的平淡,每日重复着同样的三点一线,但我却难以平静。这件事如同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我和青子都无法释怀。她还是会时不时打来电话询问索罗尼亚的近况,只不过每次得到的都是毫无变化的答复。

我们不知道达摩克利斯之剑会什么时候落下,而这等待的过程却是异常的痛苦。

与此同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压力骤增,自从上次见了格蕾之后,这段时间从睡梦中惊醒的次数越来越多,每一次都是噩梦。上一次被惊醒是因为梦见了什么?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是好像每一次都能隐约看见那个人的脸。

是不是自己的身体和大脑在不受控制地怀念着过去的某个时刻或某个人。在潜意识的深处,是否存在着一种渴望,希望那个曾经重要的人能够重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当我知道格蕾是作为那个人的容器而诞生时,我的内心是否也滋生了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或许,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真的有机会让她再次归来?

这种想法让我感到既矛盾又无奈。我知道,这是不对的,但却又无法抑制住内心深处的那份渴望。我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内心深处这种差劲的想法在作祟,自己我陷入了这种无休止的妄想之中。

我意识到,连自己都未能达到那份应有的觉悟,又如何有资格去指责阿盖尔呢?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中充满了悲哀的无力感。这样的情绪让我难以入眠,恐怕今夜又要与失眠相伴了。

既然躺在床上也无法入睡,我决定出去走走,或许能让内心得到些许的平静。于是,我随手从衣柜中取出一件外套,披上后便走出了房间。

凌晨的城堡仿佛沉睡在梦境之中,四周一片寂静无声。我走在空旷的走廊上,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月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洒在地面上,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宁静。

我沿着走廊漫步,让微风透过开启窗户的缝隙轻轻拂过我的脸庞,本以为这样可以使我平静下来,但是略带凉意的晚风反而让我更加清醒。

这座城堡本身就是仿造卡美洛城建造的,拼命去卡利昂接取任务赚取报酬,拿到钱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攒起来,然后在空闲时间去参观拜访领主家的城堡,拜访那些有名的建筑家。枯燥单调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选好了地基开工的那一天。

那个时候的愿望单纯得没有一丝杂质。

许多人都认为我疯了,他们告诉我,从头建造一座城堡的价钱已经可以在距离王城内买下两座庄园。然而,我却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意愿,不为所动。

这何尝不是一种执拗地不愿走出过去的行为。我极力地想要还原那些逝去的光景,仿佛通过重新构建城堡的每一砖一瓦,就能捕捉到过去的影子,从而得到那个我心心念念的、渴望拥有的过去。

然而,我也明白,过去是无法完全复制的,即使城堡再相似,也无法重现那些已经消逝的时光和感受。那些曾陪伴我走过的人,那些曾经历的事,都已成为了记忆中无法重来的部分。

我走到阳台,手扶着石制的护栏,望向那环绕城堡的树林,陷入了沉思。我开始思考,如果当时我再偏执一些,是否也会像那些魔术师一样,沉迷于所谓的“死而复生”的魔术,试图用虚幻的法术去弥补内心的空缺,去追求那无法逆转的过去。

那些美好的愿望如果超过界限,就会变成可以将人吞噬的欲望。

所以我才选择在那个时候停下了,即使我能够完美地还原过去的光景,也不过是围绕着我而存在的“过家家”游戏,或许我哪一天会厌烦这样的所有人按照我所撰写的剧本生活。

到那个时候我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又会如何面对自己内心的空虚和迷茫?

拥有和人类一样知性的我也是无法逃脱那些负面的想法的,如果我真的放任自己的欲望去做那些事情,必然会堕落吧。自以为是地搭建舞台,自以为是地安排演员,自以为是地安排剧本,最后还会自以为是地厌烦这一切。从头到尾,不过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滑稽闹剧。

只不过是一个掌控不了自己生活选择逃避现实的懦弱者罢了,这就是选择“过家家”并沉迷其中的答案。

身后传来脚步声,威士加端着水杯敲了敲阳台的木门,看来我偷跑出来的事情还是被发现了。

在威士加发现我沉默不语时,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只是大晚上口渴,想喝口水,却意外地发现我房间的门半敞着,便决定找我聊聊。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别太紧张,然后告诉我他有些事情想要分享。

“我们重新翻阅了阿盖尔的资料,发现了一些非常有意思的细节。”威士加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在他妻女发生意外事故的几个月里,阿盖尔尝试了四五次自杀。医院最终忍无可忍,建议家属将他带回家中照料。从那之后,阿盖尔的所有银行账户和社交账号都再也没有被使用过,电信公司那边也没有任何消费记录。这种情况确实相当不寻常,你觉得呢?”

“听着像是已经在现代社会人间蒸发一样。”我想了下,回答道。

对方点了点头,只不过并不是听起来像,而是的确可以说是人间蒸发了。“所以说索罗尼亚家族应该是知道这件事并隐瞒了三年,但是隐瞒这件事也不需要让一个人人间蒸发三年吧?“

的确,如果只是暗中研究死而复生,也没必要将一个人囚禁三年吧?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么做的理由。所以还是得再去一趟阿盖尔那里搞清楚为什么。

“那明天我再去一次吧?”

说完,我转身离开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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