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那次冒险经历视为充满艰难险阻的旅行,你觉得你在其中占据着什么样的地位呢?”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RO,若有所思。
“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旅者,我并不是痴迷于旅行,而是希望追寻变故后面的真相。”眼前的RO一脸正色地说。
“没错,很不错的想法,纵使一向示人以假面,却依旧以赤诚之心待人,真羡慕你,我这个岗位就没有这么轻松了,一堆条条框框麻烦的要死。”
“站长,你对那个罗伊有了解吗?”
“那个罗伊啊,当然,我搞情报的嘛,他确实是个有故事的人,年龄也不算老,是个狠角色,参与过西欧大战。三战末期,他的坦克车组在西欧战场上奉命配合三个美军加强班断后,保卫法国某一处港口的外围阵地,阻击从鲁尔区战线抽调来追击的苏军部队,为海岸线那边准备的撤退工作争取时间,不得不说,这些美国人很有胆量,在北约主力正逃跑时,他们却坚守阵地,而且是被打死估计都没有抚恤金的情况下面对三倍于他们的敌人组织的凶猛攻势,编制全给打完了,也没有一个投降的。”
“有意思,一般来说,按照西方人的价值观念,如果尽力了,就应当投降,保住自己的命才对。”
“是啊,不过我也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战争带来的仇恨是没有这么容易消散的。刚才我们说到北约方面积极防御,而战斗中苏军错误评估了美军的抵抗决心,苏军这边也杀红了眼,兵力都填进去了也没破局,才出现了严重失误,为了拿下每一个阵地,苏军付出了比较大的代价,最后是一场惨胜。”
“战斗中北约守备部队只有罗伊没有死,在他的M1A2坦克打完炮弹后,车组人员为了保护他,把他打晕丢出车外,结果等他醒来时,就只有他被苏军俘虏了,事实上,我想你是应该给了他一个解脱,战后对他的审讯结果显示,他求死的欲望特别强烈,觉得没有在那场战斗中保护尽可能多的兄弟并战死沙场是一种耻辱。”
“那罗伊他是为什么还能从监狱里出来呢。”
“好像他和不明势力勾搭上了,成功越狱,不明势力还给了他一个很难查的假身份,他就此化名为阿姆夫罗希•安德烈耶维奇•莫兹戈夫(Amvrosiy Andreyevich Mozgov),他也是真够狠,竟然把脸都给整容了......他俄语不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样学到这么会口语化的,据说还一度交了一个苏联的女友,不过终究是没有发展下去。”
“......战斗中可以感觉到这个罗伊缺乏格斗技巧,心思还是更多地花在了耍花招上面。”
“他不能说是一个合格的间谍,将感情因素和工作细节掺杂在一起,他最后的下场是注定的,不过他作为一个棋子表现勉强算可以吧,先前整出一堆破事给苏联国安局的人添足了麻烦,不过我觉得他后来展现的犹豫能看得出来他应该还不算坏,他后来执行计划的决心也不是那么坚定了,可能有什么影响了他。不过,这样看来这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感谢你抽出时间来,还讲了一个如此精彩的冒险故事,RO,真不愧是AR小队的精英啊。”
“哪里哪里。”
“放心,今天没有人形的头被卡在奇怪的地方,没有逃出救助站的动物群,也没有棘手的紧急任务,好好休息。”
“这,这好像是我该说的......”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就这样了。”
然后就是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就让RO离开了。
我感觉尽管她走了出去,但是她云图中一直有挥之不去的阴影。
作为三代人形雏形,RO635正在不断进化。
这似乎是我开导不了的,我只是外人,没有资格介入,这个人形身上到底还藏有多少秘密,并不是我需要在意的。
我现在关心的是......
我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两张相当复杂的技术图纸。
左边的图纸是一份平面设计图,上面呈现的正是Ruler核战避难所地下设施真正的完整设施结构,人工岛的下方,其实还有一条暗道,通往比上面更为凶险的地方......
另一张图纸这画的就是那枚“脏弹”,可事实上,这个东西根本就不是脏弹,很多人都被蒙在鼓里,那可能是远比脏弹要可怕的东西。
“嘀嘀嘀——”
“咔啦——”
我伸出右手接通了桌上响个不停的通讯器,开始以流利的美式英语与对方对话。
“你好,欢迎致电能提供养眼美丽又大方的萌妹人形陪聊服务的格里芬安全承包商。”
“诈骗的,有几把刷子。”
“哎哟,这年头居然能有诈骗电话?我还以为人与人间聊的话题除了坍塌污染、人形技术和地区动荡就没有别的......”
“......”
“......”
“还有带薪休假,妈的,真是晦气,你小子翅膀硬了?!”
“你犯事了?你应该已经意识到我们刚才已经换频道了。”
“呼,老子好不容易从交警手里逃出来,现在敢来找我不是条子就是你个扫把星。”
“听你那边声音,又在飙车啊,马路弑车神,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又酒后开车了?”
“滚你丫的!就不告诉你!”
“进入正题吧,你说实话,你真能搞到频波发生器?”
“能。”
“那为什么不卖给我?”
“别开玩笑了,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那是压箱底的宝贝,几乎是非卖品......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你把足矣威胁到你性命的东西称为宝贝?杰弗里你这是放假放太久了。”
“能吸引这么多人不顾一切地抢,不是宝贝还能是什么......”
“只要能帮我弄到货,款就打进‘瑞士银行’的账号,绝对能让你满意,这个东西其实你自己也保不住吧?事实上,我觉得要这东西的人应该不止我一个,还不如开个价给我。”
“你确定真能给?那这可真是大买卖,别开玩笑了。”
“如果我有除了你以外的渠道的话,你觉得我为什么还要和你交易呢?”
“你有求于我,怎么还威胁我......我说了,不行。”
“你这家伙,你可得小心点,你要是哪天被国安局绑走了,那我就要笑话你一辈子了。”
“好家伙,我算是听出来了,你个狗东西不是来买这个的,你是奉老板的命来买尾货交差的是吧。”
“Bingo~”
“好好好好好好,想整蛊我,这么搞是吧......晚点再告诉你价格,我们的交易就先交钱再交货。”
“奸商,如果货不对的话,你知道会是你会是什么下场。”
“你他妈才奸商,这点微不足道的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憋说了,如果能少交一次罚款我就找你喝酒去,毕竟现在我这边情况确实不是特别好,除了那帮臭条子,那些恐怖分子现在一直在追我。”
“恐怖分子啊......需要帮助吗?”
“没关系,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弱鸡,好嘛?”
“呵呵,那么希望如此,你总是喜欢逞能。”
杰弗里办事我放心,我们两个的关系还算可以的。
在对付干扰者的战役结束后,带回一大堆“兵蚁”的我与杰弗里在一天晚上在基地附近闲聊,那时姑娘们在搞篝火晚会,而我们则在附近的值班室里聊。
事实上只是他想聊,而我只是暂时放下手上的工作,陪陪这位平易近人的老朋友而已。
但是他的话却总是滔滔不绝,引不起我的注意。
我记得那时我想着的是如何把装甲试验小队的那些“兵蚁”给安置好,一直发呆,看着外面姑娘们在进行光伏和光热转化的巨型太阳能充电板那边的草地闹腾。
“査,你知道吗,格里芬的食堂今晚的东西非常难吃,听说就是因为篝火晚会搞得主厨们没有心情,所以那个人形进厨房了......”
“额......所以......”
“哈,你看,査......你看这条消息,那条狗的女友分手了......我和这对情侣都熟她会怎么看待我把她前男友的绝交宣言告诉她的情况呢。”
“嗯,好吧,所以说......”
“嘿,你看看,格里芬筷报头条,说人形的外表极具迷惑性,所以那些同素体不同烙印武器的人形就很有看头,例如很难知道哪个才是真正携带情报的索米,她们都长的太像了!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好好好......”
看着我一直打不起精神,杰弗里有些疑惑,然后他接下来说了一些我很难接受的话。
“查,打起精神来啊,打了胜仗应该高兴才是。”
“我,我没有不高兴啊,我只是想一些杂事而已。”
“査,额,其实大家都在想你是不是有些......需要看心理医生。”
“什么?”我揉了揉耳朵,转过头看着他,不可思议地问他:“什么意思?”
“我们大家都觉得你人是挺好的吧,但是就是不合群。”
“不合群就是一种病吗?”
“我们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病啊,你看一下你的朋友圈,怎么不参与我们的聊天呢,你的话有时我们真的不喜欢听,天天哪有人总是只想着工作、付出以及无意义的白日梦的?”
“你说什么白日梦?”
“可是就是这样的......”
“你再说一遍?!”我刷的一声站了起来,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尽全力压住内心的怒火,说道:“我无意冒犯但是我想请问,我自己想干我自己希望投入精力的事,怎么就叫做不合群了?”
“不,査,你听我解释......”
“杰弗里,我的好朋友,我又没有惹你们,我也不是三岁小孩了,我也明白你们可能出于好意,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你们就只认为这是种病吗?苏联哪条法律规定了我不能这么做呢?”
“这......”
“万一我就只是想这么做呢?”
“査,你听我解释......我承认,战术人形作为特种作战的利器的战略价值迟早要得到重视,人形权益运动迟早要有突出进展的,但是对于我们格里芬而言,更加应当重视的是应用领域方面,就像你之前搞的那些就很有用,而不是和现在的你这样花一堆无用的时间来翻阅那些生僻资料探讨人形有没有灵魂,我们无论是谁都不会有足够的资源与运气来搞那些16lab的家伙一起想头秃了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们能够多活一天其实已经很不错了,人蠢一点,就算知道一些事情,不说出来,有时更好,人太招摇了是很容易引来危险的。”
他说的是对的。
我沉默了,但是我就是不甘心。
“我的要求又不是找到永生当个千年老不死,你慌什么?我都没慌,我根本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我。”
“査,冷静,你明白的,我们是老朋友,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最好不要想那么多,我们认为这些没有意义。”
“万一我就是要这么做呢?”
“那我就只能祝你好运了,老伙计,其他人可能就不会这么好说话啦。”他露出了一个带有担忧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开了,他在离开时只留下了一句......“啊,我先搭车去总部报到了,别忘了吃晚饭。”
“......你升职了?”
“很快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未来可能要接受调任的安排吧......”
......
当冷静下来后,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差劲。
虽然干到了这个情报站长这个位置,但是我感觉我依旧像是个精神上的废人,独来独往,并不是很有本事的表现,而是情商低,不想找他人帮忙而已。
脾气也经常控制不住,虚假的清高背后是无尽的空虚,我之所以总是想的很多,说好听点就是谨慎行事以避免吃亏,但是说难听点就是胆小怕事。
即便我在格里芬任职,我依旧是浑噩度日。
你觉得我工作很积极为格里芬贡献很大?不,其实我很懒,我之所以把工作全部给干完先,就是为了最后能够有点自己的支配时间,虽然我的自控能力也不像小时候那样这么弱了,但是我依旧容易被诱惑。
而不幸的是,即便是挤出来的时间也没有想明白我这辈子的最终目标到底是什么。
不过我知道我必须要争气,我无论在什么位置,我不想成为可有可无之人,至于那些空谈理想和追求的窝囊废,我只想说,这些人的理想和追求,一文不值。
补充资料:
CO(即Company Commander,这里不是翻译为Command/Commanding Officer):在军队编制中连级最高指挥人员,也就是连长,连长的军衔应当是少校或上尉,文本中罗伊是一个从事后勤保障工作的连队CO。
关于计算:氧化铝,Al2O3,CAS.No 1344-28-1。战前2024年,氧化铝卖氧化铝出价黑一点可以敢说模具费12000人民币而含税单价0.2元一件,12000人民币约等于战前2024年152807.8423卢布,相当于1555.8910欧元。
若2062和2064年国际货币汇率波动没有那么夸张,那么往便宜的算,相当于1555.8910*1/30*10900,约为565277.6333信用点。反正都只是同人的揣测,没有给汇率也没有办法精确计算。
那么根据人民币计算。π直接用3.14替代。
{[(20/2)^2*3.14-(10.9/2)^2*3.14]*5/1000}*4*1.15=5.07688545,中括号里的部分乘了厚度5,则是大圆柱减去小圆柱的体积,也就是圆环的体积。
1.15则是损耗的表示,也就是1.00+0.15,则损耗率是15%。
而氧化铝的密度为3.5-3.9g/cm3,我们刚才计算体积是立方毫米为单位,那么所以再除1000就是,而密度往大的乘,直接3.9四舍五入当成4来算,则得到立方厘米单位的圆环质量为4.414683克,而氧化铝粉的价格虽然直接问肯定没有确切说法,不过一般氧化铝大概3000多,至于氧化铝粉,大概相对适中偏高一些的价格可能有6000人民币一吨,一吨一千千克,6000/1000/1000=0.006,相当于在说一克氧化铝粉是6厘钱。
刚才说我们加上损耗也就是说约为5.07g是我们实际买到的总共氧化铝粉质量,质量来乘6厘钱则是,而相应领域的额外人工费大小则是原本费用的20%到30%之间,往少的算就是20%,1+0.2=1.2,所以乘1.2,而6000/1000/1000*5.07*1.2得出来价格大概为0.036504,氧化铝粉制造导热磁环的工艺和烧瓷工艺有共通之处,预烧一块、喷雾造粒、压制烧结这些步骤一步都不能错,现实中华为公司就有这种想法,氧化铝作为材料,可耐高温、卫生环保,最重要的是降温导热效果不差,相比起市面上那些报价高到2毛钱的,谁优谁劣很明显了。
继续计算,这种生意怎么说也得有个10%的利润,所以还要再乘上1.1,而征税的税率13%,乘上1.13。
好的,最后确定最合理的含税报价6000/1000/1000*5.07*1.2*1.1*1.13=0.045374472元。
在坍塌世界中又是什么概念呢?你看,在xls表中随便一个单元格用SUM函数算0.2/12000*565300得知人民币0.2元相当于9.421666667信用点,0.04?几分几厘的东西偏偏出价0.2元一件?所以剧情中说“模具费为565300信用点,而含税则是9.5信用点一件”明显就是宰人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