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浴缸里。
我的灵魂就站在旁边亲眼看着血一点点流失,眼睛紧闭着,血水染红了裙子。
还算好看,我在心里想。
第一个发现我的人是私生,她架着相机把整张脸遮的严严实实,衣服倒是穿的清凉,在十一月刚下完雨的天气里也不嫌冷。
她大叫了一声,引来了工作人员,被发现的不止是她,还有泡在水里,已经有些浮肿的我。
这件事情没引起多大的轰动,大家都签了保密协议,在这期间我的尸体就一直躺在担架上,没人管,皮肤若隐若现的紫黑色早就僵硬起来了。
我就坐在马桶上,看着他们一个个在我面前走过却无动于衷。
接到电话最先来的是张真源。
这家酒店离他学校比较近,还是他给我订的酒店,说有什么事就去找他,或者给他打电话,他随时都在。
明明十分钟的路程,他不到五分钟就到了。
来时带着冷气,但我已经感受不到,只能看到他周围冒着的淡蓝色气体,他明显已经哭过一场,眼尾红红的,红血丝漫步眼球,我搁着大老远就看到了。
平日里他对我最好,什么好吃的最先想到我,就这么坐在旁边看着我,我问他为什么不吃,他总轻柔的说“我不饿,你吃吧。”
他那时因为外界的言论在减肥,我早就看到他吞咽的口水。
“对不起,我食言了。”
我走过去想抱住他,却穿过了他的身体。
我们一起约定好,在以后的以后,我们都要开心快乐的度过每一天,要开开心心的长到十八岁,但我自杀了,死在了十七岁的最后一晚。
明天就是我的十八岁生日。
“你们不是说会保护好她的吗?”
张真源走过去摸了摸我的脸,我想走过去说我太脏了,但我看到了他颤抖的手,和掉在我脸上的一滴泪。
我也想哭,明明我差点就活到十八岁了。
他的情绪太过激动,说话时的怒音吵的我头疼,但他喊着喊着突然不说了。
马嘉祺到了。
张真源走过去,每一步都很生硬,低着头也看不出来他的神情,他抱住马嘉祺。
“马哥”
说完就哭了。
他哭的马嘉祺风衣上全是泪,就这样一直哭啊哭,马嘉祺也忍不住,拍着他的背走到我面前。
“小乖。”
马嘉祺和张真源都爱叫我这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有点忘记了,我的灵魂出来后好像有些记忆都忘了,那些令人痛苦的,恶心的回忆。
他叫完后也哭了。
“有什么好哭的”
我变了方向坐在床上,知道爸爸妈妈死后我也没哭啊。
我和宋亚轩爷爷在一个村子,也算和宋亚轩是小小的青梅竹马,不过他三岁多的时候我才出生,刚做完月子就走了。
奶奶说他们不要我了。
但我不信,因为爷爷把我拉到一旁捂住我的耳朵瞪了奶奶一眼。
“本来就是,这么个小丫头,干活也不会,只会吃。”
奶奶用家乡话骂人的时候我听不懂,因为亚轩哥哥每天放学回来都会教我普通话,他说他想唱歌,我当时才幼儿园,快要上一年级,只知道他唱歌好听,人也和善,才不过几年级就有了自己的梦想,就是有时候有点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