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引擎嗡嗡作响,在这个时代,一艘私人微型飞船已然不算稀有,在几乎无限大的宇宙中都如同18世纪的私家车那样寥寥可见。
群星闪耀在身侧的感受算是奇妙,几十光年的距离也让人感觉触手可及。不同的星云浮动在漆黑之中,让这一切拥有绚烂的色彩,时而有一丝白光划过,如同被剜掉最上面一层的漆黑油彩,涂抹成千篇一律的白。黑再续流淌,掩盖,抚平曾受过的伤,追上那抹白色的尾焰,让一切重新回到平静……
普鬼背身跪坐在淡蓝色的皮质座椅上,双手交叉放在窗台突出的部分。他把半张脸全全埋在臂弯中,呆呆的望着这太空的一切
白板沉默着望着普鬼,一只手为另一只肩膀滴着恢复药水
哦~ 看看啊朋友,多么完美的食物链啊,普鬼捕星,白板在后
这空间如同将声音吞吃入腹,只留下引擎的翁鸣,再即无声
沉默充斥着空气,让其变得沉重再沉重,却无人敢于打破这样的死寂
无人敢推开通往未知的门,就算门本是用来被推开的
就算它虚掩着,摆出邀请的姿态,可无人会推开它——保持原状便好,便好,无论现在是否幸福,是否安心,是否欢乐
无人会戳开一面吹弹可破的纸墙,就像现在
无人发声
唯有静默会占领一切,就像一切的开始,与一切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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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的升起标示着舞会的结束,船员阵营的人们随着阳光离开了这里,应为无人发现女帝的位置,无人做到了杀死她,无人成就大功
遍地的尸骸宣告着舞会的盛大,红酒伴着血液干涸在舞池中,浸染着华丽的木板,邀灵魂在其上起舞。属于内鬼阵营的红色染满了这里,只要拥有斗争,内鬼阵营的旗帜便会将插满战场
战争是他们的生存守则
女帝将自己传送出了密室,她望着满地尸首,狼藉,弹片,微微垂眸
她也会惋惜的,她也会垂泪的,她也会为人们而哀悼的
人们会为她奏起胜利的凯歌,她也会为她的人们唱起悲凉的哀曲
她的歌唱轻盈的溶在内鬼馋着伤残战友的问候的嘈杂中
“when you had seen the heaven,will you go back to ground?”
当你已然到达过天堂圣地,你还会重回凡间吗?
“when you had cognized the peaceful,will you back to your tribe?”
当你已然见证过和平,你还会回到你的部落吗?
歌词如同她的质问,她的控诉,她的试探,应为镇魂曲并非独属于一人
教父那边定会吸引走很多的内鬼,而中立也肯定想要分一碗羹,局势两难
……谁还会记得女帝28岁的年龄?
哦亲爱的,哈哈哈,别提那没用的数字了,容易被人笑话啊,在乱世中那东西什么都评判不了。
这个看似先进的年代,早就回荡着初生婴儿的呓语,回到了最初刚刚诞生的样貌
欺诈小狐狸甩甩尾巴,看见女帝的出现,从角落的暗处爬出来,跌跌撞撞的跑到女帝身边
靠近时又止住脚步,狐狸狡诈的竖瞳呆呆地望着女帝垂着的头
天真的狐狸敏锐的捕捉到了眼前那位精明的首领脸颊的晶莹,愣在一边
女帝抱住了脸颊染上血液的狐狸,轻柔以至于溺爱的抚上了她毛茸茸的耳朵,揉了揉
女帝“我的孩子们…还好你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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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金猎人被女帝缠的很无语,为什么女帝会有那么多纱布?
赏金猎人“嘶……女帝她发什么神经…涂那么多酒精干嘛”
她的围巾被女帝整齐的叠放在一边,已经破碎染血的轻质蓝色短袖T恤被女帝因为“没有设计感”的理由烧掉了
赏金猎人“烧我衣服做什么,她神金啊,哪个好人战斗穿长袍啊”
赏金双手提着女帝“专门给她定制”的长袍微微皱眉的端详着
赏金猎人“哼…我祝她看小说缺页,开局被警长盲刀”
赏金把袍子扔在一边,右腿搭在左腿上,坐在那个被放倒的柜子上骂骂咧咧的励志变成咒术师
她上半身全被女帝缠上了绷带和纱布,晾在空气中,不禁让赏金打几个寒颤
用赏金的话说,仅仅只有右胸、左臂、腰、腹上总共中了8颗子弹而已,有必要吗
间谍有必要吗…额,这真是个好问题……
听了她这番话的几个旁边看戏的人表示无语…哥们,你这么拼业绩的么?
闪光弹“嗯,过度理性的后果…”
她坐在间谍身边,小声嘟囔
闪光弹小朋友的外套被长刀割下来半边,女帝怕她衣兜里那些小范围杀伤性武器应为落地压力太大而爆炸伤到自己,也就把她传到这里了
毕竟是得力手下,可爱的宝宝,怎么能不好好关照下,擦破皮那都属于意外好吧
闪光弹:汗流浃背了姐💦💦💦
双面虽然没睡着,但他选择不睁眼,微皱的眉头和笑的僵硬的脸颊还可以证明他并没有睡着
他见证了刚刚“女帝母亲”和她不愿意“吃药”的“赏金孩子”在扮演床的木柜子上的大战,观看一半的他选择了战术性失明
虽然在这个战争时代这没什么,虽然他知道赏金不会在意,但是他自然明白赏金没穿上衣,仅绑着绷带——虽然绷带足够他什么也看不到了
虽然他见过有人穿过这种只绑绷带的装束,但他有一种身为在这里唯一一个异性睁眼就会被揍的危机感,应为闪光弹正阴沉的盯着他呢啊!黑气都有实体了吧!感觉下一秒她就要咬过来了啊!
要不是间谍和摄魂怪的尸体夹在他和闪光之间,他觉得闪光的牙已经在他的肩膀上了
闪光:作为赏金猎人和狙击手的头号粉丝,绝不允许她们受到任何心思不纯的眼光的打量!心思纯的也不行!
然而闪光和间谍没管双面这个格格不入的人,走到赏金旁边捡起被她扔掉的袍子看了又看
闪光弹“的确是满精致的哎”
间谍“好贵的绣花…”
三个女孩子开始了双面完全听不懂的讨论,应为这几个人貌似讨论的都不是一件事
闪光弹一直在思考如何让赏金穿上这个漂亮的袍子还不会累赘;间谍一直在分析这个袍子有多贵;而赏金猎人一直在吐槽女帝
真的是个聊个的但是就是聊的来
怎么说呢………就…真不愧是她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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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板和普鬼最终在一个小行星上落地,残破不堪的海盗团总部废墟还落在那个地方
出了恒星的辐射,它没有受到其他的任何影响,却只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了模样
小弟曾经精心打造的温室中只剩下土黄的草与失去叶片的枯木,温室的玻璃不知什么时候破损,这里已经不会充满氧气的花房
孩子们生活过的痕迹却没有消逝,塑料仍然鲜艳的立在失去生机的植物中,仍然能被人分辨出那是属于孩子的玩具
嗯,如果塑料枪刀,身体素质训练器材算是玩具的话
除了这些,草地中还留有尸骨,破损头颅以及依然摆出捂住口鼻挣扎的干瘪孩童
是的,这里无疑发生了灾难,无风的这里会留下一切,弹孔不会被植物掩盖,炮坑不会被踩踏至平,扭曲的面容不会变为白骨以谢幕,一切会鲜明的留存,永远的留存
塑料刀枪上还沾染着乌黑血液,散落在草丛中,孩子们用它分食啊,咬着曾经的同伴喂食的样子还被留在地上,孩子们应为缺氧而死,低温而死,窒息而已
应为若不是只剩下最后一人,他们是不会饿死的
普鬼和白板沉默的走过这些残骸,踏入那个气阀看似还依旧可以正常使用的正厅
两扇气阀过后,便是教父和小弟
正厅的装饰是那么多彩,玩具堆满一旁,属于孩子的色彩涂鸦涂满墙壁,如果忽略掉墙上的血液吧
教父“是白板啊,你们来了”
教父的归来显得是那么暗哑,没有宏大的开幕,没有响亮的前奏
小弟身侧的两个孩子有些敌意的盯着白板和普鬼,一个浑身着装漆黑,另一个身穿白衣
船员“是的,‘父亲’,我把普鬼他带回来了,但因为太混乱,我并没有找到其他人”
教父“没关系,我的好孩子,一切才刚刚开始,我们无需着急”
海盗团将出征,但不是现在
教父没有坐在属于他的椅子上,而是靠在桌边,这让他少了几分威严
内鬼“小弟!!!!!!你还活着简直是,太好了呜呜呜……!”
在教父摆手,转身开始整理之前站时遗落的东西时,普鬼冲向了在一旁“带娃”的小弟
内鬼“呜呜呜你要知道我都想你耶~朝思暮想的吃不下饭的那种哦~!”
普鬼抱住小弟的腰,脸埋在小弟胸前,以一种撒娇的眼神抬头看着小弟
小弟有些无奈的揉了揉普鬼杂乱又柔软的头发,示意他那么大个人了赶快从自己身上下去
白板的拳头仿佛能握出血来…
小弟以一只右手推开求抱抱的普鬼,眼神里全是求救,白板见状用仅剩的一只手把普鬼拎走了
只能说其乐融融海盗团吧……普鬼在半空中对着白板拳打脚踢嘴里使劲嘟囔(咒骂),小弟配着教父收拾些玩意,一黑一白两个孩子笑话普鬼身高,多其乐融融啊~
内鬼“所以说,收割者撒嘛~”
小弟“咋了?”
内鬼“他们俩是你和‘父亲大人’的孩子喽~”
内鬼双手交叉抱在胸钱,衣领还被白板提在空中
教父“……”
教父“滚啊!”
恭喜你,收获了一只炸毛的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