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点左右开始下小雨,路上的瓷砖上铺上了一层水,很滑。
周日但马路上还是车来车往。
林秋他们高中周六不放假,林明堂和江何瑜周六都不在家,一个人的林阳和周铭通了快一天电话,凌晨才睡。
林秋的睡觉时间一直很少,小学的时候有很多没意思的课外班,初中也有,高中虽然都被推掉了,但作业多,放学晚,时间也是少之又少。
晚上十点到家,早上七点多醒的,林阳还在睡。
林秋有吃早饭的习惯,家里阿姨会在晚上的时候准备好,早上放微波炉热一下就好了。
慢慢悠悠吃完早饭,又慢慢悠悠收拾好碗筷,林阳还在睡。
中午林秋安安静静带着耳塞在写作业的时候林阳醒了,林明堂和江何瑜差了一两分钟也回来了。
林明堂的公司最近运营出了点问题,天天呆在公司里忙,在家吃了个午饭就又回了公司,只留下江何瑜在家。
林秋对他这个爱挑事的继母没什么好感,毕竟他在潜意识里,自己是没有家的,只有原生家庭。
林阳被哥哥以一百块钱收买,让他下去陪江阿姨看电视,别来烦他。
江何瑜的卧室在一楼,林秋带着耳塞完全没听到上楼的声音。
房门被大力推开的声音打断了做题思路,林秋本想不理会那尖锐的叫声,但潜意识感觉这次和以往都是不一样的争吵,撂下笔干脆不写了。把耳塞摘下来,去逐客。
高一的男孩子很高了,一米七五在男高人群里都算中低,但压住一个不怎么高的女人也够用了。
林阳看见江何瑜往楼上走的时候就在追,追到最后也没赶上,抬眼就看到他哥和他妈面对面在门口站着。
平静的气氛被尖锐的声音挠破,“你屋子怎么乱糟糟的。”盖着大红色指甲的手指指林秋刚刚午休躺过的床。
林秋伸手挡住了江何瑜的视线,说:“这不是第一次了吧,我不喜欢别人进我房间,麻烦阿姨你出去。”
一句话好像把江何瑜的怒火点着了,叫着说:“这是我老公家,什么你的房间!我告诉你,我是你妈!你怎么和你妈说话的!”
林阳接收到了哥哥的眼神,赶紧把江何瑜拉走了。
门关上的时候还能听见外面劝人的声音。
“好啦好啦...”
好烦。
林秋报复性的把耳塞塞的更实了,好像这样就能让那个所谓的妈消失。
他感觉桌角的照片动了。
正常来讲江何瑜会在六点出门逛商场,林秋就卡着后十分钟下去冲咖啡。
喝咖啡也不是因为犯困,只是因为觉得苦咖啡的味道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好喝,可能是吃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吧。
林秋不喜欢喝手磨的,太费事。但如果林阳心血来潮想帮忙的话也会喝一次,但对于味道来说,林秋不觉得有什么区别,可能多了一点铁味?
速冲咖啡粉在房间里一个单独的盒子里放着,一条一条放着。
拿了一包咖啡粉就去楼下找杯子冲了。
林秋下楼的时候看到江何瑜还在有点烦躁,和除了林阳的人说话都很麻烦,没有心有灵犀的感觉。
林秋有自己的专用杯子,一个蓝色横条的陶瓷杯,平时不会乱放,一找就找到了。
但今天哪里都翻了翻,影都没见着。
本来还奇怪林阳为什么一直用那种又害怕有无奈的表情看自己,视线一晃,晃到了江何瑜手上,看到了自己的杯子。
真是给脸给多了。
把杯子抢了过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给江何瑜气的站起来了,“你疯啦!干什么?!”
林秋一句也没搭理,套上羽绒服穿上鞋就出了门。
留下一条疯狗乱叫。
江何瑜好像是气的,坐了一会就走了,留下林阳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过了好久才听到的钥匙声让林阳回过神来,绕过沙发往门口走。
提着两个纸壳子的人,把钥匙往柜子上一甩,就近在柜子上拆开了,边拆边说:“我顺便给你买了个,黄的。”
“哥,我...”真没拦住。
“爱用不用,不用给我当备用的用。”被撇了一眼的人唯唯诺诺的接过了杯子。
林秋拿着自己的那个新杯子回了房间。
林阳把杯子放到手里颠了颠,陶瓷的马克杯外面围了黑黄的几个格子,里面是黑的,挺好看。
瘫在转转椅上面的人觉得自己好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