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伦

在卡斯艾利亚一个叫伊诺的村子里，有一个富裕的乡绅，这个乡绅不像其他的乡绅，不穿当地平常穿的白布衬衣或者黑色的长裤，也不叼着根烟斗，他专有一件衣服，用蓝色染的皮外衣，黑色的短裤，还有一件他的曾祖父的小贵族旧衬衣，有着小贵族常有的白色褶皱领，他就平常穿在身上，还有顶顶新的染蓝的水濑皮帽，这花去了他几个月的积蓄，为了好看，他用了一根红色的羽毛插在帽子上。他和当地乡绅的吃食一样，周一到周三都是些面包豌豆，周四奢侈一点，煎鱼和用小羊羔做的肉汤，肉汤加上一些辛料，周五是一瓶酒和小麦面包，周末的话，那就是尊从“圣日”的指引，到教会祈祷，顺便在教会吃些黑麦面包和清水。这个乡绅名叫劳伦，姓氏是一个普通的姓，“卡斯艾利亚”当地人很喜欢以自己的祖国为自己的姓氏，特别是小地主和穷人。他们以这个姓氏为荣，乡绅们幻想着能以这个姓氏为名，有朝一日被领主征召去抗击侵略者，满身伤痕的回来，在恢宏的皇宫里迎取他们的荣耀，这是他们所幻想的，不切实际而又被人津津乐道，而劳伦有一个地方最值得称道，他虽然也和其他人一样，喜欢幻想着这些骑士，刀剑，魔法的这些故事，但真要说的话，他更喜欢征服路上的那些曼妙景观。想想看广阔平原上的土路和鲜花，一望无际的碧蓝海洋，浅蓝的天空，悬崖之上的高塔，行驶在波涛汹涌的海洋之上的船队，他几乎是幻想着某一天，卡斯艾利亚的皇帝能征召他，只有一个任务，让他带着最精锐的装备，去周游世界，把那些过往云烟中的故事记录下来。出版成册，肯定不止几百万字。劳伦有一个妹妹，名叫丽瓦，她总是对劳伦的那些幻想进行批评，“我的哥哥。”她这么说。“你看看你的模样，你都33岁了，胡子和头发都有点发白了，你觉得你的身体进行了了长途旅行吗？还是宽心一些，让幻想只是幻想，不要让它成真。我们还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劳伦反驳。“希望建立在行动之上，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而且我为什么要自己走路而不是骑马再带个随从呢？”劳伦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已经发白的胡子。随后戴上了他的蓝色皮帽，出门去了。丽瓦在后面焦急的喊：“你要干什么去？”“去买一些猪排填填你的馋嘴，前几天你不是一直念叨吗？”丽瓦确实在前几天抱怨：“明明快要到节日了，为什么不能改善一下伙食呢？如果是烤得发出焦色的猪排就好了。”“早点回来，劳伦。”丽瓦叮嘱他。“对了？你带钱了吗？哥？”“带了，放宽心，我的好妹妹，等着香喷喷的猪排吧。”劳伦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晃了晃，发出叮叮的声音。随后放声大笑，大步流星的走向城镇。从伊诺村往外几十里是伊诺镇，有一条平坦的大路往外延伸，道路两旁有青松树，桦树，一圈一圈围起来的金黄色的麦田，正是凉爽的季节。劳伦几步一停，看着那些再平常不过的风景，心里的那些幻想好似像烈火一样燃烧，他想起自己有一匹马，一匹纤瘦的母马，劳伦为她取得了“卢兰”这个传奇名字，这是一位英勇无畏的士兵，与敌军同归于尽的史实太过于遥远，不过，这比用古代帝皇的名号好过很多，至少，他还未建功立业，成为一方领主，而这又侮辱了那些帝王的名号。想着想着，劳伦已然来到了镇上，街上的许多人叫卖着普通的商品，蔬菜，武器什么的。劳伦来到了经常光顾着的一家肉店，店主是一位大汉，三十来岁，古铜色的肌肤和脸上的伤痕对应他别在胸上的皇家铜章，这是他以前的荣耀。“劳伦？伙计，要些什么？”“一些猪排。”“又惹你妹妹生气了？”“不是，她自己要吃的。”劳伦说道。“好好好。”店主笑了笑，从铺子里拿出一些精猪肉，拿起刀，切出一些猪排。“男人不想着建功立业，就想着沉醉在温柔乡，这是有点道理的。我觉得你应该学着点察言观色，至少说服你妹妹。”店主说道。“谢谢，我会的。”“好了，劳伦，一共是一个卡斯艾利亚银元，我不是不相信你，劳伦，说真的，我想念它以前的样式，现在因为国王费卡三世通过了一个法令，以至于让诸侯有了私祷钱币的权利，以至于卡斯艾利亚人要使用外国钱币，劳伦，如果可以，你能3个铜维尔卡来结账吗？”“好的，老伙计，我没参过政，对于这些别瞎操心了，卡尔，过好每一天吧，现在挺和平的，是不是，除了钱币，没什么事值得操心。”“除了卡斯艾利亚的银元。”卡尔叫骂道。劳伦买好了猪排，但他决定再去街上找找看有什么关于风土人情的书籍。走着走着，劳伦发现了一家武器铺，劳伦觉得自己应当有一件防身的武器，于是他走进了武器铺，铺内没有人，应该是有事走了，他看向灰墙上挂着的各式各样的武器，有银亮的长剑，黑铁的大锤，一看就是从特洛克斯的银黑铁矿打造而成的绝世神兵，这也许有点夸张了，但是在平时，一把用银黑铁矿铸造而成的长剑可以劈砍十个普通铁锭而不会有任何损伤。忽然，劳伦想起了一件自认为配得上他的武器，一柄法兰长剑，虽然铸造的原材料法兰的白铁矿已经不再叫这个名字了，法兰这个国家概念也已经在四皇会战中灭亡了，可是在劳伦看过的骑士小说中，正义的骑士大多都是法兰人。“我应当有一柄法兰长剑，这是骑士和冒险家的标配武器。”他自言自语道。“嘿，你在干什么！”稚嫩的声音让劳伦吓了一跳，扭头一看，一个16、7岁的少女正盯着他。过了许久，还是劳伦打破了沉默。“我想要一柄法兰长剑，你这里有吗？”“当然有了，我们的法兰长剑是传统手艺，承自法兰宫廷大师的手艺。”少女拍着胸脯自信的说道，也不知道谁给她的自信。少女拉着劳伦的右手进去了武器铺的里面。经过了下面的几十阶楼梯后，少女带着劳伦来到了地下室，随着少女点燃了烛火，地下室也明亮了起来。“呃，小姐，这？”劳伦发现了这个武器铺真不简单，不仅仅是在小说中被描绘成银白乳色的的法兰长剑，还有古特米的宫廷长矛，古维尔卡王朝的皇家卫队大剑。还有其他劳伦说不上来的武器。“怎么样？这些都还不错吧，这都是我的父亲铸造的。”少女说道。劳伦看着面前的少女，16、7岁的年纪，有着一头只有北方人才会有的蓝发，她穿着一身普通的铁匠铺子才会穿着的衣服，衣服和脸上都有些煤灰，和劳伦身上的衣着形成了鲜明对比。“你的尊父真是一个大师，请代我向他问好，小姐。”劳伦客气了几句，少女随即松开了手。“所以，这一柄柄法兰长剑，自己挑吧，尊敬的先生。”少女自信的说道。劳伦随即认真的观看起来。“不得不说，这些长剑都是极好的，虽然我是一个外行人，不过，这位小姐，可以请你帮我挑一下这些武器吗？”劳伦说道。他看向面前的少女，而少女显然答应了劳伦的请求。“当然，先生，我的眼光是最明亮的，我一定会找出最适合你的法兰长剑。”少女开始从声音和色泽这两个方面开始找出最好的法兰长剑。“这个声音是挺尖细的，但是色泽差点，寿命不是很长。这个长剑虽然有很好的色泽，寿命应该也长，但是有点钝了…嗯，这把，先生，找到了！”少女把这柄剑从展示架上抽出来，递给了劳伦。“这把长剑应该合你的心意。”劳伦接住这把长剑，重达二十斤，剑柄长12厘米，涂上了金漆，剑身长71厘米，通体乳白，劳伦觉得这把剑比得上任何骑士所拥有的长剑，他的冒险梦想就似干柴烈火燃烧出烈焰，他真想现在就回去，辞别自己亲爱的妹妹丽瓦，然后到马概里骑上卢兰，再配上个侍从，就像骑士小说里所写的那样：“他们骑上马了，侍从和骑士一起去冒险。”他迫不急待的问道：“多少钱？要多少钱才能带走它？”“嗯，2个卡斯艾利亚银元，品相要好，或者30个铜维尔卡。”少女毫不在意的报出了这个相当于贱卖的价格。“这怎么可以？诸神在上，你这是在亵渎工匠之神！这一柄极好的长剑，怎么可以卖出这么低廉的价钱呢？依我来看这把剑应该可以卖出10个卡斯艾利亚银元或300个铜维尔卡！”劳伦觉得这个少女应该是不会做生意的，如此好的法兰长剑应该配上高昂的价格。“随你怎么说，价格就摆在这里，买不买？”“好吧，小姐，这真的不是贱卖吗？”劳伦从钱袋子里拿出来2个卡斯艾利亚银元，银元在烛光下散发出微弱的光，劳伦递给了她。少女随即送劳伦出去，临走时劳伦问她：“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丽兹，特米人。”“谢谢，再会。”劳伦快步向家走去。将长剑用绳子绑着固定在后背上，等到了家，已经是傍晚了，丽瓦站在门口，等着劳伦回来。“哥哥，你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晚？”丽瓦双手插腰，像小孩子一样嘟嘴，瞪着劳伦。“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还给你买了猪排，进去吧。”丽瓦跟在后面，发现了背后的长剑。“你买了一把剑？你要去做什么？”“我亲爱的妹妹，这把剑仅仅是用来防身，花了两枚银卡斯艾利亚。”劳伦把绳子从背上解开，抽出来那把长剑，长剑通体乳白，剑柄漆金，从各种方面来看，这柄剑都是极好的，唯一让丽瓦担心的是价格：“这柄剑怎么那么便宜？该不会是杀过人的剑吧？”“这怎么可能？剑上面没有血迹，而且剑也是通体乳白，看不到一点红色。”劳伦反驳道。“行行行，随你，我的好哥哥，快点去煎猪排填补你妹妹的馋嘴吧。”劳伦去厨房里料理猪排去了。客厅里的晚饭是烤猪排和绿豌豆，配上黑面包。丽瓦叉起一块猪排，放进嘴里细细咀嚼，随后像是一个美食评论家一样，对着面前的猪排评价道：“还不错。”“丽瓦，别耍小孩子脾气，你看看你，16岁了，还这个样子，如果母亲活过来，他不知道会怎么说你。”“好了好了，别用母亲压我，哥哥。”“好吧好吧，真不知道该说你些什么。”劳伦吃完，收拾了餐具，就和妹妹睡下了。劳伦躺在床上，思考着，他为什么不能去其他什么地方冒险，建功立业呢，为什么不能像旅行家一样，背上一个大背包，里面有各种用具，到大陆四处奔波呢？他想起来了，他的妹妹，丽瓦，有着和他一样的棕色头发，碧蓝眼眸，有一条垂下的长发辫子，用暗红色的蝴蝶作为固定，蓝色且耐用的衣服，以及裙子。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丽瓦从来没抱怨过，也会在吃完饭后帮助他洗碗，做账目。说起来，劳伦家有几百亩地，这在村里排的上号。佃农在土地上种植些小麦，黑麦，洋葱。“我一个月的收入约是50个卡斯艾利亚银元，除去必须外，还有十几块。”劳伦喃喃自语，他觉得自己的理想肯定是没了下文，自己的妹妹才十几岁。自己可不能逃去作什么骑士旅行，让自己的妹妹，亲爱的丽瓦怎么办呢？很快的，春去夏来，伊诺来到了夏季。现在烦恼的可是丽瓦，16岁的她正是出嫁的好时候，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人出入她家，为她作媒。而劳伦呢，则是板着副脸，无论是谁，总是推脱说“再等等吧，家妹才16岁。”而丽瓦也总是常常帮助劳伦记录账本。而关于如何处理一些争端她也是得心应手，渐渐地，人们观望着劳伦家，从络绎不绝到门罗可雀，只用了一个月，劳伦觉得，自己的妹妹，已经能独当一面，可以自己管理土地了，而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劳伦听到自己的妹妹偷偷点燃烛台，帮助自己整理账本的时候，劳伦感动的差不多要哭出来了，虽然她那个时候不小心把账本点了。但事后劳伦也没怪她。“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劳伦如此想到。今天他的手又拿着猪排，准备给自己的妹妹一个小惊喜。“骑士旅行什么的就只是想想吧，七神在上，请让我继续这样生活下去吧。”劳伦在心里默默祷告。向着他走过了无数遍的土路，向着他的家人，他的妹妹丽瓦走去。“啊，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丽瓦尖叫。愤怒的瞪着面前的卡尔顿男爵，这个卡尔顿长着一张猪脸，黑眼睛，左右脸颊都有疤，而且是凹陷的，看上去十分渗人。“老子是拉曼却公爵的封臣，维尔卡侵略战争中的大英雄，今天你要给我伺候好了，你这一辈子都不用愁了。”“我不要！”丽瓦大叫，并且不断的挣扎，可是卡尔顿的手下，劳尔.哈弗和卡罗.林，这两个和卡尔顿如出一辙的猪脸紧紧的拉住她，她望着四周，没有人来阻止，或者说，这是常态。“我有哥哥的！他会来制止你的！”丽瓦叫道，她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希望自己的哥哥前来阻止他，这个坏男爵，半小时前，自己出去街上走走，就遇到了号称自己是大英雄的卡尔顿，他指着要自己服侍，说白了，他的眼睛从见面的那一刻就停在自己的胸口上再也挪不动一步了。“你哥哥？那是我大舅子啊哈哈哈，你这样的，到床上，那就是极品啊哈哈哈。”“说的对呀哈哈哈。”卡尔顿的胖手慢慢的解开了丽瓦胸前的扣子，露出了一片白色突起，衣服和平常的乡绅穿着并无不同。“原来还有一件，这颤悠悠的，哈哈哈，小美人，这件不介意吧，哈哈哈。”“不要！求求你！”丽瓦哭求着。她看向周围躲起来的人，理发师加里尔.克里，农妇里得娜.尤尔，木匠尤克，还有牧师巴戈利.阿尔卡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也许是通知劳伦去了。卡尔顿慢慢的解开了丽瓦里衣的扣子，整个过程很慢很慢，像是在演奏一场缓慢的悲剧，像是即将被奸淫的可怜女人一样，丽瓦挣扎到没了力气。只能坚决的走向她既定的，已经为她写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