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有迹可循,重重束缚抵不过我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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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泫之从房中出来,依依不舍地同李莲花分别。
李莲花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拜托他隐瞒。
事实上,他就算不说,沈泫之也绝不会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
在众人心中,李相夷死了便死了吧。
李相夷是他的,李莲花…也是他的!
大清早的,一大堆人就跟那赶集的牛羊一样,呼啦啦地跑来他的房间问他李莲花是不是李相夷。
他们认为沈泫之对李莲花的态度实在是有些暧昧不明,许多举动都没头没尾的叫人疑惑不安。
“我觉得他的年龄身量武功都和门主不符合,只眉眼有五分相像。”
白云鹤对沈泫之苦口婆心道,“你可千万要辨认仔细了,更不要做出什么有伤和气的事情。”
比如拿他当替身或者杀了他。
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的,沈泫之仍然不紧不慢地喝着茶,细细品尝,顿时唇齿间茶香四溢。
他勾了勾唇角,扬起无边笑意后眼神冰凉。
沈泫之“我自是知晓,无需你多言。”
“是是是,我知道,但我也是好心。”白云鹤被这一眼看得汗流浃背。
呵~好心吗?
他可不这么觉得。
沈泫之“诸位来无非就是怕他李莲花是李相夷,既然诸位问了,那我便告诉你们。”
他略停顿,语气中染了几丝悲凉。
沈泫之“他不是。”
见他不似开玩笑的模样,白云鹤、纪汉佛还有肖紫衿暗地里都松了口气。
眼下时过境迁,他们每个人都过上了各自舒适的生活,如果李相夷这时回归,无疑会打破这层平静,说不定还会带来很多麻烦和危险。
沈泫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暗暗冷笑。
当初大家一起在四顾门共事的时候,他怎么没发现他们个个都懦弱无能呢?
石水倒是真性情,难过得从屋内退了出去。
沈泫之“没事就走吧,不送。”
他都赶客了,众人也就没有厚着脸皮待下去。
得到肯定答案的他们如释重负。
他们为什么这么信任沈泫之,还不是因为他是最了解李相夷的人。
他没理由撒谎。
他做梦都想李相夷回来。
可他们忘了,这里已经不是四顾门了。
沈泫之(我好像有点明白你了,李相夷。)
他们什么都没问,可他们但凡有心打听一下都能知道昨天下午他带李莲花去了哪里。
多虚伪……
沈泫之单手撑着下巴,乔婉娩一身白衣出现在他的面前,水灵灵的娇弱美人。
沈泫之“你来做什么?也是为了李神医来的?”
乔婉娩诚实地点了点头。
乔婉娩“泫之,你实话告诉我,他真的…不是相夷吗?”
青年倦怠地掀了掀眼皮,随后讥讽一笑又散漫道。
沈泫之“他当然不是。”
沈泫之“我为什么要骗你们呢?”
他很自私,他不希望乔婉娩知道,最好这辈子都别知道!
沈泫之“你不会还在愧疚吧?我看肖紫衿这十年守着你,对你那是掏心掏肺的。”
沈泫之“虽然人不怎么样,但对你倒是无话可说。”
连他也不得不承认,肖紫衿很爱乔婉娩。
乔婉娩“我知道,是我辜负了他的真心。”
沈泫之“嗯。”
他淡淡应了声,不太想过多讨论肖紫衿。
沈泫之“放下,然后忘记他,这是你要做的。”
乔婉娩怔了怔,苦笑着。
乔婉娩“你对他的占有欲已经强到这个地步了吗?都不同我掩饰了。”
沈泫之“为何要掩饰?我一直都这样。”
乔婉娩“……”
乔婉娩深深一叹,她也想放下李相夷啊,可怎么放下呢?
人找不到,尸体也找不到。
这要她如何安心?
乔婉娩“你是不是有他的消息了?不然怎么会和我说出这些话?”
沈泫之“没有!”
青年回答得又急又快,终于开始不耐烦起来。
沈泫之“要是有,我还有必要在你们百川院待着吗?”
他早带着人远走高飞了。
沈泫之“你回去吧,我很累,也不想和你聊他,万一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又要怪我不怜香惜玉。”
乔婉娩“既如此,那阿娩便告辞了。”
沈泫之眉宇处烦躁,随意挥了两下手。
屋内又恢复了平静,孤单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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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李莲花!你回来啦!”
自李莲花被沈泫之带走,他就寝食难安,生怕沈泫之真如外界所说,阴晴不定。
万一李莲花说了什么不如意的话,那可就惨了!
方多病“你怎么样?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李莲花“你在胡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事?沈院主无非就是带我去试剑了,就是时间久了些。”
方多病一脸狐疑,你看我可信?
方多病“什么叫时间久了点?那是非常久好不好?谁试剑去一下午啊!我都担心出事了!”
听着他的话,李莲花不由得尴尬地摸了摸脖子,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李莲花“好了啊,没什么大事。”
李莲花“就是有些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方多病“哦,好,对了,你真的试了少师剑吗?手感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棒?那可是天下第一的剑啊!多少人都求不来的!”
方多病“李莲花你真的走狗屎运了!还是沈泫之亲自带你的,你命怎么这么好?”
命好吗?
李莲花这么问自己,眸光暗了暗。
在他还是李相夷的时候的确风光无限,可现在呢?苦得不能再苦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