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天机阁）

石妙娜灭掉了摇曳的火光。

石妙娜“尽管我与天机阁早已断了联系，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与旧友也断了来往。实际上，我只是不愿与那些自诩宗师的同门为伍，这才隐居山下。我确实是‘与门派无涉’，但对其他人，我的交情还算深厚。”

石妙娜“从他们那里，我听说天机阁自陈楠血洗同门之后，已然面目全非。至于具体变作了何种模样，我亦不得而知。这让我都有了回家的冲动。”

刘若琳（难道我们还应该感谢陈楠不成？）

石妙娜翻身上马，那是一匹先前系在树旁的雪白骏马。

石妙娜“我想回去看看天机阁。你愿意陪我一同前往吗？”

刘若琳“愿意。只是……慧云山与长白山相隔千里。”

石妙娜（急忙接话）“无妨，我这匹马脚力非凡，若一切顺利，此刻出发，几天便能抵达长白山。”

石妙娜“我还有一匹与之不相上下的枣红马，它们可是我的左膀右臂。”

刘若琳骑上枣红马，心中带着一丝离愁，想起了远方的挚友。

刘若琳_（就像我和思琪一样，永不分离。）

——

几度日升月落，两人抵达了长白山脚下。

刘若琳（抬头仰望）“看，半山腰有座房屋。”

石妙娜顺着刘若琳的手指望去。

石妙娜“是的，至少我记得，天机阁就在那里。”

石妙娜“但问题在于，如何上山？大琹与大月的连年征战，已让长白山变得险象环生，旧路皆已断绝。”

刘若琳“就走这条路吧，虽然称之为‘路’都有些勉强。你看，野草丛生，似乎久无人迹。”

石妙娜“不应该如此。我在天机阁时，虽然不甚热闹，但每日都有访客络绎不绝。”

两人咬牙踏上那条险峻，几乎不能称之为路的窄径。

——

刘若琳轻轻推开一扇覆满岁月痕迹的石门：

刘若琳“石先生，我们到了吗？”

石妙娜“这就是天机阁？我离去时，它可不是这般残破。这不可能是真的。”

然而，刘若琳的下一个动作让石妙娜确信，这个荒废之地确实是曾经的天机阁。

她轻轻拂去一块石碑上的尘土，那几个朱红大字显露出来：天机阁。

石妙娜（颓然坐下，难以置信）“几年不见，天机阁怎会变成这幅模样？”

刘若琳的目光扫过每一块石碑，心中愈发绝望：她复兴大琹的希望，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

刘若琳_（缓缓跌坐在地，低声抽泣）“我还有什么希望……”

石妙娜（突然唤道）“公主殿下，过来看看这里！”

刘若琳应声来到一尊佛像前，墙上几个歪斜的大字触目惊心：

杀尽天机千百徒，腰间巨剑血犹朱！

刘若琳“这难道是陈楠留下的？”

石妙娜（点头）“他当年在天机阁中并不起眼。他是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杀死那些远胜于他的师兄师姐们的？”

刘若琳（突然指向远方）“看，那边的烟尘！”

石妙娜（远眺）“我在天机阁时，也曾见过这样的景象。长白山地处边疆，大月军队频繁来犯，每次天机阁都要齐心协力对抗外敌。（只可惜他们忽视了剑法修炼，每次都是大琹损失惨重。）”

石妙娜“如今，天机阁已无人问津，面对这样的攻击，我们难道只能坐视不理吗？”

刘若琳（叹息）“我们心有余而力不足。大琹的土地本应寸土不让，但现在却不断割地予大月。先祖们辛苦打下的江山，如今却被挥霍一空，大琹如同即将崩塌的高楼，摇摇欲坠。”

刘若琳深知，这次的烽火，不过是日益衰落的大琹的一个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