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黑在一片雪白的世界中走着,身上的铠甲在这时无比沉重,双脚已没了知觉,凭着顽强的意志走着。
脚下的白雪被血染成了红色,他终是倒了下去。他知道如果继续穿着铠甲就只能等死,他脱下了铠甲,用披风将竹牌包起来,他又站了起来而这一次他没那么幸运了。
“我的眼睛!”慕容黑眼前一黑失去了光明——雪盲症。
慕容黑瞬间失了神,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容许他发脾气。他只能凭借失明前的记忆去走。就这样,一个瞎子背着一个包裹在雪地上走着。
慕容黑已经想好了,真的快不行的时候就省点力气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香……”一阵香味冲进慕容黑的大脑,这不是饭菜的香味,而是一种花香,但他却怎么也闻不出来是什么花。
慕容黑原本以为是死前的幻觉,停了下来开始挖坑。但他却发现不对劲,这个香味越来越浓,还夹杂着另一种香味,一种他很熟悉的香味……
“人!”慕容黑几乎是脱口而去,没错是人的香味,还是女人的体香!这个味道慕容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凭着最后一丝意识冲向了香味的来源。
在晕迷前的慕容黑感觉到了自己被人抱住,心一下子放了下来,沉沉的睡过去……
“什么?”狼王惊道。
“怎么了吗?不就是雪吗?”慕容白疑惑道。
“公主殿下,你不明白……”巧那也被这个消息所振惊,“我们这个地方不比中原,几乎不会下雪,除非……”
“一个能改变天下的人出生。”
“什么?”慕容白更是一头雾水,“什么叫改变天下的人?”
“我们这有个很古老的传说。”巴鲁答道,“凡是能改变天下的人出生在狼族,伟大的雪神将为他铺路,让下凡的使都助他成长。”
“不过是骗小孩的故事罢了。”慕容雪一脸不屑。
“这是真的。”慕容花答道。
“什么?”慕容白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下,你有所不知。”慕容花道,“你可知上一次这里下雪是什么时候?”
“三百年前,第一代一统狼族的狼王出生。”狼王答道。
“巧合吧!”慕容雪惊道,“从此这片土地再也没有下雪吗?”
狼王点了点头道:“好了!该谈的谈好了!我现在让苍鹰给你们的青龙守将送信。你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慕容白见狼王不原再谈,便招乎两人出去。狼王见三人走远道:“快!快派人去苍、风两族中找找!看看有没有出生的娃娃!”
驭狼关外两名士兵正在城门口站岗,觉得天聊的两人聊起了天。
“你说殿下出去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吧!那千人可都是哥几个中的牌面!咱将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哇!那身手!那力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可我还是不放心。”
“你不放心有个屁用!”另一个士兵拿出了铜板道,“算了!跟你越聊越丧气!不说了!猜正反!赌一个铜板!”
“我猜正。”士兵淡淡道。
另一个士兵弹起铜板,铜板快速转起正当那士兵要抓住时,一阵怪风吹过,铜板落在地上。
“是反!你输了!”士兵嘻笑道。
“给你。”另一个士兵丢给他一个枚铜板,后者笑着接住后,弯腰去捡地上那枚铜板。
“啊!”那士兵惊叫着把手收回来。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沙地里有东西!”他看着那流血的手指答道,他再次捡起铜板,发现下面有个金属。
“这是……”士兵蹲下将那东西挖出来,“玄铁箭!”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箭上绑着个小纸条,他取下纸条将箭收到自己的箭筒中,他打开纸条扫了一眼,脸色一下子绿了。
“怎么了?”
“妈的!真给你说中了!快去报告将军!殿下有危险!”
慕容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看见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姑娘正在身边拧热毛巾,看外貌打扮是个西域歌妓。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马圈内,这时那姑娘也发现了他的醒来。
“阿爸!他醒了!你的药真好用。”
“那还用说!我可是你阿爸!”只见一个拿烟斗的西域老者走了进来。
“你们是谁?我在哪?”
“我们是火狼族,这里是大漠。”老者走上前来观察着慕容黑。
“怎么样?养得活吗?”女子问道。
“死不了,但……”老者紧盯着慕容黑的伤口,“这只人狼怕是废了。”
“怎么会!?我好不容易背回来的!还想当个斗奴什么的。”
“你眼光不差。”老者继续道,“这小子应该是被别人养过,还习得一身不错的武功,可惜了他的玄冥骨被夺了,现在怕是站起来都难。话说这小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怎么办?”女子焦急的问道。
“你不是喜欢种花吗?拖出去埋了当肥料吧!”老者笑道。
“什么?!”慕容黑吓得坐起来,身上的巨痛使他站不起来。
“别怕!”女子上前安慰道,“这老头骗你的,不用怕。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慕容黑摇了摇头,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了,这时他才发现雪地里的香味全是从女子身上传出来的。
“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失忆了。”
“自己的名字都忘了!那以后我就叫你小哑巴吧!反正你不爱说话。”女子显然有些生气,但慕容黑并没有察觉。
“随便。”
老者见没自己的事了,就独自离开。
“我的包裹呢!?”这时的慕容黑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换了,包裹也不见了。
“太脏了,全是血。我连衣服埋花地当肥料了。”
此话一出慕容黑竟强撑着身体站起来,却没走两步摔倒在地。
“你这是做什么?”
慕容黑没有回答,他观察四周拿起根烧柴的木棍撑着跑了出去。
“小哑巴!回来!”女子跟了上去。
刚出马圈,他再次摔在雪地里,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在一家酒馆的后院,院子不大,他很快就发现了花地,见女子跟来,真接发力用木棍撑地一蹬,再次奔向花地并摔倒在其中。
他发现了那块刚翻过的土地,用手开始刨土。
“你疯了吗?”女子站在他的身边骂道,而他仍旧刨着土。
没一会儿他就挖出了一块红布,他将包裹一把扯出,打开后察看竹牌。
“这些是……”女子惊讶道。
“我的将士!”慕容黑叫道,他的眼中全是泪光与血丝,“我答应过要带他们回家的!我答应过!”
“难道你是……”女子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怕被老者听见,“天朝的残兵!”
慕容黑没有回答她,他只是扒在地上一个劲的哭。而这时一道白光闪入女子眼角,那是慕容黑血衣上的东西发出的。
“这是什么?”女子拿起那件血衣。
“叮!”
一个发簪掉在地上,这也引起了慕容黑的注意。女子见慕容黑不再哭泣,想了想将头发用发簪理好。
“娘!”一瞬间一张女人的脸浮现在慕容黑的脑海中,“娘”这个字不受自主的说出了口。
“怎么了?想起什么吗?”女子笑道。
“把簪子还给我。”虽然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他明白脑海中的那个人对自己很重要。
“没问题。”女子将簪子递给他,正当他要拿到时又收了回来,“你什么时候让我满意,我什么时候给你。”
说着蹦蹦跳跳地离开了,独留慕容黑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