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日子,平平淡淡。
一学期都过了大半。
而自从那次不欢而散后盛沛每天都忙的很,学校几乎都不怎么去了,只有晚上碰到过几次面,反正几天下来面都没见也不是没有过。
只不过我能感受到盛沛人现在变得沉默寡言的,可能是对自己。自从睡在别的房间后正眼都不带瞧自己的。
我倒也无所谓,乐得自在。
每天约着那几个好朋友逛街吃饭,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的,每次都在想我那时候都是在过什么日子啊!
果然,傍上个金主就是好,人还年轻还又帅,现在几乎都见不着人了,简直是理想生活。
………
砰砰砰砰!!
连海市最大的夜店内,重金属的音乐,绚丽多彩的灯光,舞池中众人随着旋律摇摆肆意。
酒醉金迷的场景瞬间让这些单纯的小孩们迷了眼,我倒习以为常。
“呦,那不是隔壁班的班花吗?”楼上的人一眼就瞅到了下面的几个人。
盛沛上身白色衬衫,光是坐在那就是看似随意却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他眼眸一低,翘着二郞嘴,视线慵懒的跟随着那道身影,正当……
“啊~盛少~”他粗暴的拉过一旁的美女,单手握住女人的腰,靠近。
我手里拿着高脚杯,昂着头喝了一口,眼神无意瞥见了上方。
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楼上,几个公子哥喝着酒一边玩着卡牌游戏一边和女人亲热,而就在中央特别显眼的位置,好久没见的盛沛此时腿上也坐个身材火辣的美女,他袖子撸上去露出凸起青筋的胳膊,手搭在那个女人的腰上摩挲。
他们在接吻……
我目光冰冷,转过头,一饮而下手中的绵绵清香的低度酒。
这时,孙琪珊珊来迟。
“一个人喝酒呢,她们人呢?”
我咽下喉间莫名的干涩,看向舞池的位置,“都跳舞去了。”
孙琪换上吊带小裙子,指着我这一身,“你这都穿的什么啊,拜托这是夜店不是咖啡馆。”
我又找酒保要了一杯酒,“夜店风的衣服我没有。”
“那你还挺保守。”
“不是,是有人把我衣物间的所有露胸露腿的都扔了。”
孙琪理解错了,“家里人啊。”
我没有回答她。
没聊几句,她中途接了个电话,过一会儿就回来了,“你的小同桌也来了。”
“他?”我挑眉,“你是怎么威逼利诱的?”
孙琪笑着打了我一下,“才不是,我提你名他就来了。”
“现在人呢,我这不得去迎接一下啊。”我放下酒杯。
“不用了,人已经来了。”她看向我后面。
迎面向她们走来一个少年,他格外别扭的表情,忽闪的灯光下映出熟透了耳根子,无一不显出他的不自在。
或许苏琪刚刚的话,我首先打量他的衣着。
时礼穿的倒和我大差不差,第一眼看就像是穿着情侣装的一对情侣。
单调的款式,上身都是白色毛衣。
这不,孙琪揶揄起来了,笑话我俩配合默契。
我也笑着,抬手向他递给一杯酒,“会喝酒吗?”
他接过,“一点点。”
吧台,二人搭句话的功夫孙琪跑没影了,时礼坐在高脚凳侧着身子,诧异的抬着眉,“孙琪人呢?”
我:“她可不是来喝酒的,早跑去勾搭帅哥去了。”
本来兴致很高,现在却感觉累了,提不起一点玩的兴趣,不知不觉,我都喝了不知道多少杯酒了。
震天响的音乐,炫亮刺眼的灯光,各处嘈杂的人声,空气中也不知混合了多少品牌的香水。我才只待了没多长时间,好像已经醉了,头昏的很难受。
时礼的确不会喝酒,他的脸颊已经红了,摸着他的手,热热的。
“你俩要不定个包厢,好好比比,怎么样?”孙琪面带桃花,不知何时来到我们的身后。
我看着时礼,不想因为自己扰了他们的兴致,也勾起戏弄他的心情,“好啊,也不知道小时礼喝醉是啥样呢,会不会撒酒疯啊?”
时礼本来脸皮就薄,这下脸更红了。
“刚好有人邀请我们过去拼酒,还特意开了个包间。”
“我和他开玩笑的……哎!”孙琪风风火火的个性,不顾我的声音,直接拉着我俩就走。
她这小身板,力气还挺大,我都拦不过。
孙琪把我们带到楼上,去了一个包间里面一进去,里面烟雾缭绕的。
呛的我呼吸都困难了。
里面的面孔很熟悉,都是盛沛身边的哥们,看他们经常走在一起。
那……
盛沛也在?!
不会那么倒霉催的吧?
“哎呦,你们来了,等的我都急了。”其中最碎嘴的一个男生,站起来。
孙琪好像和他还挺熟,直接几个大步过去把他嘴边叼着的烟往桌子上的烟灰缸一拧,“别抽了,熏死了。”
我和时礼坐在皮质沙发上,就在中间,包间里的几个人他们视线搞得我很尴尬。
时礼哪经历过着这场合,拘谨的垂着身子,眸子一侧默默看着我,一言不发。
“盛沛呢?”孙琪终于问出来了。
这不,门又开了。
来人正是盛沛。
“去哪了你,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说话的是隔壁班的男学生,有些长的头发稍加修饰,碎发自然的垂着遮挡眉毛。
这人和盛沛同样看着不好惹,但他更多的是带着小混混的流氓感,当然,也帅。
好像叫祁严。
盛沛眼睛一斜,“来了个电话。”随后,他若无其事的坐在我对面。
我早有预感,表情看着平淡,但整个人还是有点紧绷着。
“好啦,人都聚齐了,开始玩吧。”
我扫了一下房间,发现就自己和孙琪两个女的,一抬眼就是盛沛的脸,看到他脑海里就会一直闪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也不知怎么了,心里很烦躁。
大概是有些……郁闷。
我宁愿觉得是酒精的作用,也不想承认是因为他。
盛沛翘着二郎腿,不是没有察觉姜湫并不高涨的情绪,他始终沉默着。
有人贴心解释一遍,“国王游戏,拿到国王牌的人可以随意指使其中一个数字牌的人受惩罚,当然国王指使的前提必须得喝满三杯酒,不然想都别想。”
孙琪这时显得安静,“有点像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不过选择权是在国王手上。”
“对。”
随后,有人发牌,我身子靠后防止有心人看到。
“嘿,国王牌在我手上。”那个碎嘴子咧着大嘴嘎嘎乐,一股作气的对着酒瓶子炫,他袖子擦着嘴,“啊哈,那就三号和四号吧,他俩互扇大嘴巴子。”
我诧异,“还能两个人?”
“对啊,不过也最多两个。”有人回答我。
盛沛眼睛盯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表情不是很好。
而孙琪先翻牌放在桌上,“我不是。”
后略微担忧的转头看我,我察觉到这些人的目光,把牌翻到正面,“我也不是啊。”
盛沛手指一掀牌,放在桌上,语气闲闲道:“我是五。”
见还没人应牌,我偷摸往时礼那边瞅,心里是真替这小子担心啊,小声问他,“不是你吧?”
时礼冲我摇头。
我放心的松了口气。
下一瞬,就察觉到某一道视线,我抬眼去望,措不及防的撞上了盛沛的目光,他沉着眸在盯自己。
我见他这样,心里不得劲,“切,真能摆脸。”
由于他刘海都梳上去,露着额头,那眉眼显得更加骄矜不羁。
我挑眉,刻意移开视线。
桌子底下,盛沛的拳头硬了,攥的胳膊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呼吸一沉一沉的烧人。
“啪。”
“啪。”
拿到国王牌的人急了,“你们娘们啊,隔这打情骂俏呢,摸一下算怎么回事啊?”
那两个男的脸皮也厚,配合默契的抱在一块,“亲爱的,打疼你了吧?”
“哪能啊,宝贝手劲刚刚好。”
在场的人都笑死了,国王也是,笑骂了一句,“去你们的,真不害臊。”
又玩了几把,我都幸运的避开了。
可我发现他们开始有意无意就往自己手上的牌上瞄,明明直接盖上了,他们还是知道了。
“那就问你个问题。”
我冷淡一句,“问吧。”
“你有男朋友吗?”
他们好奇的眼神都凑过来,其中盛沛也不例外,只是我装作一脸平静,轻轻一句。
“没有。”
在他们惊喜的声音中,我听见了盛沛他冷笑一声,明明很小声,但不知是他独特的嗓音还是我敏感他的态度,就是听的很清晰。
而孙琪却一直盯着我身边的时礼,一脸吃瓜的表情。
时礼察觉到了,对上她的眼神,不自然的别过脸。
又来一轮,还是我,“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回答的干脆利落,甚至是脱口而出。
此时没人注意到的是对面的盛沛的表情冷漠的吓人,这些人都玩上头了都没看出来,只有最为熟悉他的发小发现了,就是隔壁班的那个祁严,他抱着探究的心情观察着我和他。
重新发牌后,每轮国王都不一样,但是却独独都有我。
这不,还是我。
连续三次。
我非常怀疑他们都计划好了的,在背后搞小动作。
孙琪大大咧咧,直接拆穿他们,“不是你们故意的吧,怎么轮轮都是小湫啊?”
国王演的真诚,“牌都是打乱的啊。”
我也无语,“你先喝吧。”
这人喝了三轮了,此时有些费劲,但还是喝完了。
他打了个酒嗝,“这轮玩点大的哈。”
我挑起眉,毫不怯场,“你说。”
“选择在场的其中一位异性,亲他。”
现场都沉默了,目光都齐刷刷看向我。
连时礼那么情绪稳定的人现在都有些生气了,孙琪也是,“不是,你们这过分了。”
“玩游戏都是这样,怎么,不干了?”这轮的国王冷嘲热讽,“既然玩不起那一开始就别玩。”
我眸子一凉,笑一声,“谁说我玩不起了,你急什么啊。”
“那你选谁吧?”
我的视线不知怎的看向了盛沛,他毫不掩饰的勾着眼尾,怎么说呢,有种看我笑话也并不打算出手的感觉。
他想看我出丑,还是自信的认为我会选择他?
有人看戏不嫌事大,“看我盛哥,不会是想选他吧?”
他们都在看热闹,心里已经特别肯定我会和其他女人一样,毕竟这事毫无例外。
我侧着身子,头转向又倾身在一旁时礼的肩膀头子上,迅速在他脸颊上啵了一下,很轻。甚至都不确定有没有亲上去。
而时礼心里一颤,心跳加速,震惊的迟迟反应不过来。
温热的触感,很柔软,他强烈的感觉自己的脸滚烫。
对面的盛沛一动不动,是甚至僵硬。在这一瞬呼吸都忘了,眉眼阴沉狠戾,身上散发着冷意,他咬着后槽牙忍耐着。
“你这不算!”
我毫不客气,“怎么不算,你有说一定要亲嘴吗?”
那人自知理亏,安静了。
还是同一个人发牌,我开口,“这样吧,咱们换个玩法,拿到国王牌的才受惩罚。”
在场的人中,孙琪第一个赞成,“可以啊,不过谁来发指令啊?”
我看向他们,“国王可以随意说个数字,拿到那个数字的人喝三杯酒,再说出指令。”
有人反对了,“规则就是规则,不能改。”
“规则都是人定的,改改可能更有意思呢?”我突然对着一直盯着我的盛沛说:“对吧,盛少。”
他们都在看盛沛的态度。
盛沛紧抿着唇,眼神要将我活剥了一样,他这次没有沉默,“嗯,就这样玩吧。”
我对着他一笑。
开始之前,我叫服务员重新拿了副普通牌,娴熟的将牌打乱顺序,抽出其中的小王放一边,又按照人数胡乱拿出几张牌。
我注意到有几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了,虽然他们极力掩饰着,但我也不是笨蛋。
这把游戏,由我来主导。
“那么,谁是国王啊?”
气氛凝结了挺长时间的。
终于,有人举手了。
可好死不死,正是上一把的国王,他表情非常难看,不情愿的喊了声,“是我。”
我危险的眯起双眸,“那说个数字吧。”
“5吧。”
耶!我在心里狂喜。
发牌的时候我就已经看见了自己的牌,此时听到他报的数字,脸上笑容更深,甚至有点嘚瑟了,“哎呦,是我呢。”
说实话,比起一直老实规矩的样子此时的姜湫才格外迷人,这些人瞬间改变了对她的那些印象。
“大冒险吧。”
“随你便。”他虽然忐忑,但死要面子。
我佯装思考了一下,“要不,和在场的其中一个同性,来个法式深吻。”
“卧槽!”有人直接震惊出声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这小子惹错对象了。
身为好朋友的孙琪和时礼也被吓到了,特别是孙琪眼睛直接都放光,简直让他们都大开眼界,她也佩服死这个朋友了。
盛沛倒是不意外姜湫这副腹黑的模样,毕竟她有仇当场就报了。
那个遭罪的人,气的大拍桌子,“你别太过分了!”
我冷冷的看他,“怎么?玩不起就别玩。”
看热闹的人根本不担心,毕竟这种事谁也做不到。
气氛掉到了冰点,有些压抑。
盛沛薄唇轻扯,“林远,你把这桌上的酒都喝了,这惩罚就算抵消了。”
我看了眼桌子,上面还摆着差不多五六瓶酒,酒精度都还不低。
这人其实能看出来已经醉了,要是这些酒强行都喝了,怕是要去医院受罪了,
我撇嘴,只恨自己心太软,毕竟对方也才不到二十的样子,“算了,喝一瓶差不多得了。”
叫林远的人本来已经做好了去医院的准备了,见这个女人替他出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好像被征服了。
“谢了。”
林远咕噜咕噜一顿喝啊,酒瓶子见底后他人都摇摇欲坠了,要不是旁边人扶着,就要倒地上了。
他们都在笑,我也不例外。
就只有盛沛独独特别,烦躁的真想直接把这个四处撒网的女人带走。
之后,他们没了玩游戏的兴趣,都在喝酒,特别是那个盛沛的发小一个劲的灌时礼酒,一刻都不闲。
看到出来,他在戏弄在场最老实的人。
时礼虽然不愿,但是实在抵不过这人的热情,硬生生的喝了一杯又一杯。
我挡在他们中间看不下去,接过他递给时礼的酒杯,“他酒量不行,我替他。”
祁严“哎呦”一声,眼睛却瞥向了盛沛,“开始护犊子了。”
而时礼已刻已经醉熏熏的了,他晃着脑袋最后搭在我的肩上,嘴巴吧唧吧唧的,似乎还想喝。
盛沛抵着脸颊上的软肉,大步越过,一把抓住时礼的后衣领子,人都给拎起来了,我一吓,“哎,你干嘛?”
他直接将时礼推到祁严的身上,“你搞的,你负责。”
祁严下意识护住,又将人放在沙发上,“什么呀。”
“额……姜湫……还喝……再来一瓶……”时礼啪的一声大力的托住祁严的脸,还苦恼嘟囔着,“头好晕,我怎么在飞啊?”
祁严疼的嗷一声,甩也甩不掉扒在身上的人,“发什么酒疯,把你的手给我撒开!”
包间里没几个人清醒着,要么玩的忘乎所以要么醉的死死的。
盛沛拉住我的手腕,直接往外面走。
“哎,你干嘛?!”我被猛的拽起来,胃有点吃不消,直犯恶心。
他径直将我拉住,往门外走。
我扒拉着门,手腕隐隐作痛,“不行啊,时礼喝醉了得先送他回家。”
本来想孙琪让她司机把时礼送回家的,可这小丫头玩疯了,我根本放心把人交她手上。
盛沛彻底忍不了了,不耐烦的冲里面的发小喊,“祁严,送那小子回家。”
“别啊,小桃还在酒店等我呢!”
我还想说什么,直接被他捂住嘴连拉带拽的带走。
凌晨两点了夜店依旧火热,音乐震耳欲聋,城市的喧嚣让人眼花缭乱,来来往往的车辆从车窗经过。
逐渐上脑的酒精搞得我浑身乏力,昏昏欲睡。
却没发觉此时暴风雨前的平静。
驾驶座上的男人,梳上去的刘海垂在额间,细细碎碎,他一身的酒气加烟味,眉眼狠狠压着,掩盖不住的狠劲戾色。
我垂着脑袋,眼睛合上了,嘴还没消停,“额嗯……难受。”
盛沛手握着方向盘,斜瞥一眼。
“哎呀,难受!”我扯着安全带,脚胡乱蹬着。
一路上,他没有搭理我,一个劲的开车。
很快功夫,车开进小区里,他将我从副驾驶横抱出来,我攀上他的脖子又松下来。
别墅里,暗的看不清。
一楼客厅,我躺在沙发上,而身旁盛沛眼眸深沉,他坐着抽了好几根烟。
此时头太疼了,我意识迷迷糊糊的,一睁开眼什么都看不到,坐起身子我微微吐口气,就这么发呆了一会儿。
这才缓和不少。
片刻,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打了个电话,响了好久正当我要重新打一个后,那边接了。
“时礼?”
手机那边窸窸窣窣的动静,也不知道是杂音还是什么,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问着,“你回去了没?”
时礼说话断断续续的,“嗯,就快,快回去了。”
“什么?”我还不算彻底清醒,脑子混混沌沌的,手指按了免提,“我听不清,你说什么?”
片刻,我还以为他挂了,手机又传来时礼的声音,嗓子明显哑着,带着紧张的无力感,“我已经回家了。”
我一听他这声音,顿时慌了,“怎么了?那小子不会把你扔大马路上了吧?!”
“没有……就是酒喝太多了,浑身难受。”时礼声音越来越轻。
我无奈轻笑,“明天在家好好休息一天,学校有我给你记笔记。”
“嗯。”他挂了。
打完一个,再给另一个打,孙琪倒是接的很快,“喂。”
“到家没?”
“嗯。”她疲惫的语气,“太难受了,睡也睡不着。”
“你呢,到家没?”
她这一句倒是提醒我了,我迷茫的回忆一番,还是没什么头绪,但是嘴头上说:“嗯,你休息吧,我挂了。”
空气中有点冷是怎么回事?
我嗅了嗅,皱紧眉头,才听出来这里一股子烟味。
慢慢站起来,打开手机手电筒,脚往前迈一步。
“啊哈!”
我紧闭双眼,正以为会摔一跤的时候,黑暗中一双宽厚的手掌紧紧抱住我的身子,能感觉到自己跌倒在结实胸膛上。
手机手电筒的光亮着,我朝那人照了上去。
很惊讶,居然是盛沛。
那么,那就是他把自己送回家的了。
我提高音量,“吓死我了,你怎么不吭个气啊。”
盛沛握着我的腰,紧紧禁锢在他怀中,“你喜欢那样的?”
“又在莫名其妙说什么呢?”
他语气压着,“那个叫时礼的,你们什么关系?”
怀中,我挣扎着要起来,“关你屁事。”
“秦安,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我,行吗?!”盛沛情绪完全爆发,他胸口起伏很大,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是从未见过的模样,隐隐之中看到了别人口中他发疯的模样。
我冷漠的看他,在不知觉的情况下居然开始算刚刚那笔账,“我按照承诺,没有和任何人有超越朋友的发展关系,那你呢,你没有做到就算了,怎么还厚脸皮的反过来指责我?”
“是我满足不了你吗?可你并没有来找过我。”我每说一句,心里就越不得劲,有股火憋的慌,“说什么不喜欢和别的女人接吻,我看今晚上你浪的很。”
盛沛眼底一丝探究,“你吃醋?”
“怎么可能,我只是讨厌不遵守约定的人,其实你要是厌烦这段关系了,你大可以直说,我又不会纠缠你。”
这几句一气之下的坦白,不知有几分真真假假。他心头疼疼痒痒的,像一只幼猫用尖锐的爪子拼命挠着自己,但又要控制情绪还得压低身价哄着。
他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盛沛将我拉起来,他高大的身影轻而易举的盖住我,半天缄默不语,纠结着又思考着,最后怀疑着。
我懒得和他耗,干脆不搭理他直接上楼回房间。
大概半个多小时
在卧室,浴室里,我关掉花洒,空气中躁热雾气也弥漫着,耳朵能听见淅淅沥沥的水滴。
我洗完澡洗漱好从浴室里出来,身上的酒味散了后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余光察觉一道阴影。
房间内,有人。
此时灯光很亮,盛沛垂着身子坐在离床很近的地上,他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情绪,但感觉出了心情糟糕。
我用毛巾擦着湿头发,走他面前,拖鞋与地板砖发出的摩擦声音,显得那么杂音。
“去隔壁睡去。”
盛沛缓缓抬头,倦怠不堪的耷拉着眼皮,“姜湫,我输了。”
“去别处耍酒疯,我要睡觉了。”
他苦笑一声,继续低着头,“这些日子挣扎那么久,结果居然连自己都骗不下去,看来我活该栽在你手上。”
“姜湫,你说我是不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