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清醒的脑子里机械音再次响起,“余命三十六小时。”
“滚。”
我赖在床上,翻了一下又一下,直到闹钟响起,鲤鱼打挺般的撅起来,差点摔下去。
吃了早餐,背着书包,“弟,我上学去了。”
类似初中生的少年还在饭桌上咬着大饼,盯着她潇洒中带着颓废的背影,不吭气。
到了学校,我第一件事就是到处乱逛,表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内心疯狂问系统,“涨了没,涨了没?”
“一分钟。”
“滚。”
高年级的学生早就司空见惯,淡定的看着我在学校里来回乱窜,时不时偷袭一下过路的无辜学生。
没话也硬搭话。
有人是深受其害,见她就躲。
而我这么做的原因,说来也是既复杂又心酸。
还在一个星期前,正月初三,我正赶着回家过年。
想起这就生气,老板排班把自己排到了这个时间,真是天道好轮回,上天饶过谁!
我是酒吧的驻唱,干了三年,每年过年不像那些正经公司都有假期,他们这个行业一有节就生意火爆。
前几年,我运气好,都会在过年那一晚赶回来。
“小湫啊,怎么还不回来呢?别的上班的都放了长假了,这都正月了,你也没个消息。”奶奶隔着手机,发起不高兴的牢骚。
我家在农村,那种地方比不上大城市的开放,邻里邻外闲话多,所以也没说自己在酒吧当驻唱。
那些人可不管你干什么工作,但是一听是在酒吧的,就默认为和卖差不多的了,重要的是家里有两位老人身体不好,我不想刺激他们。
但是爸妈是知道的,他们在大城市里打工也有几十年了,人也不顽固,而且他们也几次到过我工作的酒吧里,看过我的表现。
就是和底下的人互动,还有没完没了的又唱又跳。
我向来让人省心,他们就支持自己的孩子。
“奶啊,我坐车呢,今晚就到。”
“那行,奶这就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里脊,你一回来就能吃到热腾腾的饭。”
说完,便能听到手机那边有老年人高兴又连忙忙碌的声音。
我和爸妈聊了几句,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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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睡的迷迷糊糊呢,突然一个冲击,我直接在座位上飞了出去,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人立马晕了,耳边听见了撞击导致的破裂声和人的惊恐声。
随后就不省人事了。
再醒来时,自己出现在一个诡异的空间里,四周一片刺目的白,眼睛就跟瞎了没两样,别的什么都看不到。
“滴滴滴滴滴滴,绑定成功。”
熟悉的电子音,就跟手机里的AI一样,冰冷又僵硬的还非装成多自然多亲和的语气。
我下意识就掏口袋,可……
根本碰不到,手甚至可以穿过自己的身体。
我震惊了五秒……
联合自己的状态再加上刚刚听到了机械音,我脑海里闪过了看了无数的快穿小说。
说起来,那一刻,自己是非常兴奋的。
直到……
“宿主,听明白了吗?”
它滔滔不绝讲着屁话。
我黑着脸,“你的意思是,我要找到气运高的人,不管是骚扰还是抱大腿,都要让我们产生心理上或者身体上的亲密接触,受他们的逆天影响这样余命才能上涨,反之的话……”
系统不厌其烦再次补充,“就会死。”
“那我还活着个什么劲啊?!”
“宿主,不要想的多糟糕,万一刚好你遇到了一个天选之子,和他交个朋友谈个恋爱,那什么都不用愁了,一劳永逸。”
在系统的说法中,在它肤浅的想法中所说的那个世界里,一共分为三种人。
一:通俗来讲就是上天的宠儿,注定的天之骄子。
二:不上不下的普通人。
三:论阶级来讲,就是最最最最底层的人,下半辈子不是亡命徒就是牢底坐穿,凶穷极恶是他们的名片,表里不一笑里藏刀是他们的态度。
反正,宁愿勤勤恳恳前两种的,也不要靠近最后一种人。
即使离得远远的,要是被那种人盯上啊,命数就蹭蹭蹭如流水一般,跌的让你叫爹喊妈。
“我不活了,让我死吧。”
这更我想象中的跑遍大千世界去攻略各大类型帅哥完全不一样啊,这简直就是生存游戏。
“我可以完成你一个愿望,你家人还等着你……”
我冷酷的打断它,“滚,我不吃这套。”
“那你就没什么还未实现的愿望吗?”
“没有。”
好吧,僵持了一会儿,最后,我还是妥协了。
没有别的原因,我只是想活着,自己任劳任怨忙忙碌碌了好几年,还没怎么享福看看世界呢,这么死了那也太憋屈了。
其次,就是回家。
“+5,+5,余命四十五小时!”
系统突然激动,机械音刺耳极了,我楼梯下到一半停下来,捂着耳朵,打量四周,“啥呀,我干啥了,这也没人啊?”
我找了一大圈,逮人就问谁上过或者下过三楼楼道,甚至去了保安室要看监控。
那保安大叔怎么肯,还给我劈头盖脸一顿训啊,幸好上课铃声响了,我才避免此难。
上课的过程太过枯燥,我以前学不明白,这换个身份换个脸我也还是学不明白。
一听就犯困,脑子动跑跑西转转。
时间过得飞快但还是很累。
放学了,我不想回家,目标从学校转到了校外。
那群学生普普通通,精力放在他们身上实在太高看了。
一不小心,我转到了酒吧里。
那酒吧一看就高档,我换了身行头,有些暴露,不过够掩人耳目。
现在酒吧查得严,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那身纯洁的学生装更不用说了。
幸好原主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简直就是粘贴复制,可能这就是穿到她身体的契机吧。
要不是自己长得肤白貌美,身材一绝,不然这一身透着闪的玫红吊带长裙,脸上却什么化妆品都没有,那太奇怪了。
白就好了,起码我现在看起来,清纯中带着妩媚。
我走进酒吧里,被眼前的炫亮的灯闪的眯起眼睛,不由得微微皱眉。
这个场景,让我想起了自己的打工的时期,真是让人不爽的回忆。
在喧闹的酒吧里,音乐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以及各种嘈杂的吵嚷声充斥着大脑。
舞池中央年轻男女们随着音乐摆动着身体,稍微有点年纪的则是安安静静喝着酒聊着天。
我坐到吧台上,想点杯鸡尾酒,粉唇一张又闭上了,差点忘了,自己很穷。
服务员态度很好,问了我几次需要什么,我实在不好意思,尴尬的笑,“我朋友喊我。”离开吧台。
看得出来这家是一间高级的酒吧,能够来到这里消费的人都非富则贵,因此我也没有感到奇怪。我坐在离舞池最远的地方,看着周围的男男女女,不禁暗自摇了摇头。
我在酒吧工作了几年,这还是头一次用消费者的身份。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少爷小姐们喜欢玩刺激的游戏,而且还是这种带着刺激性的游戏!
这不,不知道那些人在干啥,围在一块以一种非常不理解且怪异的姿势进行传酒。
甚至还有接吻的。
我刚刚水喝多了,有点尿急,问了服务员后往厕所那里走。
男厕在左,女厕在右。
上完厕所后,接到了一通电话。
“喂?”
“怎么还没回来?”
突如其来的查岗,我心虚的咳了一声,“我和朋友们去玩了,晚点回去。”
这个弟弟不好糊弄,所以说完这一句我连忙就挂。
“阿沛,我是哪里做的不好吗,你别这样,我离不开你的。”娇滴滴又山路十八弯的声音让人立马竖起寒毛。
我一出厕所门,就看见了香艳的一幕。
女人年纪轻轻,身着规矩,该露的一块没露,就是整个身体都紧贴在身前的男人身上,主动……
洗手台在靠门的位置,我一边洗手一边看着镜子,镜子里映射出他们的举动,越看越羞耻。
男人推开她,我这才看到他的脸,简直帅炸了,像明星一样,还特有气质。
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精致又自然的发型添了不少分,他的眉眼看着那个女人慵懒又冷淡,那张脸矜贵十足一看就是家里有矿的,身段啊十分具有诱惑力。
“我腻了,不行啊。”
清冽的嗓音,酷酷的语气,我都要沉沦在他的魅力中了。
让我这个极致颜狗狠狠爽了。
我擦完手,踩着平底鞋,经过他们的身旁,谁知女人突然崩溃,“盛沛,我做你情人这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这么侮辱我!”
我靠在冰凉的瓷砖上,下意识想看完这场戏。
帅哥瞥到了我,他似乎觉得丢脸,不耐烦的侧过身子,“我也没缺过你什么,而且才一个月,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再说我没上过你几次。”
“盛沛,你真混蛋!”女人狠狠甩了帅哥一巴掌,妆都哭花了,她戴着眼镜头也不回的走了。
真诡异,这么一个美女出入在这种场所,居然随身携带近视眼镜?
看完了戏,我转身就要离开,可那帅哥大步流星越到了我的前面,还故意的撞到了我的肩膀。
“……啧”
管你长的多么牛逼,该骂还是骂,我正要激愤开骂,系统突然出声:“+10,余命五十小时。”
这期限一边流逝,一边莫名上涨,让人也跟着一上一下的。
“宿主,你面前的人便是第一种人!”
“宠儿?”
“是!”
大脑刚一反应,身体就迅速的做出来动作,我一把抓住了帅哥的胳膊,话在嗓子眼,不知道说啥。
“你……”
帅哥一脸坦然,也不问,就静静的看着我。
“+10,余命六十小时。”
我算了算,大概三天。
这一趟总算没白来。
帅哥终于不耐了,甩开我的手,“干嘛?”
“你撞到我了,还这么理直气壮?”
“所以,是让我道歉了?”
我嗯呐了一声。
“我偏不呢?”
我脸一变,最讨厌不讲理,又没有素质的人,你再帅,那些算不了什么的好感也屁都不是了。
“你叫什么名字?”
“盛沛。”
系统暗地里默默一顿输出,将他老底查个差不多。
他爹是A城最牛的房地产大亨,还跨越其他领域,家大业大,资产上百亿还是记者计算过的,其实事实比这还夸张呢。
毕竟在A城,盛家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
在这个名流圈挤破头也想混进来的权贵圈,他啊赫赫有名,脸也是出了名的,性格也爽朗,招不少人喜欢呢。
就是遇到事容易生气,小霸王一个,没几个人敢惹他。
我暗暗的盘算着,“我挺缺钱的,要不……”
话说一半,盛沛没忍住,“我看着是挺有钱的,那也不是冤大头啊,就轻轻碰你一下,就讹我钱啊!”
这时,手机又响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我给挂了,可下一秒又响了。
我抱歉的让盛沛等等,正要接发现还是视频通话,我把摄像头捂住,“干嘛?”
盛沛还真就老实的等着了。
“你再不回来,我就出去找你。”
然后又挂了,这次是弟弟挂的。
我划拉着手机,“你电话号码多少?”
“什么?”
盛沛想了一会儿,照实说出来。
对于这种行为,他已经见怪不怪了,手机里一大顿不知道谁的电话号码,还有不少拉黑的。
我存了他的号码,谨慎的打出一个,见他身上确实有手机铃声响,这才作罢。
“等我电话吧。”我着急忙慌走了几步,又折回,手指着他威胁,“你要是敢拉黑,就死定了。”
盛沛嗤之以鼻,感到好笑,“你能怎么着?”
“把你外套给我。”
“什么?”
我直接动手,把他衣服强行从他身上拽下来,“谢啦。”
“+10,余命七十小时。”
盛沛一整个石化,愣是在原地懵了,他还没见过这么莫名其妙的女人。
这女的,有病吧。
我急忙叫来一辆出租车,整理好仪表仪态,重新打了个视频。
响了一会儿,终于接了。
“弟啊,我快回去了,你人呢?”
手机那头啥也看不见,只有疲惫的嗓音,“睡了。”
然后又挂了。
“哎!”我翻个白眼,这是我作为独生子女头一回体验的待遇,“这小孩,没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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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篇文审核好艰难,每一章都修改了好几次,看过第一版的都偷着乐吧。若是内容出现衔接不上,突兀等情况,又或者是中间哪一章无法观看,还望等待,请继续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