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还寒的季节里,山林间刮起大风,呼号的风声像鸣叫的野兽,像要吞噬小路旁坐着三个小姑娘,而芝麻站在那里浑身战栗,突然间她发现,风小了,安静极了。太阳早已挂的老高,天不早了。
“我们,走吧。”
芝麻开口,不安的感觉消失的太突然,她仍然有些担心。
“小唯,妮子?”
芝麻回头叫了一声,发现没有人回应她。她不甘心地推了小唯一下,发现后者没有动。
事实上,妮子和小唯静静地坐在那里,像被定住的雕塑,或者是话本里被神仙定住一样,两人还保持着聊天的姿势,身上也还是温热的,却是一动不动。甚至连芝麻晃动手,她们眼睛都没有动。
天啊!芝麻下意识的想要跑,可是没等她反应过来,从南边突然传来了一阵铃铛声。
“铃铃铃,铃铃铃。”
这是那种拴马的大铃铛,声音清脆透亮,甚至带着一丝欢快。
芝麻知道,就像乌云压日、百川归海一样,她的命运自然也一样,该来的总是会来。
芝麻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命运。出乎她的意料,来者是一个老人,准备来说,是一位像极了老人的妖怪。来者高度刚到芝麻的肩膀,脸上的皮肤皱巴巴,胡须和头发白的彻底,长及过腰,老者拿着一根龙头拐杖,上面拴了大大小小好几串铃铛,甚至还带着一个葫芦酒壶。随着他小小的步伐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老者步伐有些小,走起来更像只放大版的不倒翁,不倒翁身穿一身白,是芝麻在衣铺子都不敢问的那种高档料子。
从没想到还会有这样慈眉善目的外表和苍老的神情,更奇怪的是这苍老的外表下,似乎藏着一个欢快的灵魂。
“哎呦,可算找到你了。”老者停下步伐,芝麻发现空气中那股压抑的感觉消失了,而老者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石头上,不时地捶着腿,芝麻发现他的动作和小唯那么相似,可是感觉却相差甚远。
“您,找我?”
芝麻站在原地,视线的高低让她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老者的表情,她微微地躲开视线。
“对,找你,小姑娘,过来让老头子把把脉。”
芝麻没动,她的喉咙里传出一声咳,她很想说些什么,又不想说,她看了眼被定在那里的两个女娃,决定还是上前去比较好。
“小娃娃哪年生人?”没有办法,芝麻只得蹲着那里,离得近了她可以闻到老者身上很好的檀香木味道,甚至发现老人的鞋上没有沾到泥土,她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庆幸。
“玄冥大陆230年,”芝麻实话实说。“秋天的第一天。”
“哦,小娃娃,你可知我为何寻你而来。”老人放下手,改抚胡须。
“我不知道。”
芝麻的语气有些生硬。
“那小娃娃我问你,你是否看见过一柄闪着蓝光的剑?”
果不其然,芝麻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她知道,这有何那见鬼的神剑传说有关,而过去了这么多年,自己是注定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