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少绾实在听不下去,她连忙打断花楹的话,振振有词道:“可是,你也美貌可爱,性格娇憨,你也经常撒娇,也经常主动粘着他不放,我们和兄长幼年相识,你陪了他几万年。”
花楹愣住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恍惚,喃喃道:“原来我们相识几万年了?”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心中更加委屈,不禁扪心自问起来:为什么白凤九几百年就成功,自己几万年还是捂不热他?
当这个想法在脑海中闪过,犹如一道霹雳划破内心的平静,花楹只觉得一股浓重的悲伤如潮水般将自己淹没,汹涌得让她再也无法抑制眼中的泪意,晶莹的泪珠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
一直觉得谢冥恋爱脑,可是细算下来,谢冥才一万多年,自己却是几万年……怎么受得住这个事实?
不对,她才不是恋爱脑!顶多是个任务脑。
咬着嘴唇,花楹试图抑制内心汹涌的情绪,可泪水却如同决堤的洪水,不听话地从眼眶中溢出,模糊了视线。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受,像是有无数根细小的针在心底扎着,疼得让人无法呼吸,只能任由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
少绾看着花楹突然簌簌落泪,心中一紧,慌忙伸手为她拭去眼泪,心疼地安慰:“别哭,我之后不提他了,你别哭。”
听出少绾话中的心疼,花楹依旧委委屈屈,哽咽着说:“那你以后别提他,几万年,他居然说和我是好朋友。”
听到妹妹说得这样委屈,少绾心里也不满了,连连点头,保证道:“保证不提。”
又过去一盏茶时间,少绾好不容易哄好妹妹,才安心离开院子。
出了宿舍,她在游廊停下脚步,闷闷不乐说道:“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帮你说话,是说了没用。”
话音刚落,东华的身形在她身后缓缓显现出来。
东华静静地伫立着,眼眸中满是深沉的痛苦,他双唇紧闭,没有说一句话。
失去她的恐惧如潮水般在他的心中蔓延开来,那种再也无法回到过去的无力感,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狠狠地刺痛着他的神魂。
他缓缓地转过身,那落寞的身影显得如此失魂落魄,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
迈着沉重的步伐,东华一步一步地离开了,只留下那无尽的懊悔在空气中弥漫。
院子里,花楹望着少绾离去的方向,泪水再次如同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不停落下。
她落泪并非出于痛苦,而是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借此将往昔未曾宣泄的情绪发泄出来。
努力地在脑海中回想着那些伤心委屈的事情,仿佛要将心中所有压抑情绪都通过泪水释放出来。
她就这样哭许久,似乎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尽,眼睛哭得红肿不堪。
尽情哭过后,她只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身上的重担都在这一刻被卸下——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经过一番痛定思痛,花楹终于下定决心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瓶忘情水,晶莹的液体在微光下泛着淡淡的涟漪。没有丝毫犹豫,她一仰头,将忘情水一饮而尽。
午夜时分,毫无征兆地,花楹忽地发起高烧。她的身体像被火焰炙烤般滚烫,意识在混沌中沉浮,迷糊间不停地挣扎。
可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挣脱那仿佛深入骨髓的酸痛折磨,每一根骨头都似有无数蚂蚁啃噬。
直到她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次日,阳光洒在中天神殿,然而花楹却罕见地翘课,没有出现在课堂上。与此同时,东华也不见踪影。
这让不少学子们纷纷开始猜测,他们是不是已经和好,然后一同翘课去了。
只有少绾和折颜察觉到事情的异样,他们对望一眼,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折颜掐指一算,脸色骤然一变。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直接化作一道流光,向着理算斋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少绾见状,也毫不犹豫地紧跟其后。
留下一众好奇的学子们在原地抓耳挠腮,而那敢怒不敢言的夫子则气得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