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霖|伪现背|be
“你是我无法宣之于口的爱人,是我永远的红玫瑰”
在他们回重庆的第二天,公司选址举办了追悼会。重庆六月的阳光也耀的刺眼,与会场里悲伤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有人都在低声抽泣,除了贺峻霖。
他已经流不出眼泪了,从他接过严浩翔骨灰的那一刻,一直到追悼会开始的前一天晚上,他似乎流光了他所有的眼泪,他不敢当着兄弟们的面流泪,他好像从来不外放自己的情绪,他在别人眼中永远是那个开朗阳光,e值92%的贺峻霖,其实他并不是,这么多年,这么多情绪,他的脆弱和敏感,只有严浩翔知道。
可现在又只剩他自己了,他只能等到了晚上,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默默的流泪。
贺峻霖上一次这样,是严浩翔没跟他打招呼就离开公司的时候。
眼泪打湿枕头了也无所谓,哭到嗓子干了也无所谓,贺峻霖只知道,他的阿严,再也回不来了,他再一次抛弃了他,可这一次,却是永别。
这是严浩翔离开的第三天,也是贺峻霖失眠的第三天。
贺峻霖22岁生日的时候严浩翔曾经送他了一条项链,是一朵红色的玫瑰,当时严浩翔还跟他炫耀说玫瑰可以打开,里面可以藏小秘密,贺峻霖当时一边说着他幼稚,一边把项链珍藏了起来。
如今这条项链被重新拿了出来,贺峻霖带着他从北京回到重庆,项链里的秘密,是他永远定格在二十四岁的阿严的骨灰。
追悼会上,主持人念着一些不痛不痒的废话文学,贺峻霖一点也听不进去,他的阿严的一生,可不是他那洋洋洒洒的几页纸就能写尽的。
追悼会到了献花的环节,贺峻霖却不见了人影。
丁程鑫“小贺人呢?”
丁程鑫带着四个弟弟准备去献花,却找不见了贺峻霖。
马嘉祺“打个电话吧”
马嘉祺刚要拿起手机,贺峻霖就回来了。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那是之前要上央视的节目,严浩翔找人给他的定制的,那个节目其实贺峻霖就去做了一期的飞行嘉宾,可严浩翔非要给他为此专门定做一身西服,说是迟早有大场合会用的到,贺峻霖拗不过他,可那身西服贵的要命,贺峻霖就穿了那一次。
后来严浩翔问他为什么不穿了,贺峻霖总是开玩笑说那衣服比他命都贵,怎么舍得拿出来上节目。他每次这么说,严浩翔都要撅着嘴瞪着他看半天,他每次也乐得这么逗他。
马嘉祺“走吧,到我们了。”
马嘉祺看着贺峻霖,看着他脖子上戴着的项链,那是严浩翔送他的,他一直当成宝贝似的藏着,宋亚轩好几次想要看看他都舍不得。
大家拿的都是公司提前准备好的黄白康乃馨,而贺峻霖,他带了一束白玫瑰。
贺峻霖“你看啊,我穿了你送我的衣服,戴了你送我的项链。这些康乃馨你都看腻了吧,没关系,我给你带的白玫瑰,你一定会喜欢的。我知道你喜欢红色,下次,下次我送你红玫瑰,好不好?严浩翔…”
贺峻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他以为他自己不会哭,可当他说完这些话,当他颤抖着把手里的白玫瑰放下,他的眼泪不听使唤的挣破所有的束缚,夺眶而出,都说痛到极致连哭泣的无声的。他哭到直不起身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那一刻,所有瞬间,所有的回忆仿佛霎那间在脑海间过了个遍,他想着他们一起走过的这一路,曲折又黑暗,周围一双又一双的眼睛盯着,审视着,批判着,像漆黑的看不见光的监狱,像被人困住的密不透风的围墙。
这一切,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放下花的手迟迟收不回来,贺峻霖用手撑着膝盖,他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豆大的泪珠一颗颗的砸在他没有收回的手上,砸在他的心上。
胸前戴着的红色的玫瑰项链随着他的身体一起颤抖,贺峻霖从来没在外面这么失控过,他一直以来的隐忍克制,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看起来最乐观的人,可能最内耗。
那一刻,他多么希望,严浩翔可以带他走。
马嘉祺过来扶他,他强撑着膝盖站起来,可能是这两天的失眠消耗了太多心力,贺峻霖刚站起来,两眼一黑,一下子晕了过去。马嘉祺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他。
马嘉祺“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