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弛在陈卿惊恐眼神中又咬了一口。陈卿不敢惊呼,因为医务室的门被推开了。
校医回来了,他被林弛蒙在被子里,两人的呼吸声彼此清晰耳闻,隔绝外界的世界。
迷迷糊糊中陈卿听到了林弛埋在他脖颈说了什么。
“我们扯平了。”
他还没有反应,一阵熟悉的眩晕袭来,接下来就是一片昏黑。
这次他是真晕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夜,他躺在自己的房间。漆黑的夜只有一盏小夜灯亮着,一个婆娑婀娜的身影倚靠在木圆桌上看着书。
陈卿揉着睡昏的额头,手臂隐隐酸痛,他起身的动作很轻,但还是被敏锐的女人注意到了。
“卿卿,醒了?”女人立马放下书,来到床前。
林茹顺着陈卿的背,摸了摸他的额头,拿起床边的药汤递给陈卿。
陈卿白惨惨一张小脸,他刚刚醒来不是很想喝药,还是苦涩难闻的中药。
陈卿没有伸手接过,林茹感觉到儿子的抗拒,二话不说叫佣人拿来甜蜜饯,哄着他喝下。
但是陈卿还是不想喝,林茹又耐心哄了几句,陈卿低头搅被子假装没看见,最终林茹发脾气强硬的压陈卿喝下去。
喝完甜蜜饯也被拿走了,空荡荡的卧室随着“咔嚓”一声,门被关上,陈卿立马弹跳般跳下床,咚咚地往卫生间跑,打开卫生间的暖灯。
一阵水流声哗哗作响,一双纤细洁白如玉的手挖起水往嘴里灌,咕嘟咕嘟又吐出去。接着重复这几个动作。往反如此,直到他的脸被水侵透,衣领湿了一大块才堪堪停下来。
根本清不干净,嘴里没有苦味了,但是喉咙里还有,那种苦涩伴随了他17年,从5岁喝到现在。每次都苦的五花八门,一直伴随他,就像一个影子,挥之不去。
他真的受够了,不想再喝喝了两辈子的药,不想再被母亲这样管束,不想拖着这样残废身体,不想被别人欺负……
不知站了多久,外面开始降温,陈卿发觉冷了才回过神。
镜子里的少年面庞雪白莹透,肌肤细腻有光泽,随着水珠滑落像一朵水白莲,惊艳怜怜,红透的眼睛眼尾代勾,微微弯曲,显得他可怜又媚。
确实可怜,身体羸弱,人愚笨,命也不好,要不是家里有钱有势,一般的家庭都养不活他。
陈卿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到床上的,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睡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衣服已经换了一件干燥,房间被人收拾过。
陈卿不想知道谁帮他换的,反正也没有什么意义。林茹帮他请了几天假,让他好好修养。
他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反正去学校也是睡觉,他成绩也不怎么样,林茹只关心他身体健康,陈父对他不抱希望。
他就像一个废物一样被养在大家族里。什么都做不了。
中午,陈卿在佣人催促下下楼吃饭,陈卿走到餐厅才发现还有一个人,那人身板板正,个头高大,裸露的臂膀肌肉线条结实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