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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孟宴臣看了一场高手对决，最后顾清衍不动声色地扳回一城，像是久久困于一隅的人，得见天光，让他几乎是震撼的。

今晚之前，孟宴臣觉得彼此是截然不同的人，甚至庆幸顾清衍不喜欢他，因为他心里还是放不下许沁。

他担心自己做不到一个体贴的好丈夫，伤害到顾清衍。

结果顾清衍露出了那些面孔里最真实的一张，事实是她根本不在意这些。

如同顾清衍了解他们家的事，他也知道顾清衍被陆云庭处处掣肘的不利局面，他像顾清衍一样长舒口气，“至少，在我们缔结婚姻之前，我有权知道你愿意说的吧?”

“不愧是你，永远都理智清醒是吗?有点扫兴哦孟总。”顾清衍把拖鞋踢还给他，“书房说吧。”

孟宴臣道，“如果我现在跟你说那些爱得要死要活的台词，你肯定已经开门让我滚了。”

“是啊。”顾清衍又笑了，“我选中你还有个原因，你都苦逼成这样了，还能好好工作谈生意，那个麦片厂不算。”

两人移驾到书房，她的书房出乎意料的少女，厚实的地毯上堆满了毛绒玩具，顾清衍给自己倒了杯酒，整个人陷进毛茸茸里，“让我组织下语言……孟宴臣，你被PUA过吗?不过我觉得你被PUA过的。”

孟宴臣被她的自问自答搞得有点无奈，“顾大小姐你组织的语言就是又来挤兑我是吗?”

“别急啊，我们这不是探讨嘛，主打一个畅所欲言。”顾清衍道，“顾家你知道吧?你妈真的算客气的了，我念书的时候，每年寒暑假都要回港城，那些堂哥堂姐嘴里我妈是戏子，吃一筷子菜会被骂，跟长辈顶嘴会被打，甚至裙摆多一个褶子都会被嘲笑，拿父母家教说事。”

“陆云庭是我妈的学生，那时候我十几岁，他二十多岁吧，我爸很忙，他就经常拍戏之余安慰我。不细说了，总之就是PUA我。”

“在他煽动下吧，有一年过年，老爷子又拿我妈的身世出来骂我爸，我直接当着他的面站在阳台上，我说你要真瞧不上我，我现在就去死。”

“那时候是真的想死，觉得自己好痛苦啊，被全世界抛弃了，大家都看不起我。”

孟宴臣以为她要讲自己的痛苦心路历程，结果她又直接略过了，“哈哈哈，后来老爷子被我吓死了，反而不敢再逼逼了。他那个遗嘱是让我千万活到结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