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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躺在床上，谁也没有说话，向唯眼皮越来越沉重了，呼吸也变得均匀，就在她身体放空到归于虚无时，垂在身侧的手被轻轻裹住了。
向唯像被泼了盆冷水，忽地睁开了眼。
朱志鑫似乎一直都睁着眼，他压根不是睡觉的姿势，侧躺在向唯旁边，单手撑住脑袋，用那双铅灰色的眼眸描摹着月夜下的向唯。
他平静的对上向唯目光，大她一号的粗粝掌心包裹住向唯冰冷没有实质触感的手，像情人床戏前似有似无的升温小剧场，纹路清晰的指尖穿插进她五指，摁了又捏。
好像找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玩具。
向唯“朱志鑫？”
向唯感觉不太好，试探着叫了他一声。
朱志鑫“向唯.”
他迅速回应，扎根在眼眸深处的情绪冲淡了几分，月光流淌在苍白脸庞，照出他示弱的笑。
朱志鑫“你是来杀我的吗？”
那声音轻柔至极，仿佛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向唯“......”
向唯心脏猛然一跳，感觉到一丝说不清楚的寒意笼罩在脊背上。
向唯“没有的事情.”
朱志鑫“真的吗？”
但愿是错觉，他握住向唯的手好像收紧了些。
是不满意，还是不相信。
短暂恢复安静，向唯睁着眼睛在黑夜里观察着朱志鑫动静，她看不透朱志鑫在想什么。
明明长着一张人畜无害，让人忍不住放松警惕的脸，但人是趋利避害的生物，大部分情况下都能规避风险，现在，向唯浑身上下每一处毛孔不在透漏出危险因子在发酵蔓延，甚至掠夺。
问完这样奇怪的一句话后，朱志鑫既没有把话题展开细说，也没有闭上眼睛就此打住。
他保持着原本的动作，
貌似在等。
等向唯主动开口。
向唯“.......”
向唯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到底要怎么样的回答才能让朱志鑫满意呢？
朱志鑫“向唯，你发了很久的呆哦”
朱志鑫“还是说，你困了？”
向唯“.......”
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了？谁家好人阴间时间拉起来聊天啊？还一脸无辜的询问是不是困了？？
当然，这些话向唯是不能说的，她小幅度扯了下嘴角，从鼻腔里哼出气来。
向唯“我看起来很像坏人吗？”
朱志鑫“什么？”
向唯“关于刚才的问题”
向唯“杀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向唯“我图你钱还是图你房呢？可我好像都不需要啊”
朱志鑫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向唯轻叹口气。
向唯“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有百分之一的概率伤害你”
裹住她手的力度轻不可查的抖了下，他退缩的想把手收回来，这次，是向唯主动抓住他的手，牢牢握住。
向唯“但是好幸运啊”
向唯“向唯是鬼，所以向唯伤害你的概率是，百分之零”
朱志鑫“你......”
他的声音变得更轻，仿佛整个太行山的积雪都在他眼中缓缓融化，那沉默的积雪找寻着时机好从眼眶里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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