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个男孩的脸给易泽一种熟悉的感觉，他走进观察男孩的脸，越看越觉得熟悉，觉得自己一定在哪里看过这张脸。

但是下一秒场景又变了。那个男人又出现了，他推着小车，车上用白布盖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风轻轻吹过，露出一点红色的裙角。男人推着车，越走越偏僻，他走过一段小路，走过一片柳树林，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随手折下几枝挂在他头上的柳枝。

然后，他终于走到了目的地，那是一个偏僻的湖泊。他首先拿出手帕，擦了擦汗，然后就着推车把小小的冰冷的小姑娘，一下子扔到了湖里。

随着湖面上的涟漪一点点平静，男人给自己点的那只烟也抽到了头。他拿出帕子把烟头裹在里面，放在兜里，然后想了想，沿着湖岸，把折下的柳枝插在土里。

随着男人离去，夜晚降临，湖面开始起雾气，雾越来越浓重，就连第二天日出，都没能把雾气驱散。老板提着灯，对着湖面一拨，来到了不知几年后的样子，湖面依然是那么平静，湖边的柳树已经长成，柳条垂向湖面，构成的画面赫然就是那幅画的模样。

正当章子涵要接近湖边，往湖水里看时，老板仿佛察觉到什么危险，弹出一点香灰在空中，逼退了湖面蔓延起来的雾气，然后说了句回去吧。

三人醒来的时候，老板正在擦拭一面小巧的镜子，易泽眼尖，看出镜子里是完全的纯黑色，什么也没有照出来。易泽虽然觉得这老板高深，但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所以林凡是谁杀的？那幅画还是那个小女孩？”

章子涵想到那个小女孩，眼睛都红了：“她太可怜了，明明还那么小，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而郭晓飞关心的是：“那个小女孩到底是谁？为什么一定要杀林凡？什么叫有因才有果。”

老板对这些问题一概不回答，说了一句话：“各位喝了面前的茶，就回去吧，那幅画不会再出现了。”然后再不理会他们，收起手中的镜子和桌上的六角香炉，收到柜台后的格子里。不管他们三个人怎么问，也再不发一言。

三人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郭晓飞率先拿起茶杯，饮尽茶水，向老板点头示意就出了门。其他两人看他走了，也急忙喝了茶，向老板致谢后也跟着走了。老板此时只把玩着柜台上的一只金雕狼毫毛笔，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们。

走出这家店，还没走多远。易泽突然大叫，“我知道了。”章子涵气不打一处来，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叉腰问他：“你知道什么了？”易泽说：“那个男孩，那个男孩就是林凡！我在他家看过他小时候的照片。”

他们三人同时想到，还真是因果必应，借来的命总是要还回去的。正在他们都陷入沉默中，章子涵疑惑看向易泽：“她找林凡就找呗，干嘛还找上你啊！你说她还在不在，晚上还会不会找你？你刚刚干嘛不找大师要个护身符什么的？”

易泽如梦初醒一样往回跑，但是奇怪的是，他跑回刚刚那条小巷，但是那家四方杂货店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