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湘儿送云为衫回去后,遥素有些困倦,宫子羽侧目看了看昏暗的天色,瞧了眼遥素,抿唇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
见他犹豫不决,遥素轻声开口:“可是那些长老同你说了写什么?”
“不过是些试炼之事…”
宫子羽只觉得心力交瘁,父兄之色刚刚查明,如今三域试炼在即,同时还有角徵二宫紧盯着他,一时间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烛火的映照下,遥素轻轻微笑,她看向宫子羽,道:“原是因为这个。”
“三域试炼虽不简单,但总要相信自己才是。”
遥素轻声说着,宫子羽只轻点头,他抬眸对上了遥素的眼眸,那双漂亮的眼睛中含着笑意,脸色还有些苍白。
他又想起那日大殿,宫尚角紧握的手,和宫远徵僭越的行为,可话到嘴边,看着她,他又不忍心问出口。
宫门上下,那么多的侍从都怀疑她的忠贞,难道自己也要怀疑她吗?
想起哥哥死时的遥素哭到昏厥的模样,宫子羽只觉得自己多日的胡思乱想好似笑话,可想起她对哥哥的情深义重,他又莫名觉得心里不舒服。
“可定好了去后山的日子?”
“三日后,初八,宜出行。”
宫子羽轻声回答,遥素点了点头。
“是个不错的日子,那我这些时日也为你准备些用得上的东西。”
遥素话毕,轻声咳嗽,她抿了口茶,柳眉微蹙,宫子羽看着她,有些心疼,总觉得,她的身子比自己还要差。
“这些小事,吩咐下人去做便好,嫂嫂还是要多注意身子。”
宫子羽离开后,寂静的夜又飘起了雪,细雪落在庭院中,落在红梅的花蕊上。
遥素推开了窗,她倚靠在窗檐上,伸手去接落下的雪花,雪花在她手心融化,消失不见。
见她这般,湘儿知道自己劝了也是无用,默默取了披风,毛绒绒的围在她的身上,升起一丝暖意。
“天冷了,夫人还是要早些休息才是。”
“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她没有回眸,只轻声说着话,湘儿缓步离开,轻轻带上了门,脚步踩在雪地上,留下一连串的脚印。
遥素托着腮,目光幽深,云为衫……
宫尚角怀疑上官浅,那么云为衫呢?
新娘入宫门那夜,她手中握着那支簪子的意图,遥素心底好像有了答案,明明放出的河灯字字句句都不想留在宫门。
可偏偏,她留下了。
遥素勾唇笑了笑,看来,这儿来了一个,本事不小的人。
她扣下窗户,手已经冰凉,捧着暖炉烤了会儿手,才掀开了纱幔,准备就寝,此刻已经接近子时。
绵软的被子裹在身上,她的呼吸清浅,睡了过去。
未关严的窗子透出风,吹的烛苗摇晃不停,床榻的纱幔摇晃。
宫子羽看着纷飞的雪,默默拢紧了身上的衣袍。
他尤其怕冷,可偏偏今年的雪如此多,好似他今年要经历的苦难一般。
想起遥素那双眼睛,漂亮生动,看向他时永远含笑,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或许是他不敢承认罢了。
宫门中,寂静无声,唯余雪落屋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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