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天亮的很早,一丝阳光从劣质窗帘透过,今天是周躺躺失眠的……不记得多少天了,打开房门,避开碎渣,忽略沙发上的女人,直直走出门。
小区门口有一个早餐小铺——是张阿姨开的,是个单亲妈妈,女儿在外地上大学,说来,张阿姨算是生活中唯一对周躺躺好的人了。
虽是周日,但张阿姨依旧早早准备好早餐,等待着她。
张霞躺躺,周末还来这么早啊,怎么不多睡会儿?
周躺躺阿姨,我也睡不着,还不如出来走走呢。
张霞也是,别闷在家里,出来放松放松也好,对了,阿姨给你煮的鸡蛋,快拿上
周躺躺谢谢阿姨
她拿过鸡蛋,趁杨阿姨没注意,将两块钱放在杨阿姨的摊位上。
时间还早,街道上开门的店铺不多,她踏进便利店旁的让心书店,耳边的风被阻挡在店外,头发停止飘动,随意的落在脸庞,左右瞟瞟,毫无目的地走进。
翻页声混合着细小的呼吸声掩盖住周躺躺的心思,她坐在墙角,手上是随手拿的名人读物,但她并不感兴趣,视线模糊,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维度空间。
她将思绪拉回小学三年级,有三个魔鬼如同穿越时间一般,来到了她的身边,紧紧抓住她的脖子,压缩身体内的空气,大脑瞬间缺氧,这种感觉就是濒死吗,但周躺躺并未感觉到痛苦,她仿佛看见了一个人影,是妈妈。
陈田甜漂亮姐姐,你还好吗?
身子一颤,视线聚焦,一个差不多五六岁的小妹妹站在跟前,头发发白,两个彩色的小夹子卡在编好的麻花辫上,手上拿着比脸都大的儿童漫画,眼睛盯着周躺躺,充满着不解。
陈田甜漂亮姐姐,你流了好多汗啊。
周躺躺没事,姐姐就是做了个噩梦。
她舒了一口气,好像这样就可以帮助她走出刚刚的“梦境”。
她站起身,甩甩坐麻了的腿,走出了书店,一丝微凉的清风重新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她打了个寒颤,一时不知道该去何处,一边是那对疯男女的住宅,男人的辱骂声和那个女人的求饶声一万次在耳边回荡,而另一边是妈妈离开的方向,她吸吸鼻子,果断走向右侧——如果我一直走,会不会能找到妈妈。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十二,海对岸有一个熟悉路牌【我在遇城很想你】但与之前不同,这次的路牌旁有了一个惹眼的装饰物——祯葵旅馆。
门面以粉调为主,透过玻璃可以看到旅馆大厅柠檬黄色的墙面,沙发上堆满向日葵的周边;今天是阴天,路上只剩下黑白灰,但这家旅馆却与这个街道格格不入。
周躺躺情不自禁的抬脚走了进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是巧克力,周躺躺看向一旁的桌子,桌上放着烤箱和一碗融化过的巧克力,桌旁站着一个与这家旅馆格格不入的男人。
他身着灰黑冲锋衣,拉链拉到顶,遮住脖子以及一点下巴,下三白,脸颊有一颗不怎么明显的痣,他弯着腰,眼睛盯着烤箱,嘴角有意无意地勾起。
周躺躺哎呦我,怪帅。
周躺躺小声惊叹。
意识到有人光临,他直起身,周躺躺一米六七,他估摸着比她高一个头加脖子,周躺躺很快将放在他身上的目光撤回,重新打量着这家充满阳光气息的大厅,男人很快移步到了收银台,周躺躺也同样跟随他站在了收银台前。
周躺躺要一间房。
她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这么凑近看,发现她虽是素颜 但眼尾却上挑得像是画了眼线,几丝碎发贴在额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店里的暖气还是刚哭过,她眼下至脸颊染上一抹绯红。
她穿着苔绿色卫衣外套及配套的卫裤,拉链半拉着,里面是一件纯白色的T恤,两只手随意搭在两边,眼睛始终正视着男人。
男人成年了吗?
周躺躺没有。
否定的倒是理直气壮,周躺躺脖子至被衣服挡住的部分有明显的伤,好像是旧的结痂后又叠了好几道新的伤疤,仔细看去,触目惊心,但男人并没有过多的思考
男人未成年需要打电话跟家长核实。
他掏出手机,调到拨号界面,递到周躺躺面前,但她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并没有接,男人也似乎察觉到了,便按灭手机屏,重新放回口袋。
外面天色渐暗,看周躺躺没有带任何行李之类的,便初步判定为本地人,于是男人让她早点回家,毕竟今天是星期日,明天还要上学。
但周躺躺却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能看出她对家万分抵抗,再结合她身上的伤以及年龄,不难猜想是家庭不和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结果是男人决定“收留”她。
男人如果你实在不想回家的话,我这里有个员工宿舍,不嫌弃的话就先在这住一晚吧。
周躺躺的内心戏再次莫名其妙的上演了。
周躺躺(哼,被姐的颜值迷倒了吧,不行不行,这样想也太自恋了吧,但这就是事实啊。)
一秒钟自恋八百回并不是她的极限。
想想也没有比这更好的选项了,她轻轻点了点头,男人便拿起一串钥匙,带她去了二楼的最右侧,这间房与其他房门不同,男人在那串大概相同的钥匙中找出一把,紧接着房门打开。
靠窗有一个小床,铺着带有蜡笔小新的天蓝色床单,墙面是米白的,上面零零散散挂着几张壁画,虽然很简单,但却透露着温馨。
男人有事叫我。
他转身走到门前,将匙放在门旁鞋柜上,刚想离开,又想到些什么。
杨博文我叫杨博文。
周躺躺周躺躺。
作者宝宝们,切记一定不要将手放到加热的自热火锅盖子上冒烟的小孔上,容易爆炸,别存侥幸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