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韶哥哥,我们能去小区大门和物业办公楼看看吗?
回家路上,经过物业楼时,陈韶晃了晃陈昭的手,仰头询问。
陈昭摇头拒绝了。
陈昭我们该回家了。
与此同时,陈韶感觉与陈昭相牵的手心部位再次被血丝插入,稍触即分。
其实,不是血的效果过了,是怕我被抢走了,对吧,哥哥。
陈韶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但还是加快脚步赶回了家。
回到家,陈昭再度开启了黏弟模式,陈韶走到哪儿跟到哪儿,陈韶严重怀疑要不是跟着上厕所,规则不允许也太变态,陈昭真能干出来。
下午4:00,陈韶坐在书桌前,看到原本一片空白的作业纸上瞬间浮现出几行新的规则。
陈韶刚一看完,规则就迅速消失,没有留给他第二次阅读的机会,他连忙拿出笔把大致规则记下来,所幸曾经的训练能让他在短时间内快速记下大量信息,毕竟不少情报都不能以书面形式记载下来,只能靠记。
看完规则,陈韶神色凝重,但当他回头看见站在不远处打游戏的哥哥时,安心了不少。
陈韶哥哥,你这周还要出门吗?
陈韶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问道。
然后就看见陈昭瞬间蔫了下来,如同被霜打的茄子一般有气无力。
陈昭明天下午,得去物业那边参加相亲会……
相亲会……陈韶有些茫然。
倒不是他不知道什么是相亲,但是怪谈也要相亲是不是不太对劲?
不过相亲,然后谈恋爱,最后结婚,确实是给家里增加人口(或者说鬼口)的好方法。
虽然陈昭很明显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意向,但光是他的外貌都足够招蜂引蝶,又不得不去相亲会,难怪他如此窘态。
陈韶转过身子。
陈韶我可以去看看吗?
陈昭瞥了他一眼。
陈昭小孩子家家的,人家都不让你进门……还是老实在家待着吧。
说着,游戏里传来“Defeat”的音效,哥哥把手机一抛,手腕里渗出来的血顺着力道就泼洒到陈韶脸上了。
陈韶面无表情地抽了张纸擦掉自己脸上的血迹,低头看了看被撒了满地的殷红,心想:哥哥,您现在连伪装都懒得弄了啊。
虽然是好事就是了。
他抬起头,语气温和却冷飕飕地开了口。
陈韶哥哥,你刚刚把床单和地板都弄脏了,你最好在妈妈回来前弄干净哦。
陈昭耸肩。
陈昭被妈妈看见了才叫脏,没看见叫潇洒不羁……对了,你还有哪里不会,用的到哥哥教你吗?
陈韶有一道题。
陈韶面带微笑。
陈昭什么题?
陈昭来劲了,凑过去。
陈韶如何能让偷懒的兄长,自己清理被他弄脏的地方。
陈昭瞬间退回原位,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啊游戏真是太好玩了”的模样,仿佛陈韶的注视不存在一样。
过了两分钟,陈昭忍不住了。
陈昭行行行,我清理一下,小韶你先暂时出去。
陈韶满意地站到门口,看着陈昭清理干净血迹,又把被弄脏的床单拿去洗了一遍,换上了干净的一条。
下午非常宁静,没有任何邻居前来拜访,反倒叫陈韶提心吊胆了一下午,直到晚上父母回来才松了一口气。
被家人真心接纳自然是好处多多,但也有弊处,比如现在,看着完全不再掩饰自己,餐桌上,正式接纳陈韶的家人已经完全不再掩饰自己,围着妈妈带回来的一盘子材质不明的孜然肉片大快朵颐,如痴如醉、血肉飞溅的家人们,陈韶感觉有些无助。
在看到兴奋到眼睛流血的陈昭时,这种无助提升了一成。
陈韶端着自己的木耳炒肉片,试图远离战场,但被妈妈发现了。
妈妈来,小韶,多吃点。
妈妈亲切地往他的木耳炒肉片里夹了一筷子孜然肉片,眉飞色舞,似乎和她的组长有深仇大恨一般。
妈妈今天我们组长不知道怎么惹恼经理了,四条胳膊都给剁了,幸好你薛阿姨在后厨帮忙,要不然还抢不到这一盘子肉呢。
不过倒也正常,俗话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么看的话也称得上一声仇人。
而且,同样都是被周扒皮压榨过的人,陈韶和妈妈其实挺感同身受的
至少四条胳膊的组长,根据以往怪谈世界的经验来看,大概率是怪谈,毕竟又不是他们的世界,在满18岁以前,永远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下一秒就分化成什么种族。
陈韶吃了一口。
陈韶味道不错。
他舔了舔嘴唇。
陈韶它还剩几条胳膊?或者腿?
妈妈想了想。
妈妈不清楚,怎么着也得有个八九条吧,我看他攒了不少;也是他倒霉,平时都趴窝里打盹儿也没事,偏偏今天经理心情不好,喏,今天就撞上了。
陈韶又吃了一口。
陈韶那不活该他倒霉?真希望他以后能多倒霉几次。
毕竟味道真的不错。
妈妈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吃完饭,陈韶研究好所有变化后的规则 由于作业已经写完,陈韶便开始学习,遇到不会的就问陈昭——反正现在大家都不装了。
九点二十九分,陈韶走出寝室,刚站到门口就发现窗帘已经紧紧地拉上了,隔壁父母的寝室黑沉沉的透不出一点光亮,仿佛两个人都已经陷入熟睡。
不对劲。
陈韶迅速退回寝室,唤出陈昭陪自己一起前往卫生间,在刷牙的时候,陈韶正准备抬起头,突然感觉不对劲,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陈韶哥哥!
陈韶立即蹲下去,看到陈昭大步跨进来,一拳打碎了镜子。
镜子的碎片飞溅一地,陈昭面无表情地放下手,锋锐的碎片被血肉蠕动着挤出,然后迅速愈合。
陈昭又是那个破画画的。
陈昭的语气充斥着厌恶与怒气,如同看到了数只阴沟硕鼠一般。
陈韶破画画的?
陈韶站起身,看到镜子已经碎裂,就继续刷牙,漱完口,听见陈昭的话语,好奇的问了一句。
陈昭哦,一只你永远不知道会从哪里钻出来的蟑螂罢了。
陈昭走出卫生间,眼睛扫射着卫生间的每一处细节。
陈昭小心点它,绘画、摄影、镜子等都有可能给它找到机会。
陈韶点了点头,在心中把这个怪谈的警戒等级提到了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