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生,从不畏惧生死,只是怕我走了以后,再没人能像我这般护你。”
“我有多爱慕你,大抵是,宇文渊,下辈子就算你不愿意,我也要强嫁给你。”
“好。”
……
前世的种种夜夜惊扰着苏颜的梦魂。
她不仅带着前世的记忆来到今生,还在梦里见到了许多那时她不曾见到的。与宇文渊分别的五年里,他在南境经历的日子,她在梦中看清。
五年,1825个日夜,宇文渊用每一次大胜而归的喜悦,所有南川百姓的爱戴,以及无数深夜的酒精不断麻痹自己。
可又该如何真的骗过自己……
哪怕是、紧皱眉头强忍痛意,用剑在胸前都快愈合的旧疤上又添一道新伤。
“苏颜…”声音分明隐着极致的痛苦,偏要嘴角强撑着扯出一丝自我欺骗的浅淡笑意,“只要这道伤还没愈合,你就不算离开太久…”
她看着这景象痛若剜心:宇文渊,这些年你便如此哄骗自己的吗?真傻…真傻…
她在梦里也只能远远看着,眼泪流着,梦中呢喃不清的呓语无一不是他的名。
可我还是负了你啊。
因而夜夜被那一幕惊醒——
“颜儿,倘若你对我还心存一丝喜欢,我愿为你抗了这圣旨。”少年目光坚定,只三分迟疑也不过是恐她变心。
“宇文应仁是太子,我嫁给他就是太子妃;待他登基,我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她眼眶湿润,话语冰冷,一字一句,银针刺心,“此乃我心之所向,求之不得。”
当年她被迫留下这段话,转身泪湿眼底。如今却在梦里看见她身后少年失意的神情。
宇文渊最后一丝坚强被她无情的话语击碎得彻底。
“心之所向,求之不得…心之所向,求之不得…”他以自嘲的口吻,不可置信地重复着。
堂堂大昱南川王几时陷入过自我怀疑的境地?
意气风发、少年得意在那一瞬间凝为曾经。
“苏颜,我定要让你为今日决定后悔!”当年她只听见他嘶吼的这句话语,却不知他守望着她的背影,除了放下这么句狠话,一步都不肯挪一下。
她不是该悲该喜;闹到如此僵局,她不知该悲该喜。她只知道,他该恨她的。
宇文渊,你该恨我的。
只有你的痛能缓解我被愧冲击的痛苦。
可是你,为何不恨我?为何还爱我?
为何要给自己添疤?为何时隔五年我一封信你不顾一切前来赴死?
为何冒险去捡平安符?为何承蒙被我怀疑的痛苦也要舍身救承儿?
你既已料到结局,又何必来陪我参演这场闹剧?
倘知因果,我宁愿当年被困死在这深宫中……
太多疑问不得解,或许她早心知肚明,又或许不必解。
……
“当初我收到那封未被拦下的信,便已猜到了结局。”
“只不过我想见你了,我便来了。”
前世的话音在今生的脑海里盘旋而落。
一夜长梦相扰,她终于在辰时惊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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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剧上头了久久意难平…遂开新坑,平日时间不多,将不定时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