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年12月25日，清晨
即使是圣诞节，炮兵们仍旧用榴弹炮对着无人区打了数个基数的炮弹
这几百枚炮弹或许会炸死几个还待在无人区的狙击手，或是专扒死人东西的圣遗物者
105毫米克虏伯榴弹炮开火时的声音，虽然与最前线相隔几公里，也能听到隆隆的炮声
“碧阳的，这帮炮兵是孤儿院征兵的吗”
“特么的，过节都不让睡觉”
……
“oi！oi！那个，把树往右挪动5厘米，哎，对喽”
马克看着眼前的“圣诞树”，嘴角的微笑不由自主地抬了上来，他也不会想到二十年后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个男人的指挥能力与他媲美
“那个，马克，你不觉得光整一颗树有点孤独吗”
彼得看着战壕里的小松树有些吐槽道
“嗯，来，让我瞧瞧，嗯，咱们现在的装饰品有，子弹壳，炮弹壳，破头盔，手榴弹碎片，还有魏特曼那里一堆战壕足，你觉得那个好点”
“呃，我建议烧两箱子手榴弹给耶稣老登尝尝鲜”
“嗨，早上好啊，圣诞节快乐”
徳二的嘴唇上涂了一点点的口红，整个人看着也比平常精致的一些
“这个树这么矮的吗，还没有墙高”
徳二用手比划着
“1916年的时候我们稍微整了个高一点的，然后英国佬就用几门炮把弹药库给炸了”
马克挠挠头
“喵……”
一只狸花猫突然出现在树边，慵懒地躺在地上，看着几人
“这是谁的猫咪啊，好可爱！”
徳二伸出手摸了摸狸花猫的头，猫的鼻子上还有一点雪，显得很可爱
汉斯找过来，将猫抱在怀里
“怎么……样，还算可爱……吧”
汉斯有些得意地抱着猫咪，脸上有些红，说话有些磕巴
“你咋说话这么磕巴呢”
“有点冷”
“能生个火吗，我这还有火柴”
“不行”
马克拒绝了彼得的请求
“你生个火，冒个烟，要是让对面看到了，招来炮弹，就完犊子了，你没死我们还要用绷带麻醉剂来救你，你死了我们还要冒险把你的尸体丢出去”
“嘶，”，汉斯挠了挠头，“这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对了，那个牧师老登呢，今天不做祷告吗”
“不知道，他好像腿摔骨折了，回柏林去了”
“屮，你找个信天主教的，吃饭的时候带兄弟们念几句圣经得了”
“那个马克”，徳二扯了扯马克的胳膊“阿迪有在吗”
马克思索了一下，“没，他去团部送信去了，电话线又被老鼠咬断了，我一会还要让夏尔去修”
“那这里有洗澡的地方吗，我好几天没洗澡了”
“有是有，”，马克尴尬一笑，“但是影响不太好，团部那里有一个别墅可以用，我让人带你去一趟”
……
徳二骑着自行车和另一个传令兵在泥泞而坚硬的土路上骑行着
“我的妈啊，这破路，真特么难走”
传令兵一路上不停的吐槽路况
“小姐还得是您有福啊，还能洗澡，像俺们蹬自行车的，大半夜的都被拉起来送信，饭都吃不上”
“唉，以前的时候，我也是大半夜被拉起来帮俾斯麦起稿件”
传令兵突然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徳二愣了一下，很快就理解了，脸上红扑扑的像个红樱桃
两人在一个蓝房顶的别墅前停下
“小姐就是这儿了，俺先去送信去了，您按原来的道回去都中了”
徳二点点头，掏出马克给她的钥匙把门打开
这个房子被当成军官休息用的，兼酒吧甚至是军女和军官过夜的地方
徳二没想多探索这里，屋里的灯没有开，各种酒被锁在手枪柜里，军官们把手枪柜简单拆解了一些地方，将其改造成一个酒柜
徳二找到了浴室，打开了水龙头
“嗬，这还有热水耶！”
徳二把身上军装脱掉，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
“嘿，最近好像又变瘦了，就是……”，徳二看着自己的胸前叹了口气，算了不想这个问题
等到水在浴缸里放的差不多的时候，先把脚放进去适应温度，然后慢慢的把整身子泡进去
……
“魏德曼，你特么动静小点，要是被她发现咱偷听就完犊子了”
……
……
……
……
这是一场世界大战
……
……
……
……
“汉斯，你还记得那个英国人吗”
“嗯……嗯”
“你说他们今年会不会像14年一样出来”
“不是你先举旗出来的吗”
“今年是1917年”
马克提起
“我们这三年来已经将血流干了”
“所以呢”
“圣诞节快乐，汉斯，以及14营我们战死的兄弟们”
“圣诞快乐，马克，我这一杯不为未来，我这一杯敬过去，致现在”
……
……
……
“其实，我一直都后悔为什么没有死在马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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