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是等着菜全上了,两人才开始吃饭。
庭序北把一只捏得可爱至极的小兔子面点夹到年游碗里,他眸中璀璨,哄着似的道:“尝尝。”
糯叽叽的小兔子还挺可爱的,年游有点舍不得咬,在庭序北急切的目光下还是吃了下去。
他把食物咽下去,回复庭序北:“很好吃。”
见他吃完了,庭序北又夹了别的,把年游的碗堆的满满的。
年游抬头,一双眼睛瞪圆。
这、这么多?他就一个低头的功夫。
到底是谁请谁吃饭呐!!!
但是这个行为莫名熟悉,年游的思绪忍不住飘到某个地方。
“快吃?不饿吗?你中午都没有好好吃饭。”
庭序北瞧着的,小猫崽似的饭量,只刨了不够拳头大小的饭,就抱着平板画,也不知道急些什么。
他的声音把年游拽回现实,面对这么明显的投喂,年游不知道怎么拒绝,只有猛猛炫。
这不,一不小心噎着了,一张脸通红!
庭序北急忙倒了杯茶递过去,拍着他的背安抚:“慢点吃,你急什么?”
年游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还不是你催的。
庭序北自知做贼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年游报复似的往他碗里也夹了许多,“你也吃!”
“好好。”庭序北叼着菜盯着某人下肚。
几巡下来,两人都吃得半饱了。
年游客气地挑着几个词答谢庭序北,其实他不是在答谢,更像是道别。
“庭序北。”年游竟是连名带姓地叫他,“很感谢你为我准备的杀青,我演了那么多次群演,第一次有人为我准备杀青。”
“但我在演艺生涯的最后收到了杀青花,也满足了。”他的眼眶雾蒙蒙的,庭序北有些看不透。
年游看着眼前因泪水而朦胧模糊的人影,抖着嘴唇说道:“真的谢谢你!”
再见。
“扣扣扣。”
敲门声后面是服务员的声音,“先生,今天您在本店消费的数额达到一定等级,赠送本店特酿的白酒一瓶。请问您需要吗?”
庭序北刚想拒绝,年游就先他一步回答:“要的,你拿进来吧。”
他用指腹压了压眼角,把快流出的眼泪赶回去。
他勉强地扯出一张笑脸,“我、我们干一杯吧。”
他其实想说,他有点伤心,他想喝一杯。
庭序北看出他心情不好,纵着他:“好,你想喝多少杯庆祝都行。”
他说:“今晚钱我来付,就当我为你准备的杀青宴好了。只有一束花,到底是寒碜的。”
“至于你想感谢,下次吧。”
年游来不及阻止,庭序北已经把卡给了服务员。
服务员放下礼物,走的特别快。
这这这!!!!
他们哪来的下次饭局。
年游微鼓脸颊,算了,到时候直接转账到这人的微信账号。
庭序北把酒拆了倒了半杯,“干杯!”
叮当两只酒杯撞在一起,好像预示着什么。
庭序北酒量颇好,没怎么在意全灌了下去。
年游亦是一仰头把酒倒进喉咙里,辛辣的酒液划过,他呛得咳嗽。
庭序北沉默着拿着酒瓶,已经不打算再倒了。
度数太高,喝多了明天会难受的。
年游晃晃晕乎乎的脑袋,不满地瞧他,嘴巴微噘:“我还要!”
他一副要扑过来抢的样子。
庭序北把酒瓶举高了点,不赞同地道:“庆祝的话已经够了!”
酒精麻痹得更厉害了,年游双颊都泛了红,“不够!”他反驳道,“你说了,喝多少都行。”
胆子那么大,看来是半杯就醉了。
庭序北扶着额头,哄反骨的小孩:“喝多了对胃不好,听话,嗯?”
年游砰地摔了杯子,不给是吧!他要抢了,对着瓶子喝!
他摇晃着扑过来,庭序北吓得赶紧过去扶人,手就这么放下来了,年游一举抱住酒瓶推搡他,嚷嚷道:“你快松手!我的!我的!”
庭序北单手锁住他的两只手,把酒瓶放得远远的。
年游急了,醉了酒的人力气大,庭序北险些控制不住,只好紧紧抱在怀里。
庭序北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怀里的人就抽抽噎噎起来了。
“呜呜呜,我都要走了,你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满足我!”
走?
庭序北的脑海打响警铃,走去哪?
他从怀里捧出红红的小汤圆,神色不太好地问:“你要离开我?”
年游格外实诚地点头:“对!”
他以为回答了就能得到那瓶酒,还连答好几次:“对呀,真的,远远的!”
庭序北捏紧小醉鬼的脸皮,浑身酿着风暴,他的预感没错,他近乎崩溃地问出:“为什么!”
明明喜欢他,他也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走!
你不是害怕吗?他都小心翼翼地把人圈起来了,怎么还要逃?
年游被他的吼声镇住,“我当然要走!”
他没有任何理由,就是那么理所当然。
庭序北一双凤眸通红,弥漫了血丝,咬牙切齿地道:“你走不了,我不同意!”
“你、你为什么……”
年游一句话没能说完,他突地腾空了,庭序北把他扛在肩上。
头朝地的姿势,年游的脑袋更晕乎了,但还记得挣扎。
庭序北不客气地打了一巴掌他的屁股,“安分点!否则我在外面打你的屁股。”
小骗子!
庭序北怒火中烧,感情这顿饭是他妈的告别饭呢,他还特么的高兴。
现在想想像个傻逼。
年游僵住了,不止脸,全身都红了。
下一瞬,他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你放我下来,我又没有做坏事!”
还敢说,庭序北按住他乱动的双腿,警告似的威胁:“你不怕引来更多的人,就闹大声点!”
他夹着手机给大奇打电话,“车子开到底下车库。”
身上的人总算不挣扎了,年游虽是醉着,还记得庭序北是个公众人物。
他搭着哭腔讨价还价:“你放我下来吧,我不走。”
“好啊。”
年游欢喜的心情维持不到一秒,庭序北把他抱在怀里,目露凶光地看着他。
一双凤眸微眯着,上下打量着抓到手里的人,想着应该怎么惩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