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江梧辞习以为常的躲开,迎面而来的是一只铝制的水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家里温馨的场面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父亲对母亲的拳脚相对,母亲从一开始的只能瑟缩身体,尽量避免挨打,后面到逐渐的发癫,与父亲互殴。
温馨的家庭逐渐变成了冰冷的字眼——家。
江梧辞曾经想过离家出走,但是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问母亲要母亲只会用憎恨的眼神看向她,觉得是她束缚住了自己,父亲整日醉醺醺的,要是她和父亲讲话,只会被砸得头破血流,根本要不到一分钱。
她从一开始的害怕恐惧吵架到逐渐的麻木和无视。
白砚妍和江南冶仿佛有独属于他们自己的相处模式,一开始母亲会向父亲询问晚饭吃什么,父亲则是会随口说随便,但是饭菜端上桌之后,父亲又会指责母亲这个不对,那个不对,直到把母亲说的恼火为止,两个人开始言语攻击,父亲被哪句话戳中了痛角,就开始砸碗砸水杯,家里的碗从一开始的陶瓷换成了塑料水杯,也从玻璃换成了铝制品。
母亲从一开始的只会委屈的抹眼泪,控诉父亲种种的暴行,到后面的一言不合就掀桌,把父亲的脸挠的东一道西一道的指甲印。
好像冀中那个温馨平淡的家庭,是一场梦。
取而代之的是每天都负面情绪满满的家庭,剑拔弩张的氛围,一言不合的大吵,说不过的动手。
江梧辞从一开始的天真,活泼开朗,到现在的沉默寡言,埋头死读书,她清楚的知道,在这个家庭氛围之中,只有好好读书,考出去,才能彻底突破家庭的牢笼。
她不会走父亲的老路,用搞砸自己的人生来报复那些人,她需要优越的成绩,需要老师的关注,需要同学的崇拜,她需要用自己的成绩为自己塑造一条光明璀璨大道,脱离这个原生家庭的束缚。
如果说起点及终点的话,她的起点是地狱级开局,那么,她需要用自己的双手去打破这个地狱,冲向自己的天堂。
白砚妍嫌弃江梧辞一棍子打不出三个屁来的闷骚性子,哪怕自己在她面前诉说江南冶再多的缺点,她都只会冷冷的说一句,那么你们早点离婚就行了。
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白砚妍简直不可置信的看向江梧辞。
“为什么要离婚?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凭什么是我滚出这个家,而不是他滚出去?”
“如果母亲想要父亲滚出去的话,那就离婚之后让父亲搬出去就行了,不就相当于父亲滚出去了吗?”
江梧辞非常不理解,为什么两个生活在一起,会让彼此痛苦,但是却又不愿意分开呢?明明分开才是更好的选择啊,但是为什么他们宁愿互相折磨,互相辱骂,互相伤害,都不愿意分开呢?
难道分开是一种很让人难以启齿的选择吗?
他们彼此折磨,与其说在折磨他们彼此,不如说在折磨江梧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