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冰冷的雨水滴在了江梧辞的身上。
“下雨了啊。”江梧辞伸手去感受雨水,不过片刻,一滴冰冷的雨水落在了手上。
她又想起了曾经,曾经那个连上个高中都要拼尽全力的自己。
很多年来,她一直都有些抑郁的。
论谁在一个爱到尘封的母亲和一个懦弱无能的父亲面前,都会被逼疯的吧?
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她的抑郁,她喜欢看黑夜,在整宿整宿难以入眠的时候,她总是爱起来,在寂静无声的黑夜之中,点一盏只属于自己的蜡烛,对,只属于她自己的。
很长一段时间内,她感知不到情绪,情绪上的麻木,让她难以共鸣旁人的悲欢喜乐。
泪水是表达痛苦的一种方式。但她好像流不出来一滴泪。
她一直有一种和世界的隔阂感,在人和人的交际关系之中,她选择了权衡利弊。
交朋友不再成为了心和心之间的碰撞,灵魂和灵魂之间的感触,而是变成了一场交易。
她默许了很多所谓旗鼓相当的人和她站在了一起,但是她却不在乎任何一个人。
因为那些朋友不是她真正想交的。
哪怕获得了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暴富系统,她其实也没有多高兴,她发现哪怕她很有钱,他也买回不了从前的那一份快乐了。
她现在有钱给自己买任何东西,甚至前两天刚获得第一笔钱的时候,就给舅妈转去了8000。
舅妈只是冷冰冰的一句:“我和你的堂妹过的很好,下次不要转钱给我了。”
江梧辞沉默的关掉聊天界面,舅舅离世后,有些的东西早就变样了。
遗憾吗?或许有一点吧。
她摸了摸左心房,心脏强劲有力的跳着,本来应该血脉相连的亲人,最后却变成了陌路人,甚至比陌生人还陌生。
江梧辞茫然的看着周围,她没有打雨伞。
倾盆的大雨打在她的身上,没过多久,她的发丝湿湿哒哒,衣裳也变得湿透了。
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车辆匆匆忙忙,车水马龙之间,她只觉得她和世界有了隔阂感。
就好像有人把整个世界笼罩了起来,她站在罩子之外,伸手抚摸了罩子。
茫然,又无措。
“你……没带雨伞吗?”一道男音从身后传来。
一把伞笼罩在江梧辞的头上,江梧辞抬起被雨水淋得睁不开的眼睛,看向了身侧。
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年轻男生,他手里撑着一把不大的雨伞,把她整个人笼罩在雨伞之下之后,他另一侧肩膀已经被雨淋湿了。
一诺老远处就看到江梧辞一个人站在倾盆大雨之中,茫然无措的伸手,就好像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
他向来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但是这次鬼使神差的想替那个素未谋面姑娘遮一把雨。
“谢谢你。”江梧辞哽咽的嗓子尖,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一诺的出现,就好像突然把她从云端拉回了现实。
一诺摆摆手,表示这没什么。他也只是突然好心而已。